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少接过刀,仔细看了几眼,随即笑道。
“能磨就好,磨吧。”
张部长是一个人过来,带的人多怕齐大少会注意,齐大少刚开始磨刀,一名队员扛着把镰刀走了过来。
“老张,磨刀呢?”
队员故意打招呼,这么做是为了减少齐大少的怀疑。
“你那把破镰刀早该扔了,都锈成了什么样,别为难人家师傅。”
张部长嫌弃的回道,这是暗号,马上动手。
一个人不保险,两个人则稳妥很多,齐大少是特工,他有武器,张部长担心他身上有手榴弹。
张部长特意亲自负责抓捕。
和他配合的是一名身手非常好的老同志,任何有危险的行动,老党员都是冲在最前面。
“看你说的,再锈它也是镰刀,磨好一样是新的,师傅,您说我讲的对不对?”
队员来到了齐大少身边,笑呵呵问着,齐大少抬起头,刚想说话,张部长首先动了,一下拉住了他的脖子。
队员快速配合,控制住他的双手,暗中的队员全冲了过来。
“部长,您看。”
队员们快速搜身,很快在齐大少身上摸出了手枪和手榴弹,手榴弹就挂在他的肚子那,若是让他拉响,后果不堪设想。
“带走。”
有惊无险,成功抓到了人,张部长很高兴。
这可是保密局的大特务,残害了不少他们同志的凶手,等了这么久,终于让他们抓到了人。
齐大少脑袋有点懵,他已经非常小心,没想到自己会暴露,他不怕暴露,甚至不怕死,可他的心愿还没有完成,他没有揭穿徐占利的真面目。
此时的齐大少后悔了,他不该只想揭穿。
早点把徐占利干掉就好了,杀掉徐占利,让他没办法为红党做事,红党的损失更大。
后悔没用,他被绑的很死,已经没有了逃跑的可能。
“占利同志,告诉你个好消息,齐大少被抓到了。”
下午,老杨便约见徐占利,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
“真的,太好了。”
徐占利现出惊喜,他不是因为自己解除危险而高兴,齐大少出现在解放区证实了他的猜测,现在齐大少被抓,白佳不会再有事。
他担心的是白佳。
“你可以彻底放心了。”
老杨笑道,他明白徐占利担心的是什么,得到消息立刻过来通知他,就是为了让他安心。
“谢谢你老杨,那边的消息自然传来即可,不用刻意。”
徐占利笑着回答,齐大少终于被抓,而且是被同志们抓到,对他来说这是最完美的结果。
齐大少一心与红党为敌,与民为敌,审判之后,让他付出应有的惩罚。
“你放心,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老杨点头,太刻意的话反而不好,容易引起怀疑。
人被抓了就好,至于沈汉文,让他多在沈阳留几天又能如何,他从没有参与保密局东北区的正常业务,倒是东北各种美食吃了不少。
各种山珍海味,沈汉文这次真没少吃,人都胖了几斤。
徐占利返回保密局,除了电讯科的小谷,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件事。
他确实没有想到,小谷竟然是自己同志。
这次若不是小谷说出了林留杰的情况,恐怕他们还真不容易找到齐大少。
小谷可是齐大少的表妹。
香港医院,经过三天的恢复,鲁开已经能够下床。
尽管手术很成功,但他的情况并不乐观,医生保守估计,他最多也就能撑个一年。
他的病无法治好。
鲁开对此看的很淡,年轻时候戎马,后来卸甲成为老师,教出了那么多学生,虽然特别有出息的没有,但他的学生基本不差。
特别是抗战期间,他有不少学生牺牲。
战场马革裹尸,也不投降。
鲁开学生之中,投降日本人的有,但数量不多,相对比其他人来说算是不错。
“鲁老师,今天怎么样?”
