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吧?”邱祁念的声音担心地挨过来,“我可是请了全莲华宗最好的医修们来给你疗伤,愣是没有查探出毛病来,怎么了这是突然昏迷了这么久?”
邱祁念小心翼翼给他输了点雷灵力进来试图缓解他的伤势,多亏亲爱的二师姐,现在他体内混进了第三种钻心的雷光,噼里啪啦和天道的雷光争个你死我活。
痛苦了一番后,邱祁念的雷灵力竟将天道剩余的雷光全部吞噬吸收了进去,反倒是弄拙成巧,方随耳畔一阵翁鸣此起彼伏,睁开眼来,逐渐能够视物了。
邱祁念连忙扶他起身,高兴地对身后另外几人道:“醒了醒了!”
方随还没看清楚都有谁,就见几颗陌生的头颅先后凑到床前,各各好奇中带着一丝释然:“醒了醒了。”
“废物!都是废物!”邱祁念把碍事的几颗头拍走,没好气道:“找你们来是给我医治小师弟的,你们倒好,一个个什么问题都说不出来,最后还不是靠我家小师弟身体好自己撑过来了!”
“是是是,大长老教训得是,我等回去定会刻苦钻研医术。”领头的医修大汗淋漓扶了扶额。
“快走快走。”邱祁念赶人出去,“别打扰随之休息。”
满屋子乌拉乌拉散了一大半,还剩几个零星的人头,邱祁念又去赶第一次没赶走的那个:“你还待在这作甚?”
明夺川抱着胳膊没动:“方宗主能醒,我当功不可没。”
“真会揽功。”邱祁念嗤道。
“是这样的,师姐。”方随怕邱祁念继续无差别攻击,无奈开口:“是明宗主的术法唤醒了我。”
气醒了。
过程并不重要,结果是他的的确确是被明夺川唤醒的,他这话说得没毛病。
方随对明夺川点了点头:“多谢。”
明夺川僵了会把胳膊放开,用下巴朝门口指了指:“我没有揽功的意思,救你也不是我本意,要谢就谢那只兔子吧。”
兔子。
能不能别提兔子。
方随再过闹心,还是睁开眼的第一刻就察觉到了兔子的位置。
邱祁念误会了他的意思,可是兔子没有,他知道那句“出去”是说给他听的,所以早就顺着人流一步一步退到了门口,甚至在明夺川将屋内视线引向他时一溜烟就化了兔子原形,蹲在门槛下面,不愿离开,又不愿让屋内的人能一眼瞧见它。
又变兔子。
方随想直接忽略明夺川这一句,邱祁念却正尴尬着,顺坡下驴连忙把谢时安抱了进来,摸了摸它的头,毫无防备地端到他面前:“原来是小谢的功劳,师姐早就说过,这世上数你家二徒弟最是贴心。”
他一捉就跑,邱祁念捉着倒是不跑了是吧。
兔子卧在邱祁念怀里偷偷拿眼睛瞅他一眼,见他面色仍然不虞,整颗兔子头又往邱祁念怀里钻了钻。
明夺川明显地“啧”了声。
邱祁念一顿,问他:“你啧什么?”
“没啧你。”
“那你啧什么?”
明夺川:“……我走。”
唯一的外人终于在邱祁念的胡搅蛮缠中离开房间。
方随也就不用再压抑着脾气,捏了捏鼻梁对邱祁念道:“师姐,劳烦,把你怀里的兔子扔出去。”
邱祁念:“啊?”
“劳烦。”方随重复道,“把你怀里的兔子扔出去,我现在没有力气,不然我自己下床亲手扔。”
“啊……哦。”邱祁念虽然不明白,但还是提溜着兔子耳朵,用力一甩扔出了房间,兔子摔在门口地上,砸出沉闷的声响。
一声痛呼也没发出来。
竖着耳朵听门外动静的方随又轻轻松松气笑了。
邱祁念怕兔子再跑回来,走过去将门关严实了才回来告诉他:“这回进不来了,不过我刚刚看到明夺川把它抱走了,它挣扎了,没挣脱。”
“无事。”方随继续捏着鼻梁,“那两个一丘之貉,不用管。”
“那我能管什么?”邱祁念沉默片刻问道。
方随停下动作,迟缓地望向邱祁念。
邱祁念捏走胸前的兔子毛,静静地问他:“来方随之,你告诉我,我能管什么?”
“我跟谢时安睡了。”方随干脆道。
邱祁念摆到一半的架势轻飘飘卸了气,暴露出三分不解四分离奇来:“‘睡了’是什么意思?”
“亲过,上了榻,做了那档子鱼水之事,只差一份道侣契……”
“停停停。”邱祁念打断方随越来越荒谬的发言,半晌拍了下脑袋:“停下,让我缓缓。”
方随从善如流停下。
“所以——”邱祁念深吸口气,做出总结:“你不喜欢纵青珩,你喜欢谢时安?”
“显而易见啊,师姐。”方随被邱祁念不打弯的脑回路逗笑了,转念一想自己这被谢时安任意拿捏的智商,也没有嘲笑人家的资格,又冷下脸:“但是我很生气。”
“鬼门主和谢时安是一个人的事情,我只比师姐你早知道三天,他本想用迷迭枝粉迷晕我后偷偷把虚妄之海的事情办了,但那天你到九登山打破了他设下的结界,我提前醒过来了。”
“所以——”邱祁念恍然大悟,“你那回根本不是被我说动了,就是想去找人家!方随之你好狠的心!”
“错了。”方随之哎哟一声假装捂住胸口,“真错了,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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