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待会儿看不下去就赶紧出去。”柳南絮蹲下身子拿了把趁手的刀片,就往尸体上划下去。
这个场面很多人都受不了,就连柳刺史曾经都看吐过,不过揽月倒没什么异常,等柳南絮刨完尸体站起身,才意外地挑了挑眉:“难得啊,你居然看下来了。”
揽月不置可否,只问道:“查出什么问题了?”
柳南絮从胃里弄出一点儿东西,又叫人准备了一碗水,查验了好半天才站起身:“什么都没查出来,不过就算查到了他们应该也不会承认,走吧,诈一诈那几个东西!”
刑部大堂,几个狱卒已经被绑着跪在了那里,刑部侍郎王锦乡拱手禀报:“公主,这几个就是当天夜里值夜的狱卒,还请公主处置。”
几个狱卒一个个脸色惨白,明明满脸委屈却不敢争辩,只能绝望地低下头,揽月示意了一下柳南絮,柳南絮看都没看那几个狱卒一眼,只是似笑非笑的把眼神移向王锦乡:“王大人,你这就是欺负公主对大牢不了解了,据我所知,那几个杀手作为刺杀公主的要犯,应该关押在重刑犯的牢房之中,普通狱卒是接触不到他们的,唯有狱长才有资格,你拿着几个狱卒来糊弄公主,该当何罪?”
王锦乡意外地看了一眼柳南絮:“姑娘未曾进过刑部大牢,如何对里面了解的?”
柳南絮冷嗤:“天下大牢没什么不同,连岭南一个流放之地都能分的清轻重,难道你们刑部分不清?若果真是这样,那你们刑部可就不止是失职这么简单了!”
王锦乡也没争辩,反而老老实实的拱手认错:“公主恕罪,是臣疏忽,臣这便去大牢查明真相,定会给公主一个满意的交代。”
柳南絮眯眼看着他的背影,小声道:“这个人似乎不太好对付。”
揽月说道:“此人是钱江一手提拔上来的心腹,怎么可能是蠢货。”
两人并没有在刑部大堂等多久,王锦乡就回来了,依旧是他一个人出面,钱江竟然连面都没露一下,柳南絮心里有些生气:“看来刑部尚书分明就不把你这个公主放在眼里。”
揽月倒是没什么:“他本来就是崔瑨的心腹,这次要不是请来了暨山二杰,商家又投靠了我们,我的处境会比现在更差,只能任由这些小人欺辱。”
柳南絮握住她的手:“别担心,一个死到临头的人,我不会放过他的!”
揽月笑了笑:“那我就仰仗柳小姐保护了。”
王锦乡还另外押着一个人回来,跪下说道:“此人便是狱长,幸亏公主明察秋毫,的确是臣的失察,那几个杀手原本交由他亲自看押,可他当晚竟然偷懒跑出去喝酒,这才疏忽导致几个杀手自尽,请公主发落。”
揽月垂眸看向那个狱长,狱长倒是一脸狠决,很干脆地点头,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没错,是我的疏忽,我这人平时就喜欢喝点儿小酒,谁知道那晚就出事了,我也知道自己死定了,公主随便处置吧。”
揽月问道:“你是在哪里喝的酒?”
狱长将地点说了,就连当时跟他一块喝酒的那些人都一个个老实交代了,端的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揽月还想问什么,柳南絮拉住她,示意几个属下先将狱长带下去关押起来,然后向王锦乡告辞。
等出了刑部,柳南絮才叹道:“看来这个狱长早就被收买好了,那几个狱卒应该只是刑部用来迷惑我们的视线,他们早就知道我们一定会查到狱长。”
揽月也看出来了:“很明显,那个狱长已经做好了替罪的准备,没打算活了,不过看那人不像是忠义之士,这背后肯定有其他原因。”
柳南絮附和:“没有人真的不想活,除非有比性命更重要的!”
两人正准备去查一下这个狱长,宫里便来人叫揽月回宫,说是礼部递来了秀女的画像,让揽月过去选一下。
柳南絮推了推她:“我带人去查就行,你回宫去忙吧。”
“那我把影卫给你。”揽月指了云聿带人跟着她,这才放心回宫。
柳南絮才指使云聿他们去打听那个狱长平日的知己好友等等,一转身,看到崔南希站在不远处,见她看过来,崔南希反而走近:“能聊聊吗?”
柳南絮把人都打发出去,才说道:“我就算说不能,你也不会乖乖离开吧,你等在这里不就是为了堵我吗,有话就说吧。”
崔南希指了指不远处的茶楼:“我们去那坐会儿吧。”
说完不管不顾就先转身走了,柳南絮暗中翻了个白眼:没礼貌,揽月以前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嘛!
崔南希直接包了整个茶楼,给了掌柜一锭银子,等到茶水点心上来,柳南絮耐着性子看她慢条斯理的倒茶、品茶,都恨不得替她把茶水灌进嘴里:这就是所谓的京城贵女?真是愁死急性子!
柳南絮暗中哕了一声,实在耐心耗尽,问道:“崔小姐找我过来,应该不是为了看你喝茶吧?”
崔南希慢悠悠放下茶杯,轻蔑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听说柳小姐是流放之地来的?”
柳南絮实在没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流放之地怎么了?”
崔南希轻笑一声:“没什么,都是昌国子民,只是揽月毕竟是公主,即便她喜欢的是女人,这身份上到底还是要匹配一些……”
柳南絮好笑地打断她:“公主都没嫌弃我,崔小姐又是来替谁出头?你猜揽月要是知道你敢来找我,她会不会掐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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