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二人如社燕秋鸿,短暂地相聚后便回到各自的轨道。
闻簌到达会议厅时,纪疏雨已等在门口。
“你怎么不进去?”闻簌诧异道。
纪疏雨面上看着有些憔悴,似乎是被连续的出差行程影响了精神,她眼中有许多血丝,却不错眼珠地盯着闻簌问道:“闻簌,你喜欢的人是叶篱?”
闻簌应了一声,却被伸出手的纪疏雨拦住去路。
“先是追星,再是和明星搞在一起,闻簌,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纪疏雨扬起一抹轻蔑的笑意。
面对无故发神经的人,闻簌不欲多加理会,蹙眉道:“让开。”
“你知道那个圈子有多脏吗?”纪疏雨却用身体阻挡住闻簌,不依不饶地道:“还是闻老师,会为了金钱和名利,连人家的合、约、情、侣都愿意做?!”
闻簌的好心情被眼前的人败了个干净,她后退半步,与纪疏雨拉开距离。
“何必舍近求远呢?”纪疏雨挑衅道:“这些我也能给,闻老师不如开个价,以后死心塌地跟我如何?”
“纪疏雨。我觉得我们这个圈子就挺脏的,因为有你们这类人的存在。”闻簌不愿意再与无可救药的人纠缠,她语气平静,说出的话却如同刀子一般毫不留情地往对方身上扎:“跟你?纪疏雨,与你共事已经够让我恶心了。”
纪疏雨怒目圆睁,向闻簌抡起手臂,却被闻簌轻巧地挡开。
闻簌撤开一段距离,拍了拍手背上因触碰到纪疏雨而不知是否存在的灰尘,目露厌恶地道:“在你为非作歹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的父亲早已因自己的罪业而夜不能寐?多行不义,纪疏雨,你现在的所作所为,都只是你日后的催命符罢了。”
闻簌说这话的时候,着实未料到纪疏雨的报应来得这样快。
九月中,纪疏雨的父亲纪忠林因下属实名举报其严重违纪违法问题而接受调查,九月末,调查组对纪疏雨所在的笃行学院进行彻查,闻簌因受到纪疏雨牵连而被暂停所有教学工作。
原本该是两年后的事却在金秋接二连三地发生,饶是了解当年情况的闻簌也觉得错愕。
不过也好,原本忙得席不暇暖的闻老师忽然清闲下来,终于有时间可以好好规划一下结婚的相关事宜。
趁着叶篱还在拍戏,闻簌独自回了一趟家。父母对闻簌的决定那是百分百地支持,闻母甚至兴致极高地为闻簌求婚的事情出谋划策。
闻簌虚心地一一记下。
闻父却忽然反应过来,对妻子道:“等一下,为什么不是叶篱向咱们孩子求婚?!”
“哎呦,死心眼啊你,只要两个孩子能好好携手共度余生,谁求婚不是一样!”闻母不以为然道。
可话虽出口,脑子却稍后才跟上,闻母想了想,问道:“不过,女儿,婚姻可是人生大事,你真的……想好了?”
的确,按照这一世来算,闻簌和叶篱认识的时间只有半年,难怪父母会有此一问。
但算上前世,闻簌已认识叶篱五年了。
五年,跨越生死,足以让闻簌明晰自己的想法。
“爸,妈,不怕您们笑话,从见叶篱的第一面开始,我就想把她占为己有。”
闻簌打开戒枕,里面躺着一枚精巧的戒指,戒指上闪亮的钻石镶在特殊工艺绘制的字母w之上。
我心永恒,是这枚戒指的含义。
闻簌的眉眼柔和下来,对母亲道:“就像爸爸对您一样,我对她,亦是矢志不渝。”
闻父面上一热,瞥开眼咳了一声。
闻母的注意力却不在此:“你既然说你见人家第一面就想把人家占为己有……那上次我跟你提议生米煮成熟饭,你怎么到现在还没实施!?”
“……”闻簌没想到母亲会提起这茬,无奈地道:“妈,那不合法。”
“年纪不大,思想倒是刻板得很。”闻母嫌弃道。
“咳!”闻父提醒道:“别教坏孩子。”
“现在倒教育起我来了,你年轻的时候可是大胆得很!”闻母戳穿道。
“……”
闻簌不声不响地挪了挪位置,想趁乱离开,却被闻父叫住。
“回来!”闻父把自己老婆让到座位上,一边替闻母捏肩膀,一边道:“我还有话没问你呢。”
“您问。”
“你在学校是不是遇到难事了?”
闻簌怔愣半晌,才道:“哪会遇到什么难事?”
“以往这种十一假期,你都不会考虑回家的。”闻母借着话头道:“闺女,别总报喜不报忧。”
闻簌在心中稍稍松口气,道:“知道了,妈。”
“簇簇。”
闻父少见地喊出闻簌的小名,目光里似有洞悉一切的神色。闻簌不自觉地僵直背脊。
“我知道你一向有自己的主意,为人处世也严谨,但人总要放下不必要的自尊才能活得自在。”闻父意味深长地叮嘱道:“如果有些话,你没办法对我们说,可以尝试告诉叶篱。你要明白,有时候示弱,也是一种进步。”
闻簌琢磨一番闻父话中的深意,顿时有醍醐灌顶之感,整个人放松下来:“我知道,谢谢爸爸。”
晚上,叶篱的视频电话如期而至。
她的姑娘最近的拍戏地点是在一处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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