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宥,也去了大学,成为了一名床板都能玩弯的大一新生。
大学就在本市。
大学的校园,高高大大的周宥正低着头看手机上传来的两张图片,两张新修复出来的老照片。
一张上像是来自遗迹的石板,乱七八糟的图案,看不太懂。
而另外一张,像是团年饭时拍的照片,只是里面的人物就古怪得厉害,穿的是古装。
以及上次鼠群围攻时出现在他车里的戴着青铜冠的少年也在其中。
以及……
照片中站得笔直的范雎。
第37章 鬼抓鸡
周宥将照片放大,认真的看着。
一开始他都以为自己看错了,又去周浩的社交账号翻了翻,在周浩的朋友圈找到一张范雎的照片进行对比。
这才能够确定,他修复的老旧照片上的这人就是范雎。
……
半小时后,大学一空无一人的教室。
沈束接到周宥的电话就赶了过来。
周宥正将打印出来的照片用磁钉贴在黑板上,然后用笔连着线。
“那只鬼召唤的小孩在这张照片里面,说明鬼和那小孩认识。”
“小孩和范雎在同一照片中,说明小孩和范雎认识。”
沈束使劲点点头:“然后呢?”
周宥看了一眼沈束,这家伙只吃饭不长脑子:“所以说明两件事。”
“第一,那只鬼和范雎认识。”
“第一,那只鬼是这张照片中的某一人。”
沈束张了张嘴:“鬼哥小日子过得还挺不错。”
然后灵光突然一闪:“所以范雎真的死了,他死后到了下面,认识了鬼哥他们,看看,都坐一起吃饭了。”
“宥哥,我们是不是应该给范雎烧点纸钱什么的,他死了这么久,也没见有什么亲人找他,我估摸着他生前家庭比较复杂,你听你那便宜哥说起过他以前的情况吗?”
周宥心道,这他如何知道,范雎那人高傲得每次从他身边路过都只用眼角看他,让人晦气得很,还不如那只鬼有人情味,他为什么要去了解对方。
这时,外面有不少学生路过,瞟了一眼教室里面,一脸的疑惑,他们学校有侦察科之类的专业吗?
沈束又和周宥扯了几句:“宥哥,照片里面的这些餐具我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周宥心道,能不眼熟,他亲自买的,沈束帮忙搬运的,所以他才肯定那只鬼一定是这照片中的某人。
照片中一共其实也没有几人,而且再区分年龄段,从那只手的大小排除一些,就更没剩下几个怀疑对象了,会是谁?
沈束也在猜测着:“我们和鬼哥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也算是朋友了吧,结果鬼哥每次都只露一只手,长什么样都不让我们知道。”
“我原本以为鬼哥以前死得比较惨,面目全非什么的,所以不方便见人,但我看照片上这几人,长得也没有一个恐怖的。”
又叨了一阵,沈束这才想起,他也有事情找周宥,打开手机点开一则新闻:“宥哥,你看看这个。”
新闻上,正是那则溪边柳树挂尸的新闻。
都推测是凶手太过变态,杀人后还用利器将人的胸膛贯//穿,然后用柳枝穿过胸膛挂起来。
手段之残忍,心理之扭曲,引得社会动荡。
新闻上的照片打了码,只看到几个吊起来的模糊人影,光是这样就已经挑战人性承受程度了。
沈束:“死得这么诡异,会不会和白霜感染者有关?”
“也只有白霜感染者发起疯来,癫狂的程度让人难以想象。”
周宥接过手机看了看,突然道:“动物会因为r源感染,植物会不会?”
都猜测是利器贯//穿胸膛,然后用柳枝串上去的,但有没有可能,并没有所谓的利器,而是直接被那柳枝刺成这样。
但那小溪一路上都是这样的柳树,为何只有这么一棵杀了人?
沈束都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要不我们去看看?”
