李公公正要去捡那丢到地上的密信, 皇上便道:“这种腌臜东西,直接烧了,朕不愿意看一眼。”
李公公连忙点头称是,他一字未敢多看,急匆匆将信当着皇上的面给烧了。
几日后,便是净夜的生辰宴。
小皇帝那边亲自下了旨意,当众下了赏赐。那些赏赐都是远超亲王规制的,可见皇上爱重。
主持生辰宴的又是长公主,京中官眷自然也不敢低看净夜。
净夜与他们往来几个回合,与他们假意寒暄,真真是累个半死。
好不容易净夜将酒撒到了衣服上,他才找借口退了出去,去寝房换衣。
临走之前,还交代长公主:“长姐帮我看一会儿,弟弟去去就回。”
长公主笑着让他放心。
净夜离了人群,便松了口气。偏偏小全子还在一旁道:“王爷这会儿就要觉得累了,以后大婚,岂不是更忙碌?”
净夜回头轻睨了小全子一眼,这一眼,就让小全子闭了嘴。
萧濯躲在角落,盯着这一幕偷笑。
待净夜进了寝房,萧濯才从背后揽过他,不过萧濯知道今日不能耽搁,他不舍地松开手,随后帮他系玉带,整理衣领,佩戴玉佩环饰。
“累了?”萧濯低声问。
“是有点,其中有几个大臣,私下里没少腹诽我就是个卖……”净夜适时闭了嘴,大约是他自己都觉得难以启齿。
萧濯倒是拧了眉问:“说说,是哪几个?”
陈良的消息网远比摄政王府的还要广阔,就连这些京中重臣私下的私密话,都能知晓个一清二楚。
故而,净夜听到的消息,萧濯未必听得到。
净夜不想找麻烦,索性便道:“没什么,你莫要操心这个。”
萧濯脸色阴郁,道:“都让你觉得受委屈了,那定是不能轻饶。这天底下,除了皇上和太皇太后我要给几分面子,其余任何人,我都不放在眼里。要让我知道,有谁嘴贱,必得给他们灌一副哑药下去,让他们永远都开不了口。”
净夜看萧濯那副阴沉沉的表情,就知道他说到做到,且绝不会磨蹭。也许净夜这边说了名字,那几个大臣明日一早,定是就不能再说话了。
可净夜不想闹这么大,索性便扯了扯萧濯的袖子,道:“你别闹了,今日是我生辰,你还没说要送我什么呢。”
萧濯神色这才有所舒缓,他掏出了怀中一块玉,戴在了净夜的脖子上。
“这是找大师开过光的,他之前还救过你,十分灵验。这护身的玉符,戴在身上,可保你岁岁安稳。”
萧濯给他戴上之后,便小声问:“这原来的绳结我瞧着太粗,生怕磨到你娇嫩的皮肤。如今这绳结是我亲自选的棉绳,你戴着看看如何?若是不好,我再换个来。”
很是普通的玉符,可却是净夜今日瞧着最舒心的礼物。
“我很喜欢,必会日日戴着。”净夜说。
萧濯也垂眸笑了,他亲了亲净夜的耳廓,随后才道:“虽说舍不得放开你,不过今日是你的生辰礼,可不能失了礼数。等晚上的,晚上你若是累了,我亲自帮你按一按,舒缓一下疲劳。”
净夜笑着抓住了萧濯的手道:“方才在前厅,就有人小声问,摄政王今日会不会来,不过现下你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跟我一道去前厅不好吗?”
萧濯犹疑稍许,才小声道:“本就有人说三道四,给你带来了困扰。若这种场合,我再大摇大摆地出现,流言蜚语岂不是更多了?”
净夜挑眉,笑得狡黠:“王爷方才不是还说,除了皇上和太皇太后,你都不放在眼里吗?如今怎么还畏首畏尾了?”
萧濯轻叹:“这可不同,我得顾念着点我的小主子。外面那群人,我自是不放在眼里的。”
净夜拉着萧濯的手道:“既如此,那我也得学得同王爷一样,不将他们放在眼里,他们私下里说了什么,我也权当放了个屁。走吧王爷,一起去前厅。”
萧濯和净夜出现的时候,前厅还热热闹闹的拼酒。
可萧濯一身黑衣,净夜一身白衣,并肩出现的时候,前厅霎时安静了下来。
一黑一白,连步伐都是那般默契。
若撇下这两人的身份不谈,这场景就像是清风朗月,美似画中仙。
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小声说了一句:“还挺般配。”
这一声打破了沉寂,瞬时乌泱泱一群人便对着萧濯行礼。
萧濯当年在战场杀敌,军功无数,那时先帝曾盛赞他是金朝第一勇士。
后来萧濯做了辅政大臣,又做了摄政王,戾气横生,见者生畏。
这群人私下里,都说他是金朝第一鬼面修罗,杀人不眨眼。
萧濯也没让这些人立马起,他只是扶着净夜坐在主座,随后他坐在了长公主那个位置上,与净夜并立。
坐稳后,萧濯才道:“都起来吧,今日是玉王爷生辰,他才是主角。”
喧闹丝竹之声再度响彻,长公主倒是在一旁笑吟吟道:“今日宴请,大家都自在了一些。方才还有人好奇,摄政王送了我二弟什么礼物呢。”
人群中有大胆的,也跟着附和道:“是啊,听闻摄政王府珍宝无数,王爷送了什么,也让我等开开眼。”
萧濯端起酒杯,轻飘飘说了一句:“摄政王府的珍宝,如今都是玉王爷的,他想要什么直接去搬好了。至于今日,本王准备了什么礼物,可不能告诉你们。玉王爷自己喜欢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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