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结束的时候林殊止已经翻身上了床,陈穆顺手把灯熄灭,也跟着回了床上。
小夜灯也不足以照亮满屋的黑暗。
身后隐约传来的被子摩擦声不断提醒林殊止背后人,他只能睁着眼,等着陈穆下一步动作。
陈穆向前挪动一点,像之前一样把手搭上了他的腰。
熟悉的味道笼罩在周围,林殊止有点想逃。
“下次吧,昨晚没睡好。”
长久的沉默后林殊止终于率先开了口。
背后的人闻言身体一僵,默默把手撤了下去。
身上蓦地一轻,反而让人更不适应了。
林殊止很突然地又想起傍晚时看到的那些照片,心脏血流像被用棉花堵住一般无法循环。
陈穆有个喜欢的人,并且从不打算告诉他。他甚至不知道二者哪个令他更难过。
“我没说要做,”陈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昨晚不是已经说开了吗?”
林殊止避而不答:“今天不是周末。”言下之意,陈穆今晚不该在这儿。
“不是周末怎么了?”陈穆说,“不是周末我不可以回来?”
林殊止:“以前都是这样的。”
陈穆声音有些不耐:“昨晚不是说得很好吗,你今天还闹什么?”
他觉得林殊止有些过了,先是下午没有接他电话,再是现在的态度,一点也不像把误会解开后的样子。
林殊止声音不大:“我刚才也没有说什么吧。”
陈穆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浑身不得劲,下一秒就想起身离开,但暂时还不行。
“我不和你说这些,”他静默半晌,转而道,“你今天是不是去了你父亲那儿?”
林殊止有点敏锐:“你派人跟着我了?”
“你一个人我不太放心。”陈穆没有否认,他对林正安的人品有个也有所了解,林殊止上次被扇了一巴掌,这次可能就被打一顿,他偶然间从监控里得知林殊止要与林正安见面,自然要派人跟着。
陈穆:“他和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很重要的事。”林殊止不想说。林正安让他到陈穆枕头边上吹风都是放屁,他根本吹不出来。
陈穆:“也不是什么好事。”
林殊止默认了这个说法。
陈穆状若闲聊道:“你知道他的公司出了问题吗?”
“知道。”
“我知道原因,要不要听?”
林殊止声音拔高几度:“你不仅跟踪还调查我?”
“这不算是调查你,”陈穆说,“你反应太大了。”
林殊止背影坚决,看上去不打算再交流。陈穆:“方女士好像和他闹了矛盾。”
“……”
以为他听不见,陈穆大声了些:“你不知道?”
“……”林殊止继续装死听不见。
陈穆贴着床面抬腿踢了踢他的小腿,他反踢了一脚回来。
陈穆继续说道:“你父亲最近与旗下娱乐公司的一个女模特走得很近。”
林殊止呼吸一滞。
陈穆:“我让人打听过,那女模特今年二十,刚签到腾飞三个月,资源很好,想必也是你父亲的安排。”
腾飞正是林正安旗下的一家娱乐公司。
“方女士好像也知道这件事,这次他资金周转困难,好像与方女士脱不了干系。”
陈穆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已经足够清楚了,再没什么好说的。
房间里又静了很久,久到陈穆都要以为林殊止听故事听睡着了。两人的距离不算近,听不到彼此的呼吸声。
“我阿姨也不想帮他,是吗?”林殊止说。
陈穆没睡着:“这个我不知道,不过按目前了解的,的确是这样。”
方家从前的关系网很宽泛,林殊止不知道方卉这些年经营得如何,从前只看她在家相夫教子只当是那些关系网全断了,如今看来好像并非如此。
蛰伏地下十年的蝉一朝破土而出,方卉如今做的事可能是想了很久的。
林殊止三观不歪,分得清孰是孰非,对于林正安他本就没太多的感情,也从不认可他的做法。
林殊止想,他会站在方卉这边。
他对陈穆说:“其实我父亲希望你能帮忙。”
陈穆:“我之前就说过,看你,你希望我帮他吗?”
林殊止有些雀跃,陈穆又给了他选择权。
“不要。”
“那就不管。”陈穆说。他与林正安没有任何商业上的往来,帮忙与否完全取决于林殊止。如果林殊止需要,他便将手头上的其中一个项目交给林正安随意安排,这是无关痛痒的事。
这也是这场联姻中林殊止能够拥有的权利。
而现在林殊止不需要,那他便彻底不管,总归林正安的公司是死是活与他无关。
林殊止又问陈穆:“你怎么想到调查这些的?”
“你父亲找你的目的不难猜,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事?稍微一调查就知道了。”
林殊止毫无防备地被扎了下。
他思维总容易发散,上学时候他就很怕被人唾弃自己是私生子。刚被送回林家的时候,方卉将他送到了高价的私立学校,目的是方便与方卉的小儿子一同接送。
一开始还有人愿意和他做朋友,过了不到几个星期的时间,之前释放善意的人全都不见了,他又成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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