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赵国带甲不管不顾,准备直接将范雎带去见赵王。
赵政试图阻止,被人一把推得一个趔趄,跌坐在地。
他的小屁股墩墩都给坐疼了。
委屈巴巴,嗷嗷的。
范雎的眉头皱得死紧,赵王偃的耐心应该已经到了
极点。
这可怎么办?
范雎现在的位置是在一处走廊上,这时周宥正拧着汗湿的衣服向这边走来。
周宥看见走廊座位上独坐的范雎,也不由得愣了一下。
微风吹拂,夕阳夕照下的范雎,跟个神仙下凡一样,偶入此间之人,估计能看得撞到柱子都反应不过来。
周宥嘴角下放,心道,装什么神仙下凡,即便是个神仙,也修的是无情道,心凉得如冰。
周宥继续向前走,余光瞟着范雎,不理人就不理人,独木桥遇到了,他也能当没看到。
周宥直接从范雎身边走过。
走得毫无留恋。
这时一双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胳膊,周宥回头,就看到范雎正拉着他。
周宥的嘴角都傲娇地扬了起来。
而范雎一咬牙,道:“你就当是江湖救急或者是我白霜感染导致心理扭曲难以自控。”
周宥一愣,什么?
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范雎使劲将周宥往旁边无人的教室拉了进去。
一进入教室,范雎反手就将教室的门关上。
周宥:“!!!!”
手上的汗湿的衣服都掉在了地上。
周宥没来由地有些心慌,范雎要……要干什么?
不是对他爱答不理,不是形同陌路了吗?
却偷偷将他拉进了无人教室,就像那些小情侣,在无人的地方勾勾搭搭。
周宥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一定是自己乱想。
范雎这个疯子绝对干不出如此有伤风华的事情。
滴答滴答,周宥才打球后的汗水,顺着下巴都掉到的范雎漂亮的脸上,周宥才慌忙反应过来,
周宥一个反手将范雎按在身后的电视屏上。
电视正在播报校规:“本校严禁师生恋。”
周宥用手按住范雎,正准备质问这个一天能变七次脸,两面三刀,阴晴不定的范雎到底什么意思。
不要以为长得好看就可以乱撩,他,周宥,可不吃这一套。
周宥的手才稍微控制性地按压,结果,范雎的身体直接被按进了抵在背上的电视屏幕里面。
真的,就跟化
进去了一样。
周宥看着空空如也的屏幕:“!”
突然跑了?
周宥脑门上的青筋都鼓动了好几次,骂了一句:“妈的,下次别被我逮到。”
见过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没见过范雎这样前后不一的家伙。
前几天是谁爱答不理,是谁说的什么以前,现在,以后连朋友都算不上。
结果呢,来招惹他一下就跑!
真当他是一块挥来喝去不会动怒的石头?
下次一定要抽得对方生活不能自理,周宥看了一眼自己的大拳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如同火山即将爆发的怒气。
周宥敲了敲电脑屏:“有本事一辈子别出来。”
然后愉快地打开教室的门向外走去,路上,沈束正在给周宥发信息:“宥哥,我发现鬼哥最近都不怎么搭理你,每次在他面前聊起你,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周宥哼着乱七八糟的调子,直接回复了一条消息:“胡说八道。”
“他在我面前还是挺热情的。”
何止挺热情,刚才都拉他进没人的教室了。
沈束总觉得他宥哥最近的情绪不太稳定,看看,都产生幻觉了,且心情时冷时热,跟受什么刺激了一样。
他记得他上一次提起鬼哥的时候,宥哥还一副酸萝卜似的说什么根本不认识此人,现在可好,口气跟多亲密的朋友似的,可鬼哥都不搭理他。
此时,盒子世界,范雎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原来想要被耸回春秋战国的时代,并非必须和周宥距离-1的深入交流,只需要两人的接触面积足够就行。”
就像刚才,周宥为了控制他的行动,将他整个压在电视屏幕上,两人的接触面积大概在50%,就直接将范雎耸到盒子世界里面了。
惊喜的发现!
但周宥最后那句威胁的话,也让范雎有些心惊胆颤。
此时,赵国人已经翻遍了整个秦国质子府,但范雎的人不见了。
不是说每天都在闭门谢客地做学问?为何人消失了?
