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小伙子,你的梦想已经实现了。席钧奕心道。
“那您呢?您的梦想是什么?”沈小溪忽然反问席钧奕。
席钧奕被他问住了。
是啊,他的梦想是什么呢?
“如果我能选择的话,我也想选自由。”
“您不自由吗?”
“比你起来,我可差得远啦。”席钧奕对沈小溪说:“毕竟白天我还身在忙碌的剧组里呢。”
很多事情的确是不会照着人们所想而发生的。
正如谢昱也绝对没想过席钧奕会突然就消失在片场里那样——原本他还想约他一起过春节的。
事情的开端在谢昱给女二讲戏的时候,这是最后一个镜头,拍完就收工。
他们边上有一排木架,不知怎么的木架轰然倒塌,木架上摆放的青铜器全都砸了下来。
谢昱此刻离得最近,这里本来是女二的站位,因为讲戏的缘故被谢昱占了。
事情发生的时候,还有一个人就在不远处,因此架子倒下的瞬间,这个人第一时间冲了上去。
当谢昱瞬间意识到是谁护着他的时候,耳中已经听见了“砰、砰、砰”好几下硬物砸上身体的巨响。
他的一颗心被这几声响震得生疼,却又偏偏动弹不得,只恨不得能长出通天的力气翻身将人护在身下,也让他觉得时间格外漫长。
很快片场乱成一团。
感觉过了好一会儿,谢昱身上一松,他连忙回头,就见席钧奕在自己身边好端端站着。
这让谢昱不禁怀疑刚刚被砸到的人不是席钧奕。
席钧奕伸出手拉了他一把,他在席钧奕的掌心摸到了粗粝的痕迹,谢昱一愣,席钧奕已经松开了手问他:“你还好吗?”
“我没事。”谢昱摇头。
席钧奕上下打量他一眼,便转身指挥手下的人将木架还原。
“钉子松了,架脚先前就掉了一颗螺丝。”检查木架的工作人员道。
“尽快复原,别耽误了这场戏。”
谢昱试图从席钧奕身上看出点端倪来,可是席钧奕好似真的毫发无伤,刚刚的声音像是他的错觉一样。
场景复原的很快,谢昱又看女二演了一遍,他开始拍戏时全神贯注,等这个镜头结束,他下意识搜寻席钧奕,片场里却已经没有了席钧奕的身影。
“背上你自己碰不到,我帮你用药水揉开吧?”
席钧奕抬起头,见到沈夫人手上拿着药水,另一只手正在锁化妆室的门。
她锁得那么坦荡,这让已经将衣服脱了一半的席钧奕觉得似乎没什么好尴尬的。
虽然明显沈夫人是悄悄尾随他而来的,可人家是一片好心。
这是一间备用的化妆室,席钧奕记得很清楚,自己刚刚明明上锁了,却不知道这位沈夫人是如何进来的。
“我拿到了这里的钥匙。”像是看穿了席钧奕的疑惑,沈夫人露出了刚刚被他握在手里的钥匙。
席钧奕的皮肤很白,刚才鱼年在一旁看得分明,架子上那几件青铜器全都落在了席钧奕的肩头和背部,那虽然不是真品,可分量着实不轻,此时镜中褪下上衣后席钧奕的背部和肩头已经浮起了明显的淤青。
“我很会揉跌打伤的,今天揉开了,明天就会好很多。”鱼年冲席钧奕笑笑说。
都到了这个地步,席钧奕也不矫情了,他脱下衬衫转过身,跨坐在了化妆椅上,将整个背部留给鱼年。
鱼年将药水倒在手心里,上手就揉。
席钧奕的痛觉神经比寻常人要迟钝一些,但是这种揉法还是让他忍不住“嘶”了一声,不过一声之后就咬牙忍住了。
好一会儿,他额头都出了汗,才总算有了开口的余力。
“沈夫人怎么会的这些?”
“小时候顽皮。”鱼年说:“也爱受伤。”
“我不怎么怕疼,您放心揉。”话虽如此,但不可能完全不疼,席钧奕身上也逐渐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下次鱼年的电影也想请您做美术总监,可以吗?”
席钧奕愣了愣,道:“当然可以啊。”
“那您还跟谢导搭档吗?”鱼年又问。
“我不是很清楚,我只跟谢昱搭档过。”席钧奕道。
主要是谢昱没有给他和别的导演搭档的空闲,每次都是一部电影接着一部,除了一年前分手后,就没停下来过。
“原来如此,那我会让鱼年考虑下谢导。”鱼年自己说自己。
席钧奕被瞒在鼓里,理所当然地道:“没想到您和鱼年老师的关系与外界完全不一样。”
鱼年看了一眼镜中的席钧奕,他双手搭在椅背上,正垂着眼,于是鱼年又看了一眼他手臂上的绷带,才又道:“很多事都不是外表所见到的那样。”
“也是。”
“好了。”鱼年将明显的淤青全都揉了一遍,对席钧奕道。
“多谢。”席钧奕将刚才脱下的衣服一件一件穿回去。
“介意跟我说一下您手臂上的伤吗?”
席钧奕穿衣服的动作顿了顿。
“我没办法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不知席总监愿不愿意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鱼年并没有隐藏他的好奇,实际上他也想借此合理化自己提前所知道的那些秘密,他想尽可能为席钧奕提供一些帮助,自然就不能对此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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