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看向傅纹婧,“很高兴认识你,也很谢谢你,傅医生。”
唐韵青觑了一眼傅纹婧,看着蔚音瑕道:“你什么时候跟她这么熟了?才见几面,就张口闭口都向着她。莫不是她上回在庄园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蔚音瑕先是一愣,而后笑道:“要是真有迷/魂/汤这种东西,傅医生想灌的也另有其人。”
安镜听得莫名其妙,还有点吃醋:“对啊音音,你怎么老夸傅医生?”
傅纹婧真怕蔚音瑕再说什么惊人之语,红着脸挽上唐韵青的胳膊:“唐小姐我们快走吧,不然唐夫人得起疑了。”
的亏她趁她们都没在医院时,做了两手准备,搞了些唐韵青的“诊断书”,以瞒天过海。
目送唐韵青和傅纹婧消失在转角,蔚音瑕心道一句:“保重。”
看出蔚音瑕眼里那抹愈发浓烈的哀伤,安镜提议道:“音音,病房里闷得很,陪我去楼下花园里走走吧?”
“好。”
两人在花园里漫步,陆诚不远不近地跟随。
距离刚好保持在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但若遇险情,又能第一时间冲上去。
步行十多分钟,逛了小半个花园,听见晚云从后面喊道:“大小姐。”
二人驻足。
安镜问道:“东西拿来了?”
晚云双手将孔雀蓝色的锦囊奉上:“拿来了。”
“嗯,辛苦了,你去病房等我吧。”
“是。”装玉坠的锦囊,是晚云去年一针一线绣出来的。
绣它之初就是想送给大小姐,可一年多来一直没找到合适机会。
而且大小姐的身份地位,应该也不会用这种俗气的东西。没想到放着放着,还能等来它的用武之处。
她记得大小姐看到这个锦囊后,对她夸赞锦囊的颜色和做工都很精巧,没有复杂的图案,样式简约大气,问是张妈绣的还是她绣的?
回答“是我绣的”时,差一点就将那句“是特地绣给大小姐的”也说了。
自从遇人不淑又逃离魔爪后,安家就是她唯一的家,大小姐就是她唯一的依靠。
她想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安家,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大小姐。
可……这份心意终究落到了别人手里。
大小姐对蔚音瑕的感情究竟是哪一种呢?为什么蔚音瑕就可以呢?
“猜猜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安镜卖起了关子,拿着锦囊在蔚音瑕眼前晃悠,“送给你的,你摸摸。”
几日前蔚音瑕留宿安家,她就该送出去的。结果耽于享乐,给忘了。
蔚音瑕怀着好奇心,抬手隔着布料摸了摸,根据小物件的形状、手感、重量判断出:“像是…一个玉坠子?”
“聪明。”安镜表扬道,把锦囊放她手心,“打开看看。”
拈住锦囊的封口处往两边拉开,右手拇指与食指伸进去,小心翼翼将里面的玉坠取出。
等坠子的真面目映入眼帘时,蔚音瑕的美眸中是难掩的惊喜与星光。
“阿镜为何会送我玉观音?”
“自然是,希望观音娘娘能保佑我的心上人愿望成真。”
“阿镜,谢谢你。”蔚音瑕泛着泪光,将玉观音握在掌心,紧贴在身前。
“傻丫头。”安镜为她拢了拢衣领,拉着她走两步坐在路边长椅上,揽她靠在自己身上,“我还有好多东西想送你,日子还长,一样一样来。”
厚厚的云层乍然裂出一条缝,缺口参差不齐,却从中洒下一道天光。
蔚音瑕举起玉观音,让天光从玉观音的头顶倾泻而下,宛若至高无上的圣光。
“阿镜你说,如果许愿的坏人,观音娘娘也会保佑她吗?”
“那要看她有多坏,还要看她许的什么愿了。”
安镜也伸出左手,去握蔚音瑕举起的右手,“在观音娘娘面前,众生平等。只要不是十恶不赦者,只要没有害过他人性命,只要所求所愿是源于善心,观音娘娘就会无差别地保佑她。”
“那你呢阿镜?”蔚音瑕扭头望着安镜,“如果你遇到这样一个伤害过你的人,你会原谅她,给她改过自新的机会吗?”
“不会。因为,我不是菩萨。”她收回手,轻抚着蔚音瑕微凉的面庞,“音音,我没有你想的那么纯真善良。你得接受这样的我,若不心狠手辣些,我活不到现在。”
“我接受。不管你是怎样的人,我都接受。”
相聚难,离别易。
傍晚,蔚音瑕与安镜依依惜别。
排练的戏进入尾声,她是这出戏的主角之一,不能提前退场。剧目落幕前,她只能“恪尽职守”地待在蔚家,等待另一个主角自投罗网,配合她演完最后一场戏。
……
医院待着实在无聊又难受,为了不让安熙拿陆诚他们开刀,安镜走“后门”缠着傅纹婧帮忙去跟诊治医生沟通准许她出院,回家休养。
安镜身体的毛病,休息和食补都很重要,吃药倒是其次。
让安镜用她干妹妹的名义打了包票之后,傅纹婧就顺手送了她这个人情。
老李开车来接,几人赶在晚饭前回到了家。
像是提前知道安镜要回来似的,惜惜趴在她最常坐的长椅上假寐,一听有汽车的声音,耳朵动了动,伸伸懒腰就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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