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月底,在阶段性研究完成得差不多的时候,闻簌提前给研究组的学生们放了假,还发了假期红包。
在一片“老师万岁”的欢呼声中,闻簌迈着欢欣的步伐率先出了实验室。一向刻苦勤奋的闻教授头一次觉得张弛有度的工作节奏或许更有利于学术研究。
明天正式放假,闻簌结束了下午的课,便去剧组找叶篱。
这两周叶篱的拍戏进度很紧,还熬了几个大夜。
两人只能抽出少量的时间坐在一起吃个便饭,在车里。
不过掌握叶篱作息的闻簌不愿再点外卖,多数是提前做好相对清淡的饮食带到学校。不到两周的时间,闻簌的厨艺进步迅速,叶篱的气色也变得更加滋润。
工作上闻簌也没耽误,具备上一世经验的闻簌甚至利用叶篱熬夜拍戏的功夫推进了试验的进度。因此,在叶篱说五一剧组放假,两人可以一起回家的时候,闻簌高兴得多吃了半碗饭。
今天也是剧组赶工的最后一日,闻簌趁着夕阳西下,落日熔金之时,不紧不慢神情悠哉地进到片场。
然后,黑着脸走了出来。
谁能告诉她,叶篱为什么会在这么美的傍晚拍吻戏?!
冯畅追出来道:“闻老师不进去吗?离收工还要好一会儿呢。”
闻簌皮笑肉不笑地道:“出来接个电话。”
冯畅盯着闻簌插进高腰阔腿裤里,未动分毫的双手,将信将疑道:“真的吗?”
“真的。”闻簌从容地伸出手,比了一个接电话的手势在耳边:“喂,某某所吗,发现一名值得研究的傻孩子。”
冯畅:“……”
闻簌纠结一会儿,还是随冯畅进了片场。
导演正给二人讲戏。
冯畅用手挡住嘴,小声对闻簌道:“闻老师不用在意,这场戏是导演见二人很投入,临时加的,只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而已。”
导演却激烈地比划着说道:“听我说,这场戏是女主出国深造前,男主向女主唯一一次表达深沉爱意的时刻。所以这场吻戏一定要投入,能多炙烈就给我表现得多炙烈好吗?!”
“……”闻簌倒抽了一口凉气。
冯畅面上有些尴尬,继续小声对闻簌道:“只是拍的时候会显得激烈一些,以篱姐的专业素养基本可以一次过。”
导演又强调:“打起精神保持好状态,男女主羞于启齿的情绪要表现出来,唯美一点,来咱们多尝试几遍!”
“……”闻簌咬了咬后槽牙。
冯畅掩饰地咳了一声,再次宽慰闻簌道:“只是……只是角色需要,多拍几次而已,戏外演员们都是循规蹈矩的。”
男主的手揽上叶篱的腰,低着头蹭在叶篱的脸颊边:“这样可以吗导演?”
导演赞赏道:“对,好!拍前你们可以多试试戏找找感觉!”
“……”闻簌捏紧了拳头。
冯畅还想再说,却被闻簌制止道:“求你别说了畅畅。”
你这嘴有毒,还不如不说话。闻簌腹诽道。
在导演的力求完美之下,在各个机位的见证中,叶篱的吻戏拍了足足八条才过。
“收工!”随着导演一声喊,整个剧组也雀跃起来。
叶篱照例和工作人员打了招呼,才朝闻簌这边过来。
闻簌抬手示意之际,叶篱却被男演员阻住去路。
“今天辛苦叶老师。”男主不好意思地摸摸头。
“不会,您也辛苦,节后见。”叶篱礼貌颔首。
闻簌默默把有些僵的手臂放了下来。
“等很久了吗?”收工的叶篱整个人都放松不少,眼波流转对着闻簌道。
“还好。”闻簌眼神不错一下地盯着叶篱红若丹霞的唇道。
刚好足够观一场精彩十足的吻戏。
闻簌隐去后半句没说,转过身背着叶篱,默不作声地帮冯畅一起收拾东西。
“畅畅,闻老师怎么了?”叶篱见先一步走远的闻簌,错愕地扯了扯冯畅的衣角,轻声道。
冯畅欲言又止:“篱姐,闻老师……好像……吃醋了。”
“……”
假期只有3天,叶篱和闻簌轻装简行,各自回家收拾了一点衣物便坐上了回家的车。
车上,闻簌一言不发,只默默地给叶篱递了一根玉米和一小盒果切。
叶篱见闹别扭的人仍不忘关心自己,无声地叹气,开口道:“剧组在校园的戏基本结束了,假期之后,我会直接飞国外拍剩下的戏份。”
闻簌若有似无地“嗯”了一声,注意力却转移到叶篱说话时一张一翕的唇上。
天已尽黑,月中聚雪的姑娘被交替晃过的灯光映衬得更加生动。
闻簌被灯闪得眼晕,不动声色地凑近了一些。
“所以你确定,要把有限的时间,浪费在与我闹脾气上么?”叶篱没有察觉闻簌的小动作,无奈道。
“嗯。”闻簌根本没有分辨叶篱在说什么,只敷衍地应了一声。
一心只读圣贤书圣贤书的闻老师活了两辈子,却在□□上甚为青涩单纯。
即便是上辈子婚后,闻簌都尽量做到发乎情止乎礼,绝不对叶篱做一丝一毫过分的事。
可今天,闻簌在导演要求下那八条变着花样的吻戏中彻悟。
原来,这是表达情感的一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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