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果然背后操纵这一切的是三皇子...
因为羽寒月武功高强,云栎潇不敢跟得太近,一直保持着十来米左右的距离,是以等他追到拐角处,羽寒月的身影已经瞧不见了。
云栎潇不常进宫,虽知道三皇子母妃的宫闱在这片区域,可前方有那么多宫闱,一时半会也无法确定具体是哪一处,所幸的是空气里还残留着龙涎香的味道,尽管已经很淡了,云栎潇还是能顺利追踪,于是他停顿了下,就运行轻功往香味延展的地方飞去。
等追寻到香味消散的地方,不远处果然矗立着一处宫闱,夜色中也遮掩不了它的富丽堂皇,可以料想住在里头的嫔妃身份之尊贵。
云栎潇从屋檐上飞下来,正打算敲晕一个值夜太监,换上他的衣物后,正大光明地潜入进去。
只是还未等他有所动作,边上突然闪过一道寒光,在黑夜里甚为明显,他立即止住步子,冒着冰寒之气的剑锋已经抵上了他的脖子,如若他没有及时察觉,还不管不顾往前冲,脖子就会被割裂开来。
侧边的暗影中缓步走出了一个人,一双狭长的眼睛冷冷地盯住他,恍若草原中最凶戾的猎豹,即将张口绞杀面前的猎物。
羽寒月冷酷的声音如现下穿堂而过的夜风,让人周身冰凉:“这位小先生从大明宫开始就跟了我一路,所为何事?”
虽然不想被羽寒月发现,可现下这个情况也在云栎潇的预料之中,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羽寒月。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
“或者我应该说,在这皇城宫苑内,我竟然能遇见我最宝贝的弟弟。”
“栎潇,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羽寒月果然是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
云栎潇浅浅笑了声,处变不惊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哥哥,我都易容成这样了,哥哥是怎么认出我的?”
羽寒月冷漠的神色未变,浅灰色的眼眸里也瞧不出情绪,只是仍然沉默地看着他,在等他的回答。
于是云栎潇真假参半地说道:“白日宫里突然派人来说陛下晕倒,查不出病因,要请文老进宫诊治。我当时恰好在医馆,文老便求我帮忙,带我一同进宫了。”
“因为我身份比较敏感,怕行事不便,便乔装易容。”
“方才我刚和文老进入大明宫内,就闻到了龙涎香的味道。”
“这是我特地为哥哥研制的香料,世间独一份的,和普通的龙涎香不同,旁人或许辨认不出,但我绝对不会认错,所以就立即顺着气味跟来了。”
云栎潇不给羽寒月过多思索的时间,单刀直入地问道:“哥哥,陛下晕倒之事是不是与你有关,是三皇子指使你的,对不对?”
事已至此,云栎潇根本没有任何必要遮掩,以他过人的聪慧,如若这么多诡异的事加起来,他还不能察觉出背后的不对劲,那才真的会加重羽寒月的疑心。
羽寒月听到他这么直接发问,便收起了剑,把他拽到一边后低声警告:“宫墙之内,莫要乱说话!万一被人听了去,再多条命都不够抵的。”
云栎潇伸手抓住羽寒月的胳膊,很肯定地说:“三皇子突然这么做,一定是出了什么变故。”
“是不是陛下属意的人不是他?”
羽寒月眼中冷光闪过,抿紧薄唇:“是。”
果然如此。
知道了皇位即将落入他人之手,三皇子才会选择兵行险着,孤注一掷地搏一把。
云栎潇的脸上,浮现出与镇定的内心截然相反的情绪,他急急道:“哥哥,这可是谋逆,是抄家灭门的死罪!就算你和三皇子交好,你也不能替他做这等事啊!”
“哥哥你太糊涂了,即便让你们成功了,你知晓了那么大的秘密,三皇子也断断不会留你的!”
云栎潇的这番反应让羽寒月本还藏着戒备的心放了下来,他耐心解释道:“寻常情况下自然是不会,毕竟死人的嘴最听话。只要除了我,就没人知道他是谋朝篡位的。”
“这‘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我自然也懂。”
“不过我手上握着绝对的力量,还是他特别想要却操控不了的力量。”
“他只能选择相信我,或者说,同我合作,我们就是各取所需罢了。”
羽寒月伸手宠溺地揉了揉云栎潇的头:“放心吧,哥哥不会有事的。”
“事成以后,他登上皇位,我顺利接管羽氏。从今往后,便再无人可以肆意欺辱我们了。”
云栎潇捏着羽寒月胳膊的手指更用力,焦急如焚的情绪一点都没有被安抚下去:“哥哥,他到底要你做什么你别让我担心...”
“你告诉我好不好?”
“我一定可以帮到你的!”
云栎潇的眼底适时划过了一丝泪光,在漆黑的夜色里分外明显。
他紧咬着下唇,但双唇还是止不住地颤抖,最后实在忍不住就别过头去,晶莹的泪珠顺着面颊滑落,比天上的星辰还闪耀。
羽寒月的心防彻底被他这副模样给击溃了,情不自禁地拥住他,把他死死扣在怀里,低声在他耳边哄着:“栎潇,我不告诉你,是为了保护你。你相信哥哥就好,哥哥说没事就会没事的。”
“再忍耐二日,很快一切就会结束了。”
羽寒月望着远处影影绰绰的宫墙,神色酷戾,等宫里的事成之后,他就去杀掉宋音尘和云紫钰,除掉这两个讨人厌的绊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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