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当上了副站长?
“你叫什么名字,我好给陈副站长说。”
哨兵再次问道,久保现出犹豫,最后小声说道:“你告诉他,久保来了。”
“久保?”
哨兵猛一愣,这名字一听就不是中国人,他是保密局哨兵,自然知道很多特工的事,特别是陈展礼成功卧底76号,被不少人宣扬,久保在说书人的口中,那可是最大的坏人。
他们知道久保是谁。
哨兵马上把枪口对准了久保,喊来同伴,对久保进行搜身。
久保很配合,他身上没有任何武器。
“你是日本人,原来76号的久保?”
哨兵确定他没有武器,但没有放过他,将他绑好再次追问。
久保点头,哨兵立刻回头对同伴说道:“我看着他,你赶紧去通知陈副站长。”
久保可是日本人,以前副站长卧底时候的上司,副站长把他们骗那么惨,久保怎么敢到这来?
他是不是来报仇?
这里是上海站,久保就一个人,他来报仇纯粹是送死。
“久保来了?”
陈展礼在站里,王跃民和梁宇都不在,如今全站的事都是他在处理。
“是的,陈副站长,我们已经控制住了他,要不要把他送到刑讯室审问?”
“不用,快带我去。”
陈展礼立刻摇头,一个人跟着哨兵来到门口,久保被绑住了手脚,他并没有挣扎。
看到陈展礼,他突然笑了。
“给他解开。”
陈展礼命令道,两名哨兵一愣,刚想说话,陈展礼突然怒喝:“我的命令没听到吗?”
“是,我们马上解开。”
哨兵被吓了一跳,虽说陈展礼平日里很和蔼,但发起火来他们一样害怕。
“今天的事不准告诉任何人,否则小心你们的脑袋。”
等给久保松绑,陈展礼又警告两名哨兵,久保毕竟是日本人,传出去有点麻烦。
“大人,跟我来。”
陈展礼没有回站内,而是带他去了附近的饭馆,直接要了个包厢。
“大人,您怎么突然来了?”
点好菜坐好,陈展礼立刻问道,他和久保分属两个阵营,双方理念不同,注定对立。
但那是过去,不是现在。
“我就是来看看你,不用叫我什么大人,我们犯下了大错,已经得到了惩罚。”
久保轻轻摇头,本来他有很多话想问陈展礼,他知道自己这样来是冒着风险的,不过他相信陈展礼不会害他。
结果和他想的一样。
陈展礼没有对他做什么,还命令哨兵保密。
“那我叫您先生吧,您现在能有这样的认识我很高兴。”
陈展礼点头,久保看着他,再次露出笑容:“看到你现在过的很好,我就放心了,明天我就去买船票,返回日本。”
“您都来了,干嘛那么着急回去?现在战争结束,我们不在是敌对状态,您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陈展礼轻轻摇头,久保今天过来,确实让他非常意外。
扪心自问,久保当初对他确实不错,可以说好的不得了。
不仅任何事支持他,他说什么久保便帮他做什么,有任务的时候,久保向来先考虑他的安全,有危险的事从不让他去做。
特别是最后久保走的时候,在没有办法带走他的情况下,首先考虑他的安危,把送过去的钱全还给了他,让他走江腾空的路子。
陈展礼事后知道了江腾空是自己人,但当时不清楚。
“我知道,我担心的不是安全,我就是来看看你,知道你过的很好就行了。”
久保笑着摇头,酒菜很快送了上来,久保没有客气,拿起筷子便吃。
“你还是会挑菜,这点我永远比不过你。”
菜的味道很好,久保不断点头,在吃的方面,没人能和陈展礼相比。
“您瘦了不少。”
陈展礼突然说道,久保愣了下,没有说话,继续吃菜。
这是他当年离开上海后的两人第一次相见,不管是谁,恐怕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
陈展礼帮他倒酒,吃了一会,久保缓缓说道:“我说几句你不喜欢听的,果党不是红党的对手,你们打不赢,南京守不住,上海一样守不住,你要提前做准备,你是特务,不是普通的士兵,现在更是副站长,以他们的性格绝不会饶过你。”
“这些年你应该攒了点钱,钱的方面我已经没办法帮你,你自己想办法,到时候不管去是香港,又或者美国都行,你要是不想去那边,也可以去日本,可惜我已经帮不了你。”
“我明白,您放心,该走的时候我一定会走。”
陈展礼明白他是为自己好,不过久保不知道自己身份。
红党来了他更安全,而不是出事。
他是三面间谍。
吃饱喝足,陈展礼把久保送到了住的旅馆。
“这里环境太差,我给你换一间吧。”
看到破败的小旅馆门头,陈展礼眉头一皱,久保笑呵呵摇头:“不用,再差还能比的过牢房?”
