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锐没动,他只是微微垂下眸子,视线落在乐澄那水红柔软,泛着饱满光泽的唇:“嗯。”
他说:“不客气。”
乐澄就笑了一下,眉眼立刻弯出漂亮的弧度,像是一把小勾子,飞扬动人,周时锐的喉结克制地滑动,伸手,捏了一下乐澄的脸,黑眸牢牢捕获着眼前的脸蛋,低低说:“这次记得找我,好乖。”
被捏过的地方仿佛被火灼烧,周时锐的语调没什么起伏,称得上平淡,但乐澄的心脏却猛地跳起来,呆了两秒,才说:“那我,我走了?”
“去吧。”周时锐这才收回手,“别紧张。”
“嗯。”乐澄觉得再呆下去,他上台时可能会忘词,连忙捏着稿子快步出门。
还有三分钟上场,他的搭档女伴在找他:“乐澄,乐澄!”
“你怎么在这啊。”女生喘了口气,“我还以为你跑了。”
“没有。临时有点事。”乐澄朝她点了下头,“我们走吧?”
“嗯。”
尽管他还是有些许紧张,但这一场主持仍然很顺利,乐澄没在台下看到周时锐,散场后,摸出手机。
[周甲方学长:衣服已经送到干洗店]
[周甲方学长:讲完了吗?]
乐澄盯着消息看了两秒,又关上屏幕。
谭小白和何子卿来到后台了,吵吵闹闹地:“乐澄,走了,都散场了怎么还坐在这里?”
“欸。”乐澄应了一声,拿了东西跟上去。
回到宿舍,乐澄先洗了个澡。
黏唧唧的果汁糊在身上,非常不舒服,乐澄的大脑放空,目光触及到沐浴露,忽然停顿。
水蜜桃味。
周时锐是喜欢这个味道吗?
上次未结束的话题仿佛又重回眼前,乐澄顿了片刻,匆忙往手掌中挤了一点,暗道怎么又想起这个问题了,快速地冲洗干净。
浑身清爽地出来,谭小白扯下一边的耳机看他:“乐澄,刚才有人给你一直发消息。”
“嗯?”乐澄走到桌前,拿起自己的手机,在看到周时锐的名字后,不可抑制地心脏轻跳。
[周甲方学长:在做什么?]
[周甲方学长:应该结束了]
[周甲方学长:还没结束?]
[周甲方学长:是在洗澡吗?]
[周甲方学长:怎么不回消息。]
乐澄关上屏幕,又打开。
又关上,又打开。
不行。
他忍着羞耻打字。
[橙子:洗完澡了,要准备画画了]
“叮咚——”
[周甲方学长:好。]
乐澄看着这条好,又把手机关上。
他没要画画,他撒谎了。
躺在床上,乐澄闭着眼,将脸颊缓缓埋进柔软的棉被,雪白的耳朵尖在慢慢变红。
不好意思。
只要稍微看到周时锐这个名字,乐澄就像是触发了机关,脑海中重复放映,刚才经历过的事情,周时锐的手指、声音、气息、温度。这一切都带着诡异的感觉,塞进脑袋,攥住心脏,让他不敢去见周时锐。
太尴尬了。
乐澄这样想,一定是太尴尬了。
活了将近二十年竟然要被像照顾小宝宝一样脱衬衫夹,穿衣服,他肯定是受到了刺激,所以才这么应激,这么尴尬。
乐澄非常肯定地蹭了蹭被子。
是这样没错。
所以他现在完全不想回复周时锐的消息,看到这个名字,他就控制不住地脸红。
这应激反应也太夸张,乐澄苦恼地在被窝里皱了皱眉,伸手捏了一下自己的脸。
“好乖。”
一道声音猝不及防地闯入脑海,仿佛什么自动触发的程序,乐澄猛地一激灵,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脸。
他可能真是疯了,不然怎么会连每个细节都回忆得如此清晰。
“乐澄。”谭小白在床下喊他,“你怎么跑床上去了,我下了个好玩的游戏。”
“嗯?”乐澄探出头,“什么游戏?”
“不知道。我从一个群里找的。”谭小白这样说,目光触及到他的脸颊,有些吃惊,“你怎么脸这么红?干嘛呢?还是生病了?”
“没有。”乐澄跳下床,“我没……被窝里太热了,没生病。”
“没生病就好。”谭小白说,“你看这个游戏,感觉很有意思……咱俩联机玩吧?”
“行啊。把包发给我。”
“子卿来不来?”
何子卿摆手:“不爱玩游戏。”
“那你这次可是错过了一部大作!”谭小白笑着说,“乐澄你快开电脑,我们玩。”
“好。”
接下来的两天,乐澄一直宅在宿舍。
他和谭小白有课上课,没课窝在宿舍里打游戏,很简单的克系画风的解密闯关游戏,还挺上头,很快就打到最后一周目。
他对周时锐产生的应激反应终于在两天的时间内消散一些,这两天里,他刻意没去联系周时锐,约他出来,他也婉拒了,现在看到周时锐的消息,终于不再脸红。
“我靠,最后这一关怎么这么难?”
谭小白无能狂怒,网上搜索这个游戏也找不到攻略,与其说是找不到攻略,不如说这个游戏没名字,连启动界面的数字都是随机的,他们搜索不出东西来。
乐澄安慰他:“没事,反正都最后一关了,卡一会儿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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