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此惨状,全都有些不忍直视。
陈星然木然坐在地上,他好似一个木头人,被麻木的情绪牵动着看向陈星河。
“节哀。”顾扶灵沉默走到青年身边,他把一把扇子轻轻放在陈星然身上,轻声道。
“这是琉璃扇吗?”苏沐景看着陈星然身上的扇子,脸上带着疑惑。
为什么他感受不到神器威压的波动?
众人目光随着苏沐景的话落到了陈星然身上。
青年身边的扇面是水一样透明波纹,此刻却沾染着斑驳的血迹。扇子整体灵气溃散,如果不是刻意提醒,只怕许多人都认为这是一把品质十分低劣的灵器。
“它灵气波动不对。”萧然蹙眉,“太弱了。”
不像梧晔剑那般,一拿出来四周的灵气会自发朝它凝聚。从而引动异象,自带威压。
“琉璃扇大部分神力都被剥离了。”顾扶灵叹了口气,“等陈家少主的血激活后,可能还能恢复几成。”
但是威力一定大不如前了。
陈星然闻言总算有了反应,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顾扶灵,突然起身,手心汇聚起一股灵气,然后打向了少年。
“你疯了?”萧然挥手,直接把陈星然的攻击挡了下来,他面色带着寒意,“敢伤本尊的徒弟?”
陈星然被萧然的灵气震飞。
陈唤赶紧接住他,随后立即朝萧然求情:“星然也是悲痛过度,如今陈家嫡系一脉就剩他一人,还望仙君网开一面。”
“顾扶灵——!”陈星然双眼通红,他心中的怨恨总算找到了一个宣泄口,“都是你的错!若不是你收留她,我们家又怎么会遭此灭顶之灾?!”
青年说着说着,就呜呜哭了起来。
他一边哭一边骂:“你还我哥哥……”
啪。
一声巴掌打在脸上的脆响,所有人顿时愣住了。
只见不知何时赶到的狐暮暮,正一脸嫌弃的晃着自己打麻了的手。
“清醒了吗?”方鹊心看着一脸震惊的陈星然,冷声道,“没清醒我再补一脚。”
“不是,你一个妖族凭什么打他!”陈唤看着狐暮暮,额角青筋暴起,他大声质问。
狐暮暮那双兽瞳冷冷扫过陈家二人:“妈的无理取闹得老娘听了头疼,打不得了?”
陈星然只觉得自己左脸很痛,他原本还有点混沌的脑子顿时清醒了不少。
“他顾扶灵有错。那你们家屡次把人救走,岂不是错上加错?”不等顾扶灵开口,方鹊心直接眼皮不抬,说得青年哑口无言。
“今天有这个结果,我们没有第一时间追究你们失责,已经是对你们最大的仁慈了。”
古神设下的阵法里,唯独四大家族的封印是最重要的。
如今阵法破了不说,就连琉璃扇都变成了这般模样,他们还好意思理直气壮的伤人。
“是……”陈星然顶着一个巴掌印,整个人很是沮丧,他哽咽道,“都是我们的错……如果当年我和哥哥没有被困在顾家后山,我们就不会遇到她……”
不会遇到她,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陈星然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他的心好似被一把钝刀一寸一寸凌迟,几乎呼吸困难。
“等会儿。”顾扶灵悠然立在狐暮暮身后,他闻言突然轻挑秀眉,“你说哪儿?”
顾家后山?
陈星然被狐暮暮给了一嘴巴子之后,整个人都变得十分乖巧老实。
他先是有几分难以启齿,最后干脆破罐子破摔,把自己哥哥和江清影认识的契机说了出来。
听完全程的方鹊心:“啧。”
顾扶灵脸色十分古怪。
而一边的苏沐蓝倒是十分诚恳:“星然,你们为什么会觉得一个婢女能够知道护山大阵的出路呢?”
顾家的后山,一般人烟罕至。除了几位长老,其他人几乎都不去的。如此,一位负责少主吃食的侍女,又怎么会没事跑去后山呢?
陈星然顿时深受打击。
在人如吃了苍蝇一般难看的脸色下,顾扶灵感叹道:“没想到孽缘是这么结下的。”
“那如今怎么办?”跟过来的多得是宗门长老,他们原本还在千鹿山商讨事情。不过是歇了一晚上,早上一睁眼就得到了这么一个消息,顿时变得焦躁起来。
“瑶迟那魔头才被封印进去,如今这边的阵法却破了。”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脸上带着愁意,“这恐怕对我们十分不利啊。”
“岂止,江清影现在肯定已经逃出人族。她本身就和黑雾搅和在一起,如今一朝入了他界,只怕人族难逃一劫啊。”
千年前,为保各界安宁,各界大能联手设下了屏障。彼此做出约定:管好各自子民,不得擅自靠近屏障,也不得无故发动战争致使生机涂炭。
可惜,随着时间流逝。这份约定虽然没有之前那般有用,可各界也还算是井水不犯河水。
这江清影去了其他地方都还好说,唯独这鬼界和魔界一直蠢蠢欲动,找不到出手的机会。
要是让这两个地方的主人知道了消息,只怕事情会更加棘手。
众人想到此,不禁有些唏嘘。
谁能想到,原本只是封印的问题,却演变成如今这个局面。
“先把注意力放到各界动向上。”萧然想了一会,最后道,“劳烦原本就镇守在边界处的几位宗主长老更加费心一些,有任何异动直接报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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