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旁人的。
这其中的憋屈和悔恨,估计只有平昌侯一人体会得到。
他这份礼,不知平昌侯喜不喜欢?
韩榆轻笑,眼角眉梢是显而易见的愉悦。
趴在炭盆边打盹儿的壮壮被笑声惊醒,睁开眼就看到眼熟的铲屎官。
“喵~”
壮壮舔舔爪子,来一场小猫洗脸,迈着轻巧的步伐靠近韩榆。
主宠二人相伴多年,壮壮一个眼神韩榆就知道它想做什么。
“你真是我祖宗,炭盆还不够暖和,偏要趴我腿上。”
话虽如此,韩榆还是非常诚实地把壮壮抱起来,放到腿上。
壮壮早已不是当年那只瘦弱的小猫崽了,沉甸甸一坨,每每被韩榆摁在澡盆里洗澡,毛发打湿的情况□□型也丝毫不见小。
韩榆狠狠揉了把,吸两口:“走,去找邈邈和宝珠玩。”
“喵!”
壮壮发出抗拒的声音,用力扒拉韩榆的胳膊,试图让两脚兽打消这个念头。
“反抗无效。”韩榆扛起壮壮,直奔齐大妮的屋。
韩榆猜对了,韩文邈和张宝珠果然在齐大妮这里。
他俩的爹娘各有各的事要忙,在一定程度上对他们疏于照顾。
自诞生以来,陪伴这两只时间最多的,就数齐大妮了。
韩榆进门时,韩文邈正趴在床边,口中念念有词地喊着“妹妹”。
齐大妮一脸无奈:“说过多少次,邈哥儿你该叫小姑,不是什么妹妹。”
韩文邈小朋友在某些时候格外固执,尤其事关自身的辈分问题。
大哥的身份不能丢!
张宝珠丝毫不知自己莫名其妙降了个辈分,跟大侄子称兄道妹了,胖嘟嘟的小手小脚在床上爬出雄赳赳的气势,像极了即将征战的士兵。
韩榆在门口看了会儿,重重咳一声。
“酥酥!”
韩文邈见韩榆出现,眼睛咻一下就亮了。
天气冷,唐怡担心他着凉,给他穿了好些衣裳,硬是裹成一个球。
——就如同韩榆小时候,里三件外三件,勒得两条胳膊都放不下来,只能像小鸡崽的翅膀一样,在半空徒然支棱着。
在韩榆眼中,韩文邈正咕噜噜朝他滚过来。
韩榆一个没忍住,哈哈笑出声。
跑到跟前的韩文邈一脸懵懂,先是亲热地摸摸壮壮,再踮起脚尖,朝小叔叔伸手要抱。
“酥酥,抱!”
韩榆佯装听不懂他的意思,把壮壮塞他怀里:“好吧,给你抱。”
韩文邈险些被一坨猫压趴下,气喘吁吁地搂着壮壮,眼巴巴地瞧着小叔叔。
韩榆很没良心地又笑了,接过壮壮:“算了,别再把你压得长不高。”
韩文邈:qaq
壮壮:“???”
韩榆一手抱猫,牵着韩文邈往里走:“奶,您的腿今儿可好些了?”
给富商做丫鬟的那些年,齐大妮动不动就要下跪,不分春夏秋冬。
长此以往,齐大妮膝盖受伤严重,阴天或者气温偏低时,往往疼得走不了路。
这几年家里有给齐大妮请大夫医治,但疗效甚微。
眼看今年愈发寒冷,韩榆
有先见之明,提前请了大夫来,两天一次给齐大妮针灸。
虽有缓解,但从齐大妮的脸色看,还是会疼。
齐大妮拽了拽盖在腿上的毯子,笑得每一条皱纹都舒展开来:“好多了,今儿一点都不疼。”
韩榆半信半疑,余光瞥见齐大妮手边有一本略显破旧的小册子,眉梢轻挑:“这是什么?”
齐大妮见孙儿一脸好奇,迟疑片刻后如实相告:“你三姐到相看的年纪了。”
“啊?”韩榆一下子坐直了,把张宝珠小姑娘吓一跳,瘪着嘴化身小火车,呜呜直叫。
“宝珠不哭,三哥错了。”韩榆柔声细语地把人哄好,再次追问,“三姐才多大,怎么就要相看了?”
