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不喜欢三个字,闻簌条件反射地蹙眉,却没急着辩驳,只道:“那是因为什么离婚?”
面前的姑娘垂眸,避而不答。
但话已说到这一步,闻簌不想此生还要带着遗憾走到生命尽头,于是追问道:“因为白槿涵?”
叶篱抬起头,美眸中尽是诧异的神色。
“离婚不久,我去找过你,被白槿涵拦下了。”闻簌如实道。
叶篱秀眉微蹙,歉声道:“我不知道。”
闻簌不意外地点点头,又道:“但离婚之后,网上疯传你二人在一起的消息,用你们的话叫捆绑,这些你不会不知道吧?”
叶篱没有回答,转而道:“离婚是我自己的问题。”
闻簌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你倒是挺维护她的。”
“为什么我二人的事情总要牵扯到白槿涵?”叶篱按住闻簌的手,凝眉问道。
一向只会叫他人望尘莫及的闻老师抽出手,抿了口茶,直白道:“因为我嫉妒啊。”
嫉妒她前世正大光明的捆绑。
嫉妒叶篱依赖她胜过自己。
嫉妒她成为面前这懵懂姑娘的执念,做了两世的赢家。
竹篮打水,求而不得。那些诅咒的话终是一语成谶。
叶篱似乎铁了心不想解释。
闻簌耐心渐失,嗤笑一声,道:“离婚挺好的,对你我都好。叶篱,你三心二意的喜欢,我无福消受。”
说罢便要起身离开,却被身边的姑娘拽住。
“离婚是因为我自己的欲求,与白槿涵无关。”
闻簌顿住,道:“什么意思?”
“你听说过韩旸这个人吗?”叶篱深深地吸了口气,似是下定决心地道:“你身故前,因多项重罪被抓进去的那个韩旸。”
她怎么会不知道?这辈子还与那恶人打过交道。
闻簌重新坐下,道:“与他有关?”
“他在娱乐圈的背景很深,许多影视项目都有他的投资。”叶篱咬咬牙,解释道:“在一次饭局上,他看上我,想要胁迫我,是白槿涵帮了我一把,我才躲过一劫。但他不死心,一直想潜规则我。”
闻簌心被攥紧,不自觉蜷缩手指。
“后来呢?”
“我一直躲着他,他不死心,只要我参演的戏,他都会追投资,我放不下事业,却也不想……不想委身。”说到这,叶篱脸色白了几分。
闻簌悄悄握紧拳。
“我逼不得已,把你搬出来,跟他说我结婚了。”叶篱面有倦色,断断续续地道:“但他却说……搞……搞有家室的……更刺激。”
闻簌捏着额头,压住心中的痛楚,沉声道:“别说了。”
叶篱受人胁迫的时候她在做什么呢?
闻簌不知道。
她像个傻子一样,认为她的妻子事业顺遂,星途坦荡。
“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闻簌眼底一片通红,颤着声道。
“你一身文人风骨,宁折不屈,最是见不得这种腌臜事。我猜你知道了,一定会让我推掉戏约吧?”神色凄然的姑娘,端起茶杯道:“可我,放不下我的前程,也放不下我的尊严。”
闻簌躬下身,用手撑着额头。
叶篱料得不错,她不喜欢趋炎附势,攀结关系,若是当时知情,只会让叶篱先退一步。
上次事出紧急,闻簌不得已,才想到求助一途。
闻老师自小到大一帆风顺,工作上遇到纪疏雨坑自己这一回已让她十分恼火,却不想,叶篱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遭受诸多不可言说的屈辱。
她这个妻子当得还真是失败。
“啪”的一声,确是无处宣泄的闻老师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你做什么!”
满眼心疼的姑娘赶紧查看闻簌的脸,却被闻簌握住手。
“那个混蛋他……他有没有……”闻簌红着一双眼,话都说不利索。
“没有。”叶篱瞬间听懂了闻簌的意思,忙道:“先让我看看你的脸。”
鲜红的指印印在脸上,可见闻簌下了狠手。
“你对自己这么狠干什么?!”叶篱瞪闻簌一眼,匆匆忙忙地去冰箱里找冰块。
难怪她会依赖白槿涵,想来比起自己这个什么利害关系都不懂的前妻,白槿涵这样可靠的圈内朋友才值得托付。这一世,闻簌原本十分厌恶白槿涵,如今却有些感激她,感激她在上一世向叶篱伸出援手。
闻簌放空了一会儿,被脸上的凉意唤回神。
“谢谢。”
闻簌想要接过包着冰块的毛巾,却被叶篱阻止。
“韩旸这人很偏执,他见几次威胁我不成,便把主意打到你的身上。”叶篱一边控制着力道替闻簌冰敷,一边道:“离婚前不久,你是不是被醉驾的司机撞过?”
闻簌记得这事,那次她在人行道被一辆横冲直撞的轿车撞翻,在医院躺了大半个月,那会儿叶篱正在拍戏,闻簌不想让她担心,便谎称自己出差。
“韩旸把你在现场捂着头等救护车的场景发给我,说我再不识好歹便要让我尝尝失去的滋味时,我是真的怕了。”叶篱眼底流露出深深的恐惧:“可我赶到医院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却骗我说,你在出差。”
“你总是逞强,还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连你受伤,我都是从罪魁祸首那里知道。”叶篱微微勾起唇角,轻声道:“那下一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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