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眼底却映着云西在月色下的模样, 大概在斟酌字句, 颇有些欲言又止的意味。
云西也停了下来, 眼里盛着细碎的笑意, 静静等着长愿说话。
可等了许久, 在她身边的人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夜色下,她们安静得不像话。
急促奔跑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静谧,黑暗中一个女人的身形渐渐显露出来, 她似乎受了伤,跑起来一瘸一拐,速度却不曾减缓。
那女人身上穿着普通农户的衣裳,上面打满补丁, 如今不知被什么东西割烂, 布条拉拢着。
女人时不时向后看一眼,似乎后面追着什么凶神恶鬼, 喘着粗气不停往前跑。
云西和长愿早早便注意了这在黑夜中奔跑的奇怪女人,看了过去, 只见黑暗之中,一个瘦弱的身影跌倒,扶着树干站起,身后却出现了一个粗壮的身影,那人拿着一个大斧头,正要朝着女人劈砍下去。
“伴生!”
伪装成普通青剑的伴生应声由云西身后飞出,划破夜空,将要落下的斧头挡开,金属碰撞在夜空中发出清脆的声音。
原本对峙的两人快步赶来,瘦弱的农户女人吓得又一次跌倒在地上,在云西扶住她的时候,惊得尖叫了一声。
靠近了看,那被打掉斧头的粗壮身影是一个男人,他此刻眼眶发红,周身缠着黑气,明显被什么邪祟之物控制。
长愿隔空一点,将毫无理智要冲上来的男子定在原地,口中念了一段术语,原本发狂的人渐渐平息,最终失去力气跌倒在地。
而随着男人跌倒在地上,一缕黑气从男人身上飘了出来,长愿施法困住黑气,让其无法四处逃窜。
而本由云西扶着安抚下来的瘦弱女子则快步跑向了倒下的男人,跪在地上哭道:“孩他爹,你怎么样?”
她不停摇晃着,原本脱力晕倒的男人咳嗽了两声。
“不用担心,他没事了。”云西温声说,她不敢太大声,怕吓到这个此刻精神脆弱的女人。
那女人见倒在地上的男人渐渐转醒,眼中也没了异样的猩红,紧绷的情绪在此刻放松。
女人转身跪在地上磕头,哭喊着:“仙师、仙师,求求你救救我们,救救我们的孩子啊!”
云西和长愿对视一眼,上前扶住这可怜的女人,她磕破了额头,却不知疼一般还要继续。
云西阻止了她,并在女人的讲述中得知了为何丈夫会发狂拿着斧头追砍她,为何要向她们求救。
女人家住在距离这里不远的一个小村子,村子靠山而生,这一片有许多这样临山而建的小村,往往一个村里只有十几户人家,甚至连个村名都没有,一群靠着山的村子都叫临山村。
可最近几日,村里来了一个奇怪的人,裹着一身黑衣,只露出一双眼睛,没人敢跟他说话,他也从不主动找人搭话。
奇怪的事情便从这人来了以后发生,从那日开始,村子里的小孩总会消失不见,小至几岁小童,大到十五六岁的少年,众人猜测是那个黑衣人偷了孩子,拿了火把要将人烧死,没曾想,对方不惧火烧,反而村里的男人一个一个像中了邪一般,发狂打架,拿着斧头砍人。
根据女人所说,她将自家孩子藏在了床板放贵重物品的小地窖里,独自将自家发狂的男人引了出来,可如今村里乱成一片,实在可怖。
云西和长愿跟着女人来到村子,果然如她所说一般,村中吵闹一片,鸡鸣狗吠,撞门劈墙,一片混乱。
“小娃!”女人尖叫一声,扯着受伤的腿快步靠近自家院子,云西两人见状连忙追了过去。
一个精瘦的男人闯进了女人的家,将家中东西打碎,肆意发狂。
床板下面,听着摔东西声音的小男孩缩在黑暗中,死死捂住嘴,可他撞倒了东西,响声引起精瘦男人的注意。
男人走近床边,正要掀开床板,女人冲进了屋子,用尽全力将他推开,挡在床前。
云西立马施法控制住男人,将他体内作乱的魔气引了出来。
床板下传来呜咽声,女人连忙掀开床板,小男孩看到母亲,手脚并用从床下钻出来,抱住女人哭起来。
女人抱住小男孩,身体止不住颤抖,慢慢哄着吓到的孩子。
长愿用灵力控制住这飘出来的一丝魔气,对云西说道:“我去寻魔修,你留在这里。”
“师尊放心,村子这边交给我。”
长愿带着魔气离开,云西看了眼颤抖着哄孩子的女人,施法将这屋子罩了起来。
村中发狂的人很多,地上一片又一片血迹,甚至有不幸被砍死打死的尸体。
云西找了个村子里较高的位置,施法将十几户人家用法阵罩起来,挨家挨户寻人太浪费时间,她拿出一截竹箫吹响,箫声动听悦耳,有平息躁乱控制行为之效,那些陷入魔障发狂的男人顺着箫声聚集过来。
这些发狂的人在箫声的控制下逐渐恢复平静,箫声一停,却又要攻击彼此,云西捏诀施法,定住在场数人,同时引出侵入他们体内的魔气。
可这并不算结束,据女人所说,临山村大大小小在这一片有将近十个,而丢了孩子的村落,不止她们一个。
每个村落之间都隔了一段距离,好在修仙者可御剑飞行,行路速度比普通人快上许多,云西挨个找到了这些村落,用同样的方法将魔气从发狂的村民身上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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