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淋上水,让秀儿拿棉布给你擦,晚上我给你涂药...”
“嗯...”小人儿觉得丢脸跑了出去。
余夏摇着头的笑了笑。
没过多久,萧山神秘兮兮的来找余夏,“主子,咱们回来之后,喜鹊去车夫王伯那里偷偷的打听过咱们...”
“她消停了一阵,这两天一定会去见她的主子,把她盯住了。”
“属下知道,还有就是感觉最近城东这边也不太平,流民都到家门口...主子,您最近还是别出门了...”
“嗯,知道了。”余夏刚答应完才觉察出来不对劲儿,“你说流民到家门口?”
“是啊,就在家门口,刚才从马厩那边过来,门口的家丁在驱赶呢,还是个女的...”
萧山走了之后,余夏越想越不对,她今天从马车里往外看,城中太平了许多,而且衙门不可能放任这种情况不管的。她去了大门口发现正如萧山所说门口确实有一个穿着破烂的女子在徘徊,家丁正驱赶着她,“走,走,走。”
“何事?”
“姑爷,这臭要饭的就是赖在门口不走...”家丁话还没说完,那女子就跑过来跪倒在地,她的那双脏手紧抓着余夏的衣摆,“公子...行行好,赏点钱财吧...小女愿从此跟着公子...”
噗!这哪跑来的碰瓷的!
女子把脸扬起,她的脸虽然满是脏污,但从眉眼上看,这张脸余夏竟觉得有点眼熟。猛然间想起,原来是她呀。
“你需要多少钱?”余夏问她。
“二十两。”女子回完,身边的家丁生气的叫嚷道,“这要饭的是疯了吧,姑爷别理她...”
余夏从钱袋拿出一些碎银子,“跟着我就不必了。”她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包裹,“可以拿东西和我换...”
......
“姑爷疯了吧,拿二十两买了个破包裹...”
“姑爷不是看上那女的了吧...”
“难说...”
余夏拿着那个包裹面色凝重,急匆匆回到了房里把门关上。包裹着的破布扔掉,余夏看着里面的一厚摞书,里面密密麻麻记在了城中世家大族,朝中重臣的人物关系。这是余夏之前让人查的。
余夏从未有今天这般的焦虑,在白家的事为余夏敲响了一个刺耳的警钟。提醒她这里比她预想的要复杂得多,再看自己现在有什么?是她太自傲,觉得自己能成为王慕倾的英雄,其实她现在什么都没有。
只是对付一个小孩儿,她不得不以自己做饵,因为以她现在的能力她并无别的方法。是她运气好碰上了一个蠢孩子,所以既能出一口气又能全身而退。她有自知之明,就像她的这点小伎俩,王晋和能看出来,在他身边面无表情的白沂琳看不出来么?或许他早就看出来了,只是没去戳穿她。
人要在任何时候看清自己有什么,余夏太知道她自己的优势劣势了,她现在就是一个空壳子,外人觉得她这个壳子里深不可测,只有她自己知道是纸糊的,不过在别人还没有觉察的情况下,怎么把这个壳子一点一点填满却是一件有意思的事。
余夏翻找了书本,她先找到关于白家的记载,白沂琳之女,白芒...
第62章
从余夏今天见到白芒的第一眼, 对上她的眼睛开始,她就隐约觉得此人不善,尤其是她看向自己的眼神, 审视中带着轻蔑,有敌意又有那么点点...挑衅的意味。
余夏捧着书册, 眉头紧锁,手指捏着粗糙泛黄的纸张, 又翻一页。
这书册里并没有直接写这位白家嫡女,只是写到白沂琳年轻时和好友在酒桌上戏言将来要做儿女亲家, 后来这婚约真的就在嫡女满月后就定了下来。幼时的白芒里面根本没有提及,嫁到孟家后,也只是匆匆提了一句——夫妻不和。
白芒的夫家也是世家大族,孟父朝廷为官, 孟怀靖是孟家的嫡子,只不过排行最小, 他自幼聪慧,最喜诗书, 从小父亲便寄予他厚望, 只可惜少年长大心思让人捉摸不定, 高中第一甲, 却在金銮大殿上向皇上求了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孟父差点没当场气死。
孟怀靖和白芒婚后感情不好,都到了互相谁都不愿意看谁一眼的程度,他常年和朋友流连酒楼,吟诗作赋, 倒是乐的逍遥,而白芒也时常借口外出而不在孟府上。
余夏心中思量, 这对儿夫妻感情不和到了这种程度,难道是他们各自都心有所属?忽有一瞬,她眼皮如针扎一般刺痛,她下意识的闭眼缓和了一会儿,再睁开眼睛却又没有了刚才的不适,只是手中的书册在刚刚脱手掉在了地上。
怎么有点心慌!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
有节奏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从步子的急切频率就能判断出这人儿是谁,余夏皱着的眉头舒展开,她把书册包好放到了柜子里的最底层。
“余夏——”因为跑动王慕倾的气息都有些急促,“你是不是等着急了...”
余夏关上柜子,走到她身边,“不管多久,我都会耐心的等着你的,下次不要跑了,我又不会跑掉。”
“嗯。”王慕倾点点头,“刚刚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就在想一些事情...”余夏牵起她的手,“你舅舅家的表姐,你是不是很怕她?”
王慕倾脸上的笑容僵住,白芒这个人哪怕在她面前提一下,都会让尘封的记忆被打开,潮水一般涌来的恶寒画面,像是有千万只恶心的臭虫正在啃噬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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