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说,“奴家是命大,好不容易死里逃生。”
大家看她生龙活虎的样,皆是不信。
结果那寡妇心一横,扯乱自己衣裳,摆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躺在床上……」
「……行了不用说了。」楚成允横了他一眼,默默起身穿衣服。
「结果,阿允猜那寡妇说了什么?」楚长卿有心逗弄楚成允。
楚成允伸手去捂他的嘴,「不许说!」
「那寡妇对着一群大老爷们说,你们看看,我这样像了吗?」
楚成允听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讨厌!皇叔坏透了!」
楚长卿宠溺地把他搂在怀里,亲吻他的唇,目光却穿过楚成允的脸侧,落在那敞开的大殿外。
「阿允,这里真好。」他坐在龙椅上,怀里抱着的是一具娇软的身躯,权力果然是个好东西,可以为所欲为,随心所欲。「难怪,那些人为了这个位置争得头破血流。」
楚成允抬起脸,「阿允的就是皇叔的。」
他的皇位是皇叔给的,这本就属于楚长卿的东西。
楚成允不知道,是否有一天他会收回这个位置,更不敢想象,真到那一天自己该何去何从。
从古到今,除了尧舜,没有一个皇帝是活着禅让皇位的。
楚长卿转过头来与他四目相对。「连阿允都是皇叔的,阿允的东西自然也是皇叔的。」
楚成允只轻轻笑了一下,搂紧楚长卿的腰,忽然想到什么,又抬起头来,「皇叔,二哥的事,明日阿允要如何答?」
楚长卿抬手刮了刮怀里人的鼻子,「萧氏一族已然败落,就是把人放了,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楚成允不太乐意,自己曾经受了对方那么多年的欺辱,就这么把人放了,真是不甘心。
楚长卿似乎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又说道,「曾经高高在上的王爷,忽然变得一无所有,阿允想想那些曾经被他欺辱过得人,会如何做?」
一经提醒,楚成允恍然大悟,咧嘴道,「棒打落水狗!」
自己出手有失帝王威严,让别人动手,自己看好戏才更有意思。
他拽着皇叔的衣袖,怨声道「阿允今日问皇叔,皇叔是故意不帮忙,要看阿允笑话吧?」
楚长卿把人在怀里紧了紧,「阿允求求皇叔,皇叔就勉为其难的帮帮。」
楚成允如同一只会摇尾巴的小狗,把脸往楚长卿眼前凑,「求求皇叔,帮帮阿允,重华殿还有好多奏折,阿允看了就头疼。」
楚长卿嘴角勾起,一只手指挑起楚成允的下巴,「是阿允想让皇叔今夜宿在重华殿?」
「嗯嗯,」楚成允用力点了点头,双眼泛出精光。
楚长卿脸上露出邪笑,笑得楚成允毛骨悚然。
果然,到了晚上,奏折批完了……
……
楚成允每日最痛苦的早起上朝,上着上着也就习惯了,全然没了初始的紧张,反正有皇叔在。
遇到问题问一句,「皇叔您怎么看?」
皇叔就会在大殿中侃侃而谈,问题也就解决了。
楚成允无聊透顶,几乎把朝中大臣的每个小习惯都摸了个透彻,哪个走路外八字,哪个说话喜欢捋胡子。
最终,无聊到掀着眼皮,数自己冠上冕旒有几颗珠子。
他这些小动作落在楚长卿眼里却可爱得紧。
好几次退朝后,又被楚长卿拐回承德殿,在那庄重的大殿里,台阶上,龙椅上,梁柱旁做一些荒诞不羁的事。
整个大殿,几乎到处都被两人污染过。
以至于后来上朝,楚成允眼神无论落在哪处,都倍感不自在,时常莫名红了脸。
……
相比于皇宫,外面的世界更多姿多彩,在宫里呆了好几个月,楚成允蠢蠢欲动的小心思,如同滚雪球一般在心里越滚越大。
重华殿的御书房里,烛火通明,楚成允支着下巴一动不动地盯着正在批阅奏折地皇叔。
纤长的眼睫在下眼脸上打下一片柔和的阴影,他睁着一双滴溜溜的眼睛,走到楚长卿身后,从后面搂着皇叔的脖子,亲昵道。「皇叔辛苦了,要阿允给您揉揉肩吗?」
楚长卿合起刚批阅完的一本奏折,回头斜了他一眼,「无事献殷勤,阿允又在心里盘算着什么?」
楚成允嘿嘿笑了两声,「皇叔,想出去玩。」
楚长卿拉着楚成允的手,把人抱进怀里,「不可。」
「为什么?」
「阿允长得好看,要是被人拐去卖了,如何是好?」
楚成允抱着手臂,白了他一眼。「整天就知道编这种骗小孩的话。」
楚长卿嘴角上扬,「阿允,再忍忍,过阵子让祠部办一场春狩,到时候阿允可以好好玩玩。」
「真的么?」楚成允眼睛亮起,「何时?」
「约摸一个月内。」
楚成允乐开了花,他可是好久没有策马奔腾了,一想到春狩可以好好玩几天,嘴角就咧得收不住。
正值三月,林间必定有很多野兽花鸟,想像那林间疾驰的场景,楚成允就觉得浑身热血澎湃。
「皇叔,那株小桃树开花了吗?」楚成允忽然想起自己去年在意槿轩种下的桃树苗,三月桃花该是开了吧。
「据下人说,结了几个小小得花苞,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有花开出来了。」楚长卿勾起楚成允的下巴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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