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衣她还未出关吗?”云西原本想说她的伤不要紧,可听到倾向的话,又说起更重要的事,她这次原本就是来找柏衣的,那日沈雨画说的话她始终不能忘,为何她能带药来,柏衣又为何会因为炼制药受伤。
“她这次伤得不轻,自然没那般容易好全。”
“为何炼药会受伤?”
倾向因云西的话沉默一瞬,随后叹气,欲言又止道:“并非因为炼药。”
云西心中咯噔一下,似乎预料到了什么,这些日子她一直觉得不安,甚至没能第一时间来找柏衣,而是先问了些宗门旁的弟子,想要得到些猜测的答案。
“小师叔,她不想让你知晓,可我毕竟是她师尊,若你当真想要弄清楚,不如回去问一问你师尊。”
南雪山,长愿在院中闭目感悟,忽然察觉到云西的气息,和以往不一样的是,云西似乎来得很急,甚至没能控制好灵力。
她睁开眼,看着已经走到身边的云西,淡声问:“何事?”
云西停在长愿面前,眼中映着她师尊的面容,却觉得她们的距离越来越远,她问:“师尊,柏衣她……”
“师尊!”韦语阑从远处跑来,打断云西的话。
她似乎没有看懂两人间紧张的气氛,靠近了些,云西往后退了一步,说道:“小师妹,我有些事要与师尊说,你能否稍等一会儿?”
韦语阑不明所以,疑惑说:“哦?师姐有什么事,我不能听吗?”
云西脸色有些白,为难道:“是很重要的事。”
长愿瞥了韦语阑一眼,“阑阑,你先退下。”
“哦。”韦语阑有些低落,得了长愿的话慢悠悠离开。
云西见韦语阑离开稍微松了口气,她此番是着急了些,也下意识不想要韦语阑看到自己这副失态的模样。
“你想说什么?”长愿见小徒弟走远了,才又问云西。
她依旧平静如往常一般,即便听到了云西前一句是要问与柏衣有关的事,神色也丝毫没有任何变化。
云西看着这般平静的师尊,心底莫名又失望了些,“师尊,柏衣她受了很严重的伤,可与你有关?”
她没有回避长愿的视线,长愿更是直直对视云西的目光,她沉默了许久,平淡的声音添了些冷意,“你认为与我有关。”
长愿用的是陈述句,云西脸色又白了些,她的确这般想,只是没想到被长愿直接点出来还是会觉得难受,但她没有回避,就如同长愿了解她一样,云西对长愿也有所了解,没有直接否认,那必然是有关了。
“我知晓了。”
云西觉得有些失望,这是她第一次对长愿感到失望,那是怎样一种感觉,酸涩难堪,无法言语。
长愿垂眸,两人错开视线,她说:“云西,你觉得我不该这般做吗?”
“我早说过,受罚期间任何人不许去看望你,是她执意要去,是你拦不住她,那日也是如此。”
云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问:“师尊做了什么?”
长愿深深看了一眼云西,背过身冷声道:“我说你尚在受罚,若偏要将丹药带去,便是在救有罪之人,她受我一掌,以此抵过。”
“师尊,你当真觉得我是那等残害同门勾结邪魔,不仁不义之辈吗!”云西一字一句问她,她没有大吵大闹,却一字一句都能刻入人心,破碎至极。
“云西,此事已过去了。”
长愿不愿意在这件事上跟云西纠缠,云西往前走了一步,什么叫做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她不明白,根本不明白眼前人再说什么。
“我从没有不信你,阿云,我只看结果。”长愿语气软了些,留给云西一个离开的背影。
云西没有往前追长愿,她想问的已经问了个清楚,至于如今的师尊,她看不懂。
这次谈话不欢而散,云西离开南雪山的时候又碰上了一个人练剑的韦语阑,对方拦住了她,欲言又止说:“师姐,你是不是因为柏衣姐姐跟师尊吵架了?”
“你听到了?”
韦语阑连忙摇头,解释说:“我听说师姐你去了西山找柏衣姐姐,前两年师尊打了柏衣姐姐一掌,我猜的……”
云西挡在韦语阑面前,压低声音,“师妹,你可否详细给我说说。”
韦语阑看了看脸色不太好的云西,又朝竹林那边瞧了瞧,说:“师姐,我告诉你了,你不要怨师尊。”
云西点点头,笑容有些疲惫,“你说。”
在韦语阑的讲述中,云西弄明白当初发生的事情。
两年前,柏衣突然来到南雪山求见长愿,她表明来意,可长愿不同意柏衣要给云西送药的行为,柏衣便一连来南雪山十天,最后韦语阑也看不下去,和柏衣一起求长愿,长愿最终松了口,可要求柏衣受她一掌,柏衣答应了。
长愿修为高深,柏衣却只有元婴修为,身上的伤又本就没有好全,长愿那一掌手下留情了,可柏衣还是撑不住昏了过去。
她没办法把药带给云西,害怕云西知道自己受伤的原因,这才托了能说上几句话的沈雨画将东西送给云西。
而那药,是柏衣根据云西的内伤一次一次更改配方炼制的。
南雪山这一晚落的雪很大,像是要将整个山埋起来一样,云西没有离开南雪山,也没有回到竹林,她站在白茫茫的雪上,就这样静静站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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