方士易带着礼物来到医院,鲁开到香港后,他每天都来,并不是楚凌云的安排,纯粹他敬重鲁开这样的人。
果党之中此类人不多。
“小方,我好多了,谢谢你。”
鲁开躺在床上,精神头和前几天相比有着天壤之别,鲁力和母亲一直守在病床前,他们是单独的病房。
方士易在香港很有能量,医院内要个单间没有任何问题。
“您客气了,老板去了日本,他说会从日本来一趟香港,到时候会来看看您。”
楚凌云还在日本,下一站便是香港,没有鲁开他也会来,香港这边的药厂要开工建造。
布鲁克没在,不过他侄子在这边,负责药厂的建设。
“真的,他什么时候来?”
鲁开眼睛微微一亮,方士易微笑摇头:“具体时间还没定,肯定是您出院之前。”
“好,等他来了,我好好谢谢他。”
鲁开点头,方士易没有在这里逗留太久,聊了会便离开。
“爸,以前就和您说过,把您当老师时候的习惯改掉,说话的时候别老盯着人家,挺吓人的。”
方士易一走,鲁力便抱怨道,鲁开和人说话的时候喜欢直接注视着人吗,很多人都被他看的不敢直视。
哪怕不心虚,被人直勾勾的盯着也不舒服。
“你不懂。”鲁开轻轻摇头。
过了会,他又看向儿子:“你觉得这天下什么时候能彻底分清楚?”
果党连连战败,红党越来越壮大。
别说老头子,果党内部也有不少人有了悲观情绪,齐大少之前就断定东北守不住,未来迟早会变为红党的地盘。
陕北红党连战连捷,果军被打的溃不成军,看这样子,延州恐怕很快就会回到红党的手中。
“我哪知道,不过我们这么多人,无论装备还是地盘都比红党强的多,只要打疼了他们,最终还是能胜利。”
“胜利吗?”
鲁开轻声叹气,他虽然多年没在军中,但毕竟是军人。
作为老师,他看的更清。
果党的失败,并不是因为红党悍不畏死,人都是血肉之躯,精神头再厉害,也挡不住大炮子弹。
果党的问题在内部,烂到了根子上。
这个问题不改变,永远不可能胜利。
偏偏这又是一个无解之题。
“我问你,如果我们真输了呢,我的意思是彻底输掉。”鲁开继续问。
“输,不可能吧?”
鲁力一愣,尽管果军中悲观的人很多,但完完全全的失败却没想过,或者说想的人不多。
不少人的意见是,重新和谈,可以多分给一些对盘给红党。
美国那边同样是这个意思,打成这个鸟样子,凯特门对老头子极为失望,打不过就不要继续打,先维持住和平,保住美国人在中国的利益。
对资本家来说,任何事情没有利益重要。
老头子不想和谈,是他主动挑起的战争,一旦和谈,对他的威望打击很大,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再也没有办法遏制红党的发展。
老头子对红党很了解,不能给他们时间,否则未来一样要失败。
“没什么不可能。”
鲁开摇头,他看的透彻,打仗武器是很重要,但却不是关键因素。
红党的战斗意志非常强,反观果军,各自为营,畏死俱战,军官除了捞钱就是想着保存实力,维护自己的统治,士兵们吃不饱穿不暖,军官依然对他们进行剥削,根本没有任何战斗意志。
现在又是内战,并不是保家卫国,在战场上没有直接投降已是不错。
“爸,您的意思是,红党会夺得天下?”
鲁力明白了父亲的意思,父亲并不是一时兴起问自己这些。
“没错。”
鲁开大方承认,放在过去,他们敢说这样的话,被保密局知道很快就会将他抓走,不过现在明白人不少,保密局抓不来。
更何况他是一个将死之人,不在乎这些。
“爸,这话可不能乱开玩笑。”
鲁力吓了一跳,鲁开瞪向他:“你觉得我是开玩笑吗,最多三年,果军必败,届时长江以北将全部归属红党,能划江而治是最好的结果。”
鲁开还是有点保守,看的是三年时间。
不过这种想法属于目前的主流,别说他们,红党自己现在也没几个人敢说,一年的时间他们就能拿下长江以北,一年多点便把果党彻底赶跑。
现在依然是果军占据人数和武器优势。
“爸,您为什么对我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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