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说什么了?”
“他还说过您一定会问门口匾额的事, 他让我如实回答。”
“他倒是想的挺多,行了下去吧,另外你别叫我公子,我听着别扭。”
“那我叫您...老爷?”
“那还是叫公子吧!”
“那公子夫人早些休息,小的先下去了,明天过了早饭就带着您和夫人去铺子里面转转。”管家走后不久,小柔就拉着余夏进到卧房,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余夏,你快来看啊,好大的床,好软好舒服,像是躺在云彩里。”
余夏嘴角一抽,她就没见过那么大的床,简直都能四个人坐在一起打麻将了,他真想当面问问秦子庭,他什么意思,是不是故意的调侃自己呢。但想归想,真躺在床上只觉得舒服,几个月的旅途,让她的身子劳累不堪,她终于可以停下来歇一歇,她以为自己能睡个好觉,可却突然失了眠。
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不安,心里慌慌的。
趁着黑夜,她小心翼翼的把旁边的小人儿搂在自己怀里,好像安稳了些,天亮时,她才睡熟了一些。
和昨天家里的情况差不多,商铺里也井井有条,看铺子伙计的认真,管账先生老实诚恳,他们本本分分进货卖货,各司其职。两家商铺都不太让人费心,除此之外,还有几处放置的房产等着余夏处置。能看出来王晋和给了她们保障,又给了她充分的自主权。不光如此,他还考虑到了人脉,大概是怕她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被人欺负,也可能是怕女儿受委屈,才专门找人看着她的。
鲁鑫,曾经见过几次,那是王晋和多年的好友,在京城里有一个家,在江南也有一个家。鲁鑫江南的家里比京城更豪横,光妾氏就娶了十三位,余夏和小柔过去拜访,那些姨娘一字排开站着,而她们的孩子站在身前,光是一人一句的介绍就用了许久的时间,硬生生把这次拜访拖长成一整天。
“江南的美景如画一般啊,但不及江南的美人更是迷惑人啊,像我,最怕的就是女人...”鲁鑫用五指全是戒指的手拍着余夏的肩膀,余夏脸上带着笑,实际心里嘀咕的却是怕这个还娶那么多,刚刚那群妾氏中有两位年纪比王慕倾还小。
“我怕啊,一看到女人就走不动。”鲁鑫说话不着调,一张口就是荤艳的语句,常令余夏大皱眉头。就当她快要没有耐心,准备告辞的时候,鲁鑫又话锋一转,“但是,余夏你不可以,你不可以朝三暮四,不可以和外面的人不清楚,更不可能纳妾收通房的丫头。要是你这么做了,我第一个先卸你的腿。你不要觉得我年纪大,管不了你一辈子,我还有儿子女儿,他们都是王慕倾的兄弟姐妹,你待她好,我们都是你的家人,否则...”
被这般警告,余夏竟然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心中一暖,她为王慕倾感到高兴,原来有那么多人关心着她。她抱拳给鲁鑫鞠了个躬,“谢谢,鲁叔叔警告,我替倾倾谢谢您。”
鲁鑫哈哈哈大笑大力的拍着余夏的肩膀,“不知道有没有人和你提过慕儿的娘,白沂瑶?”
“听说一些,说是知书达理,温柔善良的大家闺秀。说她很聪明,是在她的扶持下,岳丈才成了京城的首富。”
“也是,从王晋和那个耙耳朵嘴里,你听到的都是加了金光的。”
“其实岳父很少提,从家仆和倾倾嘴里听一些,大家说法还挺一致的。”余夏认真的回忆道。
“非也非也,白沂瑶可不只是那样,可以说那只是她的一个面,她这个人啊,通透,固执,要得到一个人完整的爱,而且她非常容易吃味!也是她幸运,碰上了王晋和,要是换了像我这种朝秦暮楚的男人...估计...我们全家都得被她弄死喽!”鲁鑫的大脸凑近余夏,做出惊恐的样子,“我要说得是,王慕倾骨子里和她娘是一样的。哈哈哈哈哈哈!”
余夏呵呵苦笑,她的肩膀被拍得有点疼。
余夏她们离开时,天已经黑了。鲁鑫看着她们的背影,口中念叨,“王晋和啊,王晋和,该说的该做的我可都干了,剩下的就让她俩自己走吧!”他脸色阴沉,一改不正经的表情,面色凝重,他吩咐身边人,“收拾东西,即刻回京城。”
余夏很忙碌,湖蓝色的外套都被汗浸透了,她已经连着三日在城里各家医馆里奔走了,“公子你说的这病我闻所未闻,我看,您还是去郊外找个茅山道士做做法事吧!”她又被赶了出来,几乎所有的大夫都说王慕倾这情况不是病,而是中了邪祟,包括那些王晋和提供给她的名医。余夏心里着急得很,这阵子王慕倾的附属人格交替频繁,但唯独没有王慕倾的主人格,这让余夏心里非常慌。
她其实很想用王秀才的办法,用小柔最讨厌的方式去赶走她,但她不确定“赶走”小柔后,出来的又会是谁?
她脚下像踩了棉花,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向前走,突然被人拉住,“公子来楼里听曲啊...”几个热情娇柔的女子拉着余夏,余夏一抬头发现是处听曲的勾栏,她抽回自己的手,摇摇头。继续向前走着,突然发现路中间站了一个眼熟的人。
在哪里见过呢,余夏想了很久。
此时天色刚擦黑,来往的行人也很多,有一人扛着扁担正朝着站在路中间的人面前走,那路中人看着有人撞过来也不闪躲。
但并没有发生相撞的事,扛着扁担的人从那人身上直接穿了过去,而那人如邪祟鬼魅,幻影人形。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