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不是你自己不让我看的吗?”
柳南絮哼道:“我不让你看你就真不看了?”
女人心海底针,揽月只好从善如流:“那你写了什么?”
柳南絮白了她一眼,昂起下巴:“你都说了说出去就不灵了,干嘛还问!”
揽月:……
柳南絮小心翼翼地将河灯放进水里,轻轻撩水推着它慢慢划远,还一边谨慎的挡住揽月的视线:“不许偷看啊。”
揽月:……
放完河灯,柳南絮拍了拍屁股站起身,又拉起她:“再带你去个地方。”
顺着河流走,不远处有个九曲桥,在桥的对岸有个月老祠,许多有情人或是新婚夫妇都会来这里许愿,柳南絮直接带着揽月去了月老祠边上的亭子,里头有一个大钟。
这里倒没什么人过来,柳南絮说道:“听说如果两个人一起敲响这个钟,就能一辈子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揽月避开她的眼神:“一个钟而已,花样还真多。”
柳南絮拉住她的手,又用双手捧住她的脸强行让她看着自己,语气认真,眼含期待:“我想敲响这个钟,你能陪我吗?”
这句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柳南絮不是寻常女子,即便有了心上人也会矜持的遮掩着自己的心思,她既然喜欢了,就会大大方方说出来,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遮掩或是丢人的。
揽月一愣,张了张嘴,哑声开口:“明天我打算搬出去,你的麻烦如今也解决了,我们这桩婚事就到此为止吧。”
柳南絮眼中的星星霎时全部消散,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什么意思?”
揽月移开目光:“我之前不是说了吗,我迟早要回京城,当初我们的婚事本来就是假的,现在何家也解决了,所以这桩婚事已经没有维持的必要了。”
柳南絮有些急切地拉住她:“我知道啊,我知道你要回京城,我可以跟你一起去,我还可以帮你……”
“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揽月打断她:“南絮,你是个好姑娘,我很感激你能在我最失意的时候出现,可我不可能只为儿女私情活着,我的家族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麻烦多了,你最近应该也有一些体会,我随时都会有丧命的危险,所以我现在真的没有心思去考虑儿女私情,如果这段时间让你有什么误会的地方,我很抱歉。”
柳南絮脸色苍白,嘴唇嗫嚅半天:“所以,这是……拒绝,对吗?”
虽然强装坚强,可到底是个姑娘家,也是头一次喜欢一个人,柳南絮的眼睛还是红了,揽月下意识伸出手,却在抬到一半时反应过来又急忙放下胳膊,背过身子深吸口气:“对。”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干脆直接的拒绝对两个人都是最好的。
柳南絮还是有些不死心:“如果、我是说摒除这些原因,你对我……你喜欢我吗?”
“我没考虑过。”揽月声音冷淡:“别在我身上浪费心思了。”
柳南絮终于忍不住啪嗒啪嗒掉下眼泪,她胡乱用袖子擦了擦:“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再提这件事了,今晚你就当我意乱情迷吧!”
说完没再理会揽月转身跑走了,独留下揽月轻轻抚了抚大钟,她已经为了儿女私情错过一次了,这次不能再自私了。
一个小贩推着小小的木车从她身旁经过,一边不断吆喝着:“桂花酿喽、桂花酿……”
揽月心里实在烦乱的厉害,终于还是破了戒:“给我两壶桂花酿。”
摊贩连忙打开热水锅,拿了两壶温好的酒递给她,又慢悠悠走远。
揽月还记得自己现在不宜在外头露面太久,提着酒回到府里,先去问了春草:“你家小姐回来没?”
春草点头,小心翼翼地问:“已经回来了,把自己关在屋里不让任何人打搅,您是不是跟小姐吵架了?”
揽月没吭声,提着酒回了自己院子,这一路温热的酒又冷透了,揽月身子一跃飞身到房顶上,躺在房顶一边赏月一边打开一壶酒倒进嘴里,想起过去皇兄经常笑说自己不应该生在皇家。
一口酒下肚,凛冽的口感伴随着浓郁的桂花香,揽月却突然一下子坐起来,震惊地看着手里的酒壶,过了许久,才抖着手不敢置信的又仔细抿了一口酒:没错,就是这个味道,皇嫂才能酿出这个味道的酒!
皇嫂以前是武将世家出身,一般武人都比较好酒,所以皇嫂也学了一身酿酒的好手艺,她酿出来的酒总能将酒香发挥到极致,揽月之所以喜欢喝酒,就是因为在很小的时候,偷偷尝过一次皇上酿的酒,从那之后她就迷恋上了这种酒香。
那几年不知道悄悄偷了多少次皇嫂亲自酿的酒,有好几次还喝醉了被皇兄跟父皇发现,狠狠教训了她也无济于事,因此皇兄跟父皇过去都尝打趣,说她是小酒鬼,小小年纪人家断奶她喝酒!
自从皇嫂去世后,揽月就再也不曾尝过这个味道,哪怕已经过去了好几年,可她一直记得这个味道,别人酿不出来!
揽月心里激动不已,脑子一团乱麻,分明皇嫂已经死了,还有谁能有如此手艺?或者是皇嫂留下的故人?皇兄让自己来岭南,难道是为了找寻这个人?
她坐不住了,匆匆跳下房檐快步往外跑去,这会儿灯会已经逐渐散了,揽月跑到刚才的月老祠找了一圈,也没看到那个摊贩,她不死心地又在街上找寻了许久,但这会儿许多小摊都已经收了,她刚才有心事又没仔细看清楚那个摊贩的相貌,因此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人,直到街上所有人全都开始收摊,揽月才不甘心的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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