他愚弄了所有邯郸人。
赵国人正要离开,准备回去禀报赵王,结果还没出门,就看到范雎正从大门进来。
范雎:“各位找我觐见赵王,为何还不启程?”
“若赵王怪罪,你可担得起延误之罪?”
众人:“……”
数次奉诏不见的人,怎能指责他人延误之罪!
也是奇怪,他们刚刚明明全都搜过了,并未发现范雎的身影,范雎又是如何突然冒出来的。
最开心的估计是赵政,小腿捣鼓得跟踩了风火轮一样跑了过来。
范雎摸了摸口袋,摸出一把散装的糖,递给赵政,让这小孩去分给公子丹等一起吃,他刚才看着公子丹等倒是有帮着阻拦这些赵国带甲,可惜这里是邯郸,赵人铁了心想要干什么,没人能阻止得了。
范雎还剥了一颗糖喂给赵政,赵政眼睛甜得都透亮了起来。
范雎将赵政交给公子丹带着,自己跟着赵国人去见赵王。
路上有些沉默,原本看上去赵人对他已经比较客气了,但一遇到事情,还不是像对待犯人一样,刚才他屋子里面被搜索得乱七八糟,也没见对方手下留情。
他和赵政,本就寄人篱下。
范雎想着,也不知道何时能回秦国。
他看着其他数国的使臣似乎都到了邯郸。
范雎正想着,这时有一群哭丧的人正好从身边路过,陆陆续续都看不见尽头。
一大堆的人马,草席裹着不少尸体,陆陆续续地,颇为壮观。
范雎有些奇怪,最近也没打仗,怎么死了这么多人。
范雎不由得问了一身旁的赵国将军:“将军可知这是发生了什么?”
赵将扈辄答道:“昨日城外白霜爆发,邯郸城附近的一个村子的人全部死绝,无一生还。”
范雎心都震了一下,一个村子全部死绝?
这得是多可怕的白霜带来的灾难。
这时,有一排裹尸体的草席不稳,将其中几人的尸体滚到了地上。
负责运输尸体的士卒有些嫌弃地开始进行处理意外。
范雎却目光都沉了下来,几具尸体的手臂上,有可观的红孔,就像……打针打的,只是针头太过粗大,过程太过暴力,在手臂上留下这样的一个印记。
几个人居然都有样的“外伤”症状。
若真是白霜爆发,死得应该各种奇怪,并不会如此统一。
范雎看着那些被从新收敛起来的尸体,心里有些疑惑,但也想不出所以然。
这时,范雎突然说了一声:“等等。”
他居然看到了有过一面之缘的庄周后人游戈,游个此时正在被几个赵国带甲驱赶,范雎更疑惑了,他记得魏国公子假曾经说过,即便是赵王也会对游戈礼待三分。
不由得走上前去。
游戈见到范雎也是一愣,最近范雎在邯郸城的名声可是十分响亮。
两人走到一边开始叙旧,驱赶游戈的几个赵国带甲犹豫了一番,最终没有上前,范雎现在备受赵王厚待,隔三岔五的召见,邯郸皆知。
范雎询问了一番游戈现在的情况。
游戈张了张嘴,最后唉声叹气,十分小心翼翼地道:“刚才的死人你看到了吧。”
“上一次赵王从一地穴挖出来一些栩栩如生的尸体,宫内祭司谏言,或与自古传说的长生者有关。”
“他们便将从那些不腐的尸体中取出的血液导入活人体内。”
范雎的震惊是难以想象的。
游戈苦笑:“若非我无意间发现了此等秘密,他们又怎会这般迫切地驱赶我离开。”
“赵王厚待你,还请劝说赵王一番。”
范雎沉默了,他只知道游戈若继续留在邯郸,恐怕会被处死。
就比如以后的半圣韩非,赵政十分喜欢的一个政治家,可韩非见过赵政后,赵政直接将其杀了。
这些王室连名声响彻天下的半圣都敢杀,更何况是一个圣人后人,这些王室看上去平时对这些丰碑圣人礼遇有加,但真起了冲突,王室之人的残忍就暴露了出来,半点不会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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