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慕倾脸上还残存着刚才的灿烂微笑,她的手指扣紧,眼中所有的希望和光一点点消融。因为余夏已经走出了她的视线范围。
原来每天的朝夕相处并没有让她满足,她反而变得更加贪心了,她希望每一刻,余夏都能在她身边。
她自言自语道,“不要太贪心,余夏不可能天天陪着你的,她已经陪着你好几天了。她没有你这么闲,她有很多事情要做,你要乖一点,她喜欢你乖一点...”
她自我安慰了好半天,再一抬头,却发现那个几乎都要印在脑子里的人,正朝向她奔来。
“王慕倾,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这城中转转?”余夏是跑过来的,她急促的呼吸。
王慕倾没有及时明白她的话语,她在心里反复拆解这句话,每一个字都仔细理解...是她想象的那个意思么?她看着余夏,一双眼睛在求证余夏说的话。
可能失望了太多次,所以她总是本能般的再三求证别人的话语。
“这趟出去可能不好玩,路上会颠簸,外面也不如家里美丽,或许肮脏或许有坏人,但都是一种体验,你要不要和我去走走。”
王慕倾眼中泛泪,急切的点头回应她的心上人。
这个人总是比她原本期待的,会给她多很多的惊喜。她总是那么好,那么温柔,她像是能听到她内心里面的声音,总是能细心的对待自己,从未有人像她一样,那般对待自己,她是第一个人,也是唯一的那一个。
她让她漂浮的心找到落处。
城西熊然所在的小院,高能再次踏进门槛,他整个人憔悴得不行,他急切的问高能,“有消息么?”
“没有。”高能大声吼道,“天天问烦不烦啊!”
这一次,高能没有怼回去,只是攥着拳头看着脚下的草鞋,最后一点希望破灭,家里能变卖的东西都卖了,再也没有钱给小毛买药续命了,他呆呆的转身。
一个东西向他砸来,高能本能的接住,待反应过来手中抓住的是什么,高能惊讶的看向熊然,“你怎么会有钱?”说完这句话,高能发现今天院子里与往日的不同,他一愣,院中猪圈里的常爱吼叫的猪没有了,只剩下一只病恹恹的小猪。
“你...把猪卖了?”高能难以置信的看着熊然。
“哎呀,天天叫的人心烦...你...弟弟不是病了么...”
高能僵在原地,他不解,他与熊然认识的时间不久,只是同侍一个主子,其实严格意思上来讲,熊然去茶馆当差几天,茶馆就倒了,他们也是这几天刚刚熟悉一点。
“你以后该怎么办...”
“我这不是还剩下一个猪呢吗,等到明面就会生好多小猪...哎呀,大老爷们的,别像个娘们似的...你快点走吧,我也嫌你烦...”熊然吼道。
高能抓紧钱袋,有多少年,他没有红过眼睛了...他转过身,只说了一句,“我会还给你的。”便走了。
熊然蹲下身来,看着那只奄奄一息的猪崽,想到买他猪的贩子说,“母猪留下,这个公猪崽不要...”
“哎!”
第39章
因为要带着王慕倾出行, 余夏让萧山把原来准备的普通马车换成了王家的豪华马车。
那马车从外观上看就低调不起来,车身外面的的立柱都刻着浮雕,车身宽大, 车轮也比寻常的马车大了一圈。门帘有两层,外层是绣着飞鸟的丝绸缎面, 为了通风便把这帘子卷了上去,只垂下内层的轻纱隔断。
马车内里铺展了软垫、软枕, 足够两个人躺下歇息。两个枣红色的骏马,在王家老车夫的驱赶下, 步伐稳健,让坐在车里的人也觉得很稳。
“怎么样,累不累?渴不渴?”余夏关切的看着王慕倾,她把她当成娇惯的花儿, 生怕她有一点儿不适。
“我们才刚出来啊。”王慕倾笑她。
“也是。”余夏急忙又说,“我们带了水、解渴的瓜果, 还有糕点,你要是饿了、渴了可要和我说啊!”这次出来除了赶车的车夫, 她们只带了萧山, 余夏第一次带王慕倾出门, 生怕照顾不好, 所以才过于紧张。
“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小孩子了。”王慕倾弯着眼睛笑,“厨房里帮忙的李大娘,她就是这般待她家三岁的小娃儿的...”
“呦,你这是在笑我么?”
王慕倾眨了眨眼睛,有些小调皮的说道, “没有啊。”她一笑如暖阳,余夏看着她这个模样整个人都舒缓下来。
“不错嘛, 都会嘴硬了。”余夏凑到她耳边轻缓的说,“我把你当成谁,还用我提醒你么?”
“你干嘛呀...喂...你的手....”
“有人好像很怕痒啊...”
马车里面传来阵阵笑闹的声音。
坐在前室的车夫王伯解下腰间的葫芦喝了一口陈酿,然后他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对着旁边的萧山说道,“小子,还不帮你主子把车帘子放下来。”
萧山不解,“帘子放下来多热啊?”
“就是因为‘热’,才得把帘子放下来呢。”王伯摇摇头,“小子,在主子身前当差,可得懂点眼色啊。”
萧山还是没明白王伯话中的意思,但他还是伸了胳膊,把身后绸缎帘子放了下来。
一层布料阻隔不了车里面的笑声,话语里丝丝甜蜜与马车外面的喧闹的街巷,商贩叫卖形成鲜明对比。
“余夏,我错了,我不该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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