陈展礼默然,久保被关了好几年,才出来不久。
不过能捡回命已是不易。
“好好的活着,以后写信联系。”
久保拍了拍陈展礼肩膀,没再说话,转身进了旅馆。
他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就是想找个自己的答案,可真正见到人后,他发现已经不需要问了。
陈展礼心里有过他,不是完全的欺骗。
陈展礼是为了任务,只要不是全部欺骗他,他就可以原谅,他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回去之后,他将解开心结,好好工作。
未来照顾好老婆孩子,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即可。
第二天一早,陈展礼便来接久保。
带他吃了饭,又逛了几个地方,亲自去帮他买船票,来的时候久保坐的是三等舱,回去的时候坐的则是一等舱。
陈展礼也没有挽留他。
久保来上海就是为了见他,不是来玩,他留在这边确实不方便。
“先生,这些你拿着。”
陈展礼递来了个盒子,有点分量。
不用打开,久保便知道里面是什么。
“不用,你上次给我的钱已经帮了我的大忙,我老婆现在身体好了许多,我们自己能赚钱,赚的钱够吃饭就行,钱多了未必是好事。”
“有机会到日本来,我请你吃饭。”
久保笑呵呵把东西推回去,头也不回向船边走去,盒子里确实是金条,足足十根。
十两大金条,一百两,六斤多,份量能轻吗?
陈展礼看着他上了船,久保确实改变了许多,没想到他连钱都不要,不要钱,又冒险赶来,陈展礼明白他的意思,就是来看自己。
如果自己针对他,哪怕是死他也认了,至少明白了自己的真正态度。
船上,久保对着陈展礼招手,很快进入船舱,心愿已了,他可以回去安心的工作,照顾家庭。
督查室,余华强送来最新的汇报。
各地的监控会统一发报到电讯处,由电讯处进行整理,汇总交给处长余华强。
余华强会根据内容进行分类,不重要的暂时归档,放在一边,有价值的则上报给主任。
不管是否重要,必须留档。
这是督查室电讯处的规矩。
“主任,昨天上海保密局那去了个人,被哨兵抓了起来,副站长陈展礼则让哨兵解开捆绑,并且呵斥了哨兵,之后带他吃了饭,今天又去送了他,但那个人是谁咱们的人没去问。”
督查室监管各地,每个地方的保密局和党通局大门外都有他们的眼线,负责观察。
他们知道也没办法,又不敢对督查室的人下手。
发生在门口的事,自然瞒不过督查室。
“送他去哪?”
“不清楚,保密局上海站很特殊,咱们的人只观察,向来不问,要不要让他们问问?”
“算了,没必要。”
楚凌云摇头,陈展礼是组织上的人,不问最好。
这个人肯定不是组织上的人,组织的人不会如此冒失,他的具体身份是什么,楚凌云并没有兴趣。
余华强一样是组织的人,他有可能向上汇报这件事。
就看陈展礼自己有没有汇报,若是汇报了,肯定没事。
“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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