周宥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沈束,沈束这人好奇心虽然重,但他怂,胆子也小,明知道有危险还赶着去?沈束只是好奇心强又不是傻子。
沈束也抓了抓脑袋,他怎么就直接吐出这么冲动的话了,就像没有经过任何思考直觉地做出的决定。
他要去的地方,应该很危险才对,就像上次的鼠群。
结果,周宥点了点头:“带上那只地母金霞冠。”
沈束直接将运动大挎包转到身前:“带着呢,从不离身,我想着我和鬼哥关系这么好了,要是遇到点危险,他应该会伸出援手。”
他以前的挎包是骑摩托的小挎包,现在为了方便放这青铜冠,换成了个大运动挎包。
青春期的少年,背这么大个包,倒有些运动高中生的感觉。
现在交通方便,国内行的话,坐飞机也就几个小时的时间,不出意外,他们明天就能回校,并不会影响什么。
周宥和沈束买了机票,赶往事发点寿春,曾经的楚国国都。
他们也只能坐飞机,因为周宥那个奇怪的怪癖,他无法进隧道或者进地下。
此时,范雎那里,正找了一些绳子将那块奇怪的黑石绑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突然感觉到了一丝的……愤怒。
范雎抓抓脑袋,应该是错觉。
而等晚上的时候,范雎再去看那块石头,石头上的绳子居然被挣脱了,而且石头有三分之一都埋进了地里。
范雎震惊,这石头真的是活的,能够移动,就像地下的地母文明,而且正准备逃跑。
这可不行,这么珍贵的研究材料。
范雎花费了一些力气,将黑石推进了房间,囚//禁起来。
想了想,还不够,搬上了床,不仅仅用绳子再绑了一次,晚上他还得压着睡,就当床板得了,反正这石头也奇怪的并不冷,反而有点点温热,免得第一天就不见了。
赵政看到津津有味,这块石头仙人还给它洗澡,洗得干干净净,上上下下都洗了,那些夹缝都洗得漂漂亮亮。
夜晚来临,范雎像以往一样洗漱完毕,看了看外面诱惑得他已经快要忍不住的白霜,夜晚人静,总会不自觉地去想白霜洗礼。
然后早早入睡。
不同的是,今晚身下的床板换成了一块研究材料。
黑夜梦境,十分模糊的梦境。
范雎似乎感受到了什么。
愤怒,愤怒,屈辱,屈辱。
黑暗,黑暗。
银发,玄瞳。
梦境中,范雎似乎压着的不是一块石头,而是一只银发玄瞳的魔鬼。
此时的魔鬼一脸愤怒,但身体僵硬,动弹不得,似乎还在嘀咕着什么,以后一定要狠狠压死对方,血誓,一句又一句的血誓。
压回来,压死他,压死这个胆大妄为的人类。
以及白霜在弥漫,这银发玄瞳的魔鬼全身似乎都侵浊在浓密的白霜之中,被包裹被侵蚀,被掠夺着什么。
范雎是被奇怪的梦惊醒的,等他醒来后就更奇怪了,他压着的那块黑石在向外冒白色的烟雾,十分的浓烈。
范雎身上都被缠绕很多,跟变成了一覆盖白霜的雾人。
范雎瞬间手脚都冷了,白霜洗礼!
因为知道白霜的危害,因为知道白霜带来的威胁,所以范雎哪怕内心已经到了渴望白霜的极限边缘,但依旧能坚持忍受着,不接近白霜半步。
他谨慎小心,但他没想到,一块石头,也能往外面冒白霜,而且浓密程度比挖坑还厚,这估计得挖很深很深的坑才能达到这样的程度吧。
范雎是惊恐的,什么挖心自食,什么断手残肢的画面开始在脑海中重复,白霜感染会让心理扭曲,极可能做出疯狂到难以想象的行为最后死亡。
而且,范雎已经开始感觉到头脑开始发胀,一种内心深处从未被触及的阴暗在迅速地被激活,扩散,占据和吞噬人性。
它,会让一个正常人,变成恶魔。
白霜洗礼开始了。
范雎的惊慌可想而知,几乎是第一时间,范雎手忙脚乱地去拿青铜盒子。
他记得以前他呆在青铜盒子的盒子世界时,点燃的邯郸宫灯对他就无效了,也就是说只要他进入盒子世界,说不定能屏蔽掉一些异常现象。
还好,他一直将盒子藏在床上,很好碰触到,因为范雎觉得哪怕几步路都已经变得十分艰难了,他都无法预料,这么几步路后他会变成什么。
在范雎拿出青铜盒子时,那黑石似乎惊讶地晃动了一下。
范雎现在的状态根本不知道周围任何情况,他已经陷入了白霜带来的只有他自己的自我世界,唯一的自救的信念就是进入盒子世界。
人在最危险的时候,会本能的自救,每一个人自救的方式不一样而已。
还好,他的本能让他极快地进入了盒子世界中。
耳语声,疯狂的耳语声,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的耳语声。
还有盒子世界走廊周围的6000扇门,它们开始虚幻,倒影出无数的虚影。
范雎现在的状态,估计跟吃了毒蘑菇一样,已经浑浑噩噩的了,真实和虚幻之间,似乎有自己的意识,但似乎又没有。
在走廊末端的镜子中,周宥正在酒店的大床上睡觉。
周宥和沈束到了目标城市后已经天黑了,于是定了酒店居住。
窗外的月光照射在镜子上,反射
在周宥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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