齐大妮摇摇头:“榆哥儿怕不是忘了,你今年十一,你三姐也十七了。”
韩榆掰手指一算,还真是。
韩榆肩膀耷拉下来:“三姐也要走了?”
当初给大姐二姐相看时,韩榆并未觉得有什么,直到她二人相继出嫁,韩榆才觉得家里空荡许多。
大姐二姐的屋子落下一层灰,就算回来,也顶多住一晚,第二天就带着夫君孩子回去。
跟做客一样。
可她们分明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啊。
韩榆为此郁闷了好一段时间,这两年才缓过来,只偶尔有些失落。
结果现在告诉他,三姐也要出嫁了?
韩榆揉了揉两边的脸颊:“三姐一走,再过两年岂不是四姐也要走了?”
突然惊恐.jpg
齐大妮拿起小册子
:“女子早晚都是要嫁人的。”
韩榆对此不敢苟同:“娶妻嫁人只分想与不想,若是不想,留她在家也未尝不可。”
“这样咱家怕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呦。”见韩榆眉间折痕愈深,齐大妮把小册子递给他,“你跟松哥儿看人的眼光都不错,英姐儿铃姐儿的夫君既体贴又上进,你帮奶选一选,看看哪个好。”
韩兰英的夫君方维如今已有秀才功名,韩兰铃的夫君刘玉宣亦是。
韩榆轻唔一声,翻开小册子。
“这是王媒婆给的,说上边儿都是咱们县的青年才俊。”
这些所谓青年才俊的信息十分简略,三两句话概括,韩榆根本无法从中判断出什么。
还有他们的画像,同样十分潦草,怎一个惨不忍睹了得。
韩榆实在看不下去,果断合上:“奶您先别给王媒婆回复,我去跟二哥商量一下,最好选一个知根知底的。”
——当然,前提是三姐愿意嫁人的话。
韩榆不无期待地想着,步履匆匆地去找韩松。
韩松在整理书籍,按分类放到书架上。
待韩榆道明来意,韩松头也不回地道:“此事你无需担心,我已有人选。”
韩榆三两步上前:“哪个?可是咱们私塾的?”
韩松目不斜视,将对方的信息准确无误地背出来:“李坚,家住梨花村,童生功名......”
“梨花村?”韩榆眼前一亮,“那岂不是跟舅舅在一个村?”
韩松颔首。
韩榆想起当
年韩家的几口锅都被舅母们砸了,抚掌而笑:“还有一个多月过年,等回村我就跟舅舅打探一番。”
韩松没什么意见。
上辈子韩兰玥因为韩松成了举人,同样嫁得一名童生。
只是那童生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在韩兰玥怀有身孕时和同窗去青楼厮混,被韩家无意中发现,上门问责。
那童生当时敢怒不敢言,再三保证不会再犯,却在不久后借着醉酒对怀胎六月的韩兰玥大打出手。
孩子当场没了,韩兰玥也失去做母亲的机会。
重活一世,总要让家人平安顺遂。
这时萧水容几人从韩家食铺回来,韩榆打住话题,去正屋用饭。
洗漱前,韩榆去找韩兰玥。
韩兰玥和韩兰芸围在炭盆前,就着烛光做针线活。
“三姐四姐做什么呢?”韩榆进来问。
“邈邈又长高了些,之前的衣裳短了一截,我跟芸姐儿打算再给他做两件。”
韩榆随口应一声,在两人对面落座。
韩兰玥察觉到幼弟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掀起眼帘,温柔地笑:“怎么了榆哥儿?”
韩榆灌两口水,直截了当地问:“三姐打算成亲吗?”
韩兰玥一怔,很快面上浮现两抹红晕:“你、你问这个作甚?”
声音细如蚊蝇,再看这反应,韩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想到明年又有一个姐姐离家,韩榆对此表示痛心不已。
韩兰芸大喇喇地问:“榆哥儿怎么不问我?”
韩榆噎了下,那点微不可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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