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夏看得眼泪都要笑出来的,这小家伙在哪里抄来的别人家的姑娘想念情郎的诗啊!而且她怎么又把她自己的名字写错了!余夏笑着笑着忽然又停顿了下来,她开始上下打量着上面的字。
余夏教过王二娘好多次写字,她知道小家伙对这些东西有多没耐心。这些字虽然写得不好看,但没有一个错字,这般认真的书写耗费了她多久的耐心?小家伙总是学不会的名字,哪怕那名字不是很难写。但自己的名字“余夏”,却从未教过她怎么写,她却能写得这么顺手,是不是在她看不见的时刻,小家伙有偷偷照着手绢上面去练习?
余夏后知后觉的想起柳枚说喜欢王二娘的话,为何她们没见过几次面,柳枚却说喜欢王二娘,是不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小家伙还偷偷为她做了什么?
想到这些,她的心里起了阵阵心疼。
余夏不知道是何时对王二娘有过心动,但她清楚的感受到了此时此刻她的心是悸动的,是因为那个小家伙。
是有一种冲动,想要马上见到她,想要拥她入怀,不问将来,不谈以后,就只想把她现在她想要的统统给她,毫无保留的,哪怕她要得是自己。
那河灯被放下,余夏看着它顺着水流的飘荡,越来越远,不知它要飘向何处,它的归宿又是怎样。她的心慢慢沉淀,刚才那股冲动也随着远走的河灯一点一点弥散到各处,最后不知所踪...
“快走吧,亭子里面有个奇怪的女子,手里拿着个拨浪鼓,可凶了呢!”
“咱们还是离她远点吧。”
余夏顺着那两个人说话人过来的方向往,找到了那个亭子。远远的就看见亭子一边挤满了人,另一边隔离出了一人。
那个孤独的、落寞的,却一直在垫着脚伸长着脖子的小傻瓜,那般努力的看着那早就不知道飘到了何地的、让她牵挂、带着她对心上人祝愿的...河灯。
余夏吸了一下鼻腔,掩去心酸,换上笑容的叫她,“小家伙!”
“嗯?”王二娘下意识的回头,看着余夏时眼里是她没有来得及藏住的喜色,也恰巧被此时过来的余夏及时的捕捉到了,“你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王二娘有些心虚的回答完,又提高音量道,“你怎么才回来...我等你,我等冰糖葫芦都等好久了!”
“吃吧!我买了很多,慢慢吃!”余夏想要去牵王二娘的手,“这里人多,别走丢了!”
“我才不要和你拉手!”王二娘傲娇的甩开她的手,一个人撅着嘴往前走。
走出去两米的距离,见余夏没有跟上来,她默默的嘀咕着,“你当我不知道,你是想牵王慕倾的手。我又不是傻瓜,我怎么会不知道!讨人厌的余夏,烦人的余夏!一天到晚在我的脑袋里面跑来跑去,我还给你写河灯,写得手腕都酸了!你就会拿吃的来哄我,就不会追上来嘛,真讨厌!”
余夏摇摇头嘴角带笑,她觉得王二娘的心境大概都体现在了那个河灯上,别别扭扭的想着她,为她抄了那么多字的送祝福,又带着怨气的给她画成个大王八。但这般别扭的王二娘也是可爱的,也是让她喜欢的。
萧山靠过来,严肃的说道,“主子!有人跟着我们!已经跟了一路了。”
余夏对此没有很惊讶的样子,她目视前方的小家伙,嘴角依旧带着浅笑,“你摸清楚对方多少人了么?”
“至少二十个人,他们各自有分工,行事作风很像山匪。二夫人在亭子里时,我找借口和其中一个人说了两句话,听口音是外地人,我觉得是有人花了银子雇他们来的。这帮人可都是心狠手辣的主儿,主子,现在夜市还没散,他们还不敢动手,要是再等半个时辰,咱们会很危险!”
“你说他们也盯着小家伙了?”
“是!主子,你说会不会是之前那个人?”
“不是!”余夏知道萧山指得是她的那个“情敌”,但是那个人行事作风怎么会叫这样的人来跟着她,再说那个人也根本不会让这样的人跟着王慕倾。
“哪会是谁?”
“想想又谁既恨我,又恨的余夏的夫人,就不难猜出是谁!”
“金瑾娴!”萧山恍然大悟般的说道。
“萧山,若是让你护住一个人从他们眼皮子底下离开,你有几层把握?”
“我萧山就是拼了命也会护主子周全!”
余夏摇摇头,“不是要护住我,你要护住她!一会儿你带她偷偷走,别坐马车,带她从小路走,等到了城东直接去王晋和的铺子里找人,到时候人多一起护她回府!”
“为什么?我走了,主子身边就一个人也没有了,再说二夫人力大无穷,人也机灵,哪里需要我的保护,倒是主子你,不会武功,身子又弱,风寒也没好多久,对上他们那些杀人不手软的人,岂不是很危险,主子,我不走!”萧山说着就急的红了眼圈。
“三个都不走等着被他们抓么!你带着她回去才能搬救兵来救我!”
“可是...”萧山一脸的不情愿,“二夫人也不会跟着我走!”
“一会儿,我跟她说。”
她们进了一家坐满了客人的酒楼,余夏大摇大摆的坐在最显眼的位置上,而跟随他们身后进来的两个人一个是脸上有刀疤的壮汉,另一个是个瘦得像个竹竿的男人。而门外,还有三三两两等待着的人,他们不动声色默默的把酒楼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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