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林殊止有些无助地弓下腰,将脸埋入腿弯处,“你们好好玩,我今晚有点事。”
“那行吧……先挂了啊。”丁唯似乎也只是客套两句,见林殊止拒绝反倒还松了口气。
林殊止尚未来得及给出结束语就被挂断。
“嘟嘟”声没持续很久也消失了。
林殊止捏紧薄薄的手机,骨节都因忍耐被捏出嘎吱的响声。
他和丁唯,他们只是因为工作凑巧碰到了一起,这种帮不上忙的情况实在太正常了。
云层被夜风吹开,清冷的月光撒在地势最高的假山上,给周遭一切都镀上一层冷白色。
万事还是要靠自己。林殊止尝试从石凳上站起来,结果双腿刚使劲就软下去,肌无力似的直直朝着石阶倒下去。
他手胡乱抓着,抓到一旁的杜鹃花枝时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全身的重量都靠着那根细细的枝叶撑着。
杜鹃花有刺。所以林殊止掌心不可避免留下好几道血痕。
万事自己也不一定靠得住。
其实他有另一个选择,只不过这个能被选择的人远在千里之外拍戏。
万黎是他在大学时期社团认识的好友,挺可爱又有事业心一女孩儿,前两天微信上刚给他发了消息,告知他转移场地的事。
现在人应该在西部大山里。
林殊止最终决定给万黎去个电话。
万黎应该在候场或没有夜戏要拍,手机就拿在手上。
万黎:“林哥!怎么突然就想到给我打电话啦?今天这么有空?”
“还行……今天收工比较早。”听到电话那头熟悉又欢快的声线,林殊止不自觉嘴角扬起一个弧度,注意力也从那让人焦灼的yu.望中转移出去。
他掌心汗津津的,往额头上一抹全是冷汗,捂住话筒压抑地喘了喘道,“……你在洛城吗?”
万黎嗔怪道:“我不是前天刚跟你讲完嘛,张导拉着大部队去了西部,这边风景挺不错的,等下次我档期空下来了就带你来玩儿。”
万黎哪方面都优秀,要演技有演技,要长相也有长相,是他们那一群人里混得算不错的。
人一忙起来哪有什么空档期,通告一个接一个。林殊止笑笑,并不拆穿她,而是顺着她的话应承道,“好。”
万黎似乎没听出他有什么异常,只知道林殊止忽然给她打电话很开心,又问他:“你今晚…你现在在做什么呀?”
“在参加一个宴会。”
“玩得开心吗?”
“……不太开心。”
万黎那头滞了滞,“那你今晚参加这种不愉快的宴会,就一点开心的事也没碰到?没有事情值得你开心吗?”
林殊止走下假山,走到写着“请勿踩踏”的草地旁,闻言脚步都顿了顿。
他想说没有,但他手不受控制地碰了碰胸口处。
质地很硬,硌得有异物感。
那张名片还在。
林殊止:“有。”
万黎:“是什么?”
喷泉的声音若隐若现,夹杂着杂乱的人声传过来。
冷淡的月光将人影子拉扯得很长。
林殊止想想答道:“我yu——”
一句话没有说完,他忽然两眼一黑,后颈处传来一阵不属于盛夏的锐风,而后迟钝的疼痛袭来,并且这种痛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万黎听他话说了一半觉得不对,在那头紧张地问他发生了什么。
他无法给出任何答案,意识混沌地重重朝地面砸下去。
作者有话说:
海星少少的,评论也少少的,可以要一点吗(苍蝇搓手)
第11章 匕首从保护套中脱出
林殊止两眼一抹黑地倒下,意识完全消失前似乎感觉到被什么人拖着走。他用尽全力反抗却也没什么用,浑身软绵绵的轻易就被人压制住。
耳膜里是无尽的金属撞击声和尖叫声,他被迫承受,头痛欲裂。
再次浑浑噩噩醒来时是在个完全黑暗的空间里。
或许他所处的环境并不黑暗,而是因为他被人强行套上了眼罩才造成这种错觉。
林殊止稍微挪动了一下,后颈处还是一片闷痛,但恶意绑架他的人已经不见踪影。
他被放倒在一张床上,身上还是使不上什么力气,被子与床罩用香薰细细熏过至少两轮,已经闻不到什么消毒水的气味。
空气里并不算干净,掺了点无法言说的味道。
很快林殊止就知道那是什么了。是一种可挥发于空气中、极易吸入人体且容易被误判为熏香的chun.药。
体内那阵没有因为被击晕就灭下去的yu.望再次被挑起,他抬手要扯下眼罩,身体却像鬼压床一般诡异地不听使唤。
用力过猛,手没抬起来,嘴边却泄出一声呜.ye。
听起来有些难.耐。
林殊止愣住了,空气也仿佛停止流动,四周静谧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药效下有些偏快。
突然房间里某个不知名的地方传来一阵异响。
林殊止悚然一惊,强行将那变了调的shen.吟压了回去。
他被夺去视野太久,已经有些失去辨认方位的能力。
那异响还在继续,并且愈演愈剧烈。
林殊止连呼吸声都竭力抑制着,这并不好受,身上已经是滚烫一片,再努力憋气就是彻底没了发泄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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