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夜点头称是。
蒙古各部族首领来京,那周旋往来之事必然很多。玉亲王刚封了王,名望不高,又有不好听的传言,让净夜主持大局,确实也不妥。
再者,净夜做成一件事便得了,也没必要贪功冒进,什么都抢着做。
不过小皇帝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朕还有一事,这事倒是不急,兄长放在心上便好。”
净夜忙道:“是,请皇上明示。”
小皇帝凑近了净夜,小声耳语道:“萧濯手下有两员大将,一为阿罗,二为阿克敦。这阿克敦常年在教场练兵,你大约是没见过的。他们二人对萧濯极为忠心,那阿罗更是没有家族依傍,天不怕地不怕,除了摄政王,他不将任何人看在眼里。不过阿克敦就不同了,他的嫡母虽不喜欢他,生母又早亡,可他如今立了军功,家里很是看重他。他嫡母前些日子来拜见太皇太后,还想着求娶赫家的二女儿为妻。太皇太后眼下还没应,只让朕来做主。”
赫家那是小皇帝的岳家,阿克敦的嫡母想要求娶的,是当今皇后娘娘的亲堂姐。
净夜听小皇帝这意思,大约也是想让两家结为姻亲的,若能如此拉拢阿克敦,自是再好不过的事。
自古婚姻大事,那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阿克敦与旁人不同,若摄政王不同意他娶,哪怕是小皇帝亲自赐婚,这婚事也得黄。
小皇帝之所以同净夜说,就是希望净夜能促成此事。
净夜也没成想,他刚办完祭祖大典,回来就要做媒婆了。
净夜点了点头道:“成,改日,臣找机会,先见见这位阿克敦将军。”
小皇帝也笑了,他抓住了净夜的手,同他道:“这赫氏的千金啊,样貌极佳。朕相信,阿克敦见了她,会喜欢的。”
净夜又问:“皇上,可有画像吗?着画师画一幅最美的画像,也让阿克敦亲自过眼。没准,看了画像,他便喜欢了呢。”
小皇帝点了点头,道:“你放心,明日,朕便让人将画像送到你玉亲王府。”
小皇帝说及此事,又看着净夜道:“兄长也别着急,待过几年,日子安稳了,这满京城的贵女,随你挑。”
小皇帝口中的日子安稳,大约是想等除掉萧濯之后,再给净夜相看。
净夜没反驳,只是笑了笑,随后又与小皇帝叙了几句家常,便出宫回府了。
回玉王府之后,净夜只简单吃了点热汤面,喝了几口牛乳,便瘫倒在榻上睡着了。
这一觉,直睡到酉时末才醒。
净夜醒来之后,纳其端来茶点,问净夜想不想吃夜宵。
净夜只吃了一块点心便放下了,他觉得太甜太腻,没什么滋味。
纳其又问:“那属下去街头给您买一碗馄饨?”
净夜摇了摇头:“还不饿,无事,我待会儿要去书房看看书,你在外面盯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净夜是想去书房画画,但是又不想被人知晓。
大约是下晌睡了个好觉,净夜这一整夜没睡,在书房画了一整晚。
其实净夜也只画出了几幅图,画上的人物,大多用的都是侧脸。
不过要是有心人细细观察,也可观察出画中人正是净夜与萧濯。
净夜将画好的画寻了个隐蔽处晾干,并叮嘱纳多守住书房,不许任何人靠近,连府内的李管家都不行。
如此,净夜还觉得不放心,他索性让纳其将被子搬过来,他就在书房的软塌上休息了。
彼时,净夜在王府内的动静,也传到了宫里。
小皇帝拧眉问:“可有人知道兄长在书房内做了什么?一整夜都没出?”
李公公道:“小全子说他也不知,老奴问过纳其护卫,纳其护卫说,玉亲王在书房内看书。”
小皇帝闻言,忍不住笑了:“皇室子女,自是不甘落于人后的。兄长能有向学之心,是我朝之幸。李公公,你吩咐人去玉亲王府走一趟,多给兄长送些补品,提醒他,莫要过于劳累。”
这消息传到摄政王府时,萧濯倒不认为净夜会看书看一整晚,他只满脸好奇道:“没问问萧凛,他在书房做什么啊?看书我是不信的,忙着淘气还差不多。”
萧濯近日将京中的奏折大多递到了皇上那里,除了要事,萧濯会拦截下来之外,大多杂事小事,萧濯是一律不管的。
小皇帝勤政爱民,萧濯不妨将这个劳苦的机会,都交还给他便是。
而萧濯躲在书房里,也在作画。
他答应了小祖宗,要把那几日的画面画下来,自是不能懈怠的。
当然,萧濯也把他手上的藏书,送去了玉亲王府。
净夜收到摄政王送来的箱子时,便一本本地翻阅着,看到某些地方,实在是超出净夜认知的时候,净夜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哎呦我的天,还可以这样?”
主要是画上的某些画面,还有些超出极限,净夜便忍不住皱眉:“天哪,这腿不得给掰折了?”
之后,净夜又自言自语道:“他们这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这画师也画的太粗糙了,都看不清是什么。改日见到萧濯,我得问问……”
“恩,还有这个姿势,改日把萧濯抓来,我和他试一试……”
纳其敲门之时,净夜便将那些书都收了起来,之后随后拿了一本医书,细细观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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