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需不需要那要问她,而不是你替她回答!你是王慕倾的夫君,但你是王二娘的什么人,哦,对了,你是王二娘的姐姐,兄长!”
余夏被自己刚刚说的话噎住了,“身体是王慕倾的,我不允许别人靠近王慕倾的身体!”
“是嘛?那既然身体是王慕倾的,那为什么你会害怕和王二娘发生那件事?”
余夏瞪着一双眼睛看着柳枚,“你这真是诡辩!”
“其实,你心中有个答案。但无论你的答案是哪种,如果你足够坚定,根本就不会纠结。”一语点中,可又点到即止。
余夏从怀里掏出了两张一百两的银票拍在桌上,“一张给那对母子,另一张就当是我捏坏这些药材的赔偿吧!”
“也不用一百两吧!”
“就当是我拿来做善事为自己攒功德吧!”
“那你还得多攒点,‘原来的余夏’坏事可没少干呢!”
“希望你的药铺以后都没有客人,这样才能保证不亏!”
余夏临走时特意折返回来问,“你说你喜欢王二娘是我认为的那种喜欢么?”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再回答你。”柳枚扬起嘴角,“其实你对王二娘也是有过心动的瞬间的,是不是?”
“哼!”余夏翻了个白眼,没有回答直接离开了。
丫鬟梅心过来看着被捏成药粉的药干一阵惋惜,直呼以后不能让余夏进她们这里,柳枚把一百两塞给梅心说是余夏赔给她们的,梅心看着银票上的数额抽了一口气,惊呼希望余夏每天都来捏她们的药干。
余夏出门一抬头便迎上了刺眼的光。
天气变化得也真是快,明明来时还有些阴郁沉沉,不知何时天已经放晴了。
余夏看着已掀开马车帘子的萧山,摇摇头,“我想走一走。”
市井间嘈杂,那两个紧邻的摊主再次通过叫卖声较劲儿,你吆喝得高一声,我便要比你再高一声,斗气到声音嘶哑,气恼到青筋暴起也丝毫不肯退让一步。
看着面容较好的余夏从自己摊子面前经过,瘦子堆起了脸上的褶子,“公子,我摊子上的字画此乃绝无仅有的佳品,过来看看吧,咳咳。”
“呵,那鸡爪烂爬的画也配绝无仅这几个字。小公子,还是来看看咱家的。”两个摊贩主对着低头慢走的余夏笑脸相迎,可她却连头也没抬一下,冷漠的从他们面前经过。
身边人影穿梭,眼中却模糊得没有焦点,耳边熙攘不断,可余夏的心却平静得不像是自己。
其实柳枚说得那些道理她都懂,那些问题甚至更多种可能,她已经在她脑海里想了无数次。
王二娘和王慕倾完全不同。
她是火焰,单纯又炽热。她可以在大庭广众下说出“余夏是我的”这样的话,她其实比王慕倾勇敢,但又比王慕倾更脆弱。嘴硬只是她掩藏自己脆弱的方式,只是她演技拙劣,经常被人一眼看破。
这样的她,若是真心的喜欢上谁、爱上谁,恐怕真的会“热烈的燃烧”吧!
其实要哄骗住这样简单的王二娘,是很容易的。
说上一些谎话,既可以保持现在的亲密又不必真的做到那一步,那似乎已经是当前最好的选择,可是余夏还是没有那么做。
因为不想。
不是因为可怜,不是因为心疼,就是不想骗小家伙,总觉得对应真心的回应只能是真心!
余夏像是站在一个分叉路口,理智告诉她无论走哪一条都是错的,但即使知道是错的总要做出一个选择。
“瞧一瞧,看一看新鲜的小玩意儿啊!家里有孩子的都来看一看啊!”忽而一声叫卖打破了她的思绪,她抬眸看着前方。
外地小商贩正吆喝着新奇的小物件,是各种样式的刺绣小老虎枕头,那一定是出自厉害的绣娘之手,上面的毛发都根根分明、栩栩如生。
周围看热闹的孩子多,但因为那价格太高了,并未有几个人真的买。
余夏只看一眼,便看中了其中之一只放在边上的张嘴龇牙的小老虎。
余夏想都没想直接买了下来,那商贩是外地来的,自来熟一般的说起了自家事,他说自己家是隔壁城镇的,临近年关又恰逢她妻子即将生产,他母亲便做了这些让他贴补家用,为了能卖上好价钱,他赶了两天的路来到京城。见余夏没怎么搭话,只是摆弄着手中的小老虎,他问,“公子,您家的孩子多大啊?”
“我家的小朋友...”余夏笑容僵在脸上,苦笑着。
余夏回到府里都是晌午了,她快步走进小院子里,看着幻秋端着盘子往偏厅里走。
“幻秋,告诉小家伙我洗过手就过去和她吃饭。”
幻秋为难的回答,“那个...小姐已经吃上午饭了,许是她太饿了才没有等您的。你可不要太在意啊!”
心里有些失落,她却还是扬起了笑,“还担心她等得心急呢!”
以前,可是她不来,小家伙就不肯吃饭的。现在,竟然吃得也这般开心。
余夏看着偏厅里,王二娘依旧坐在每日相同的位置,而紧挨着的、原本她的位置上坐了一只大兔子,而那兔子面前的小碗里全是被掰成一半的点心。
余夏拉开了椅子,在王二娘对面坐下,她把视线停留在小家伙脸上,看着她心满意足的吃下手中那一半的桂花糕,而后她拍拍手,抱起旁边的兔子就走了,这期间连看都没有看余夏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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