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同春紧紧抿着唇:“你让大丈夫跟一个女子赔罪?我看你是书读昏头了。”
“往后这些事不用你管,你自管好你自己就是。”
白玉安眉头一皱:“可三姐不是外人,是自家人,自家人委屈了,怎么不管?”
白同春冷哼:“你三姐嫁出去就不是自家人了!”
白玉安正想反驳,又听父亲问道:“顾宝元怎么被赌坊的打了?”
白玉安便坐到一旁椅子上,看向父亲:“三姐夫在赌场上输光了银钱,又来扯我身上的银子,我怕姐夫再输,与姐夫争执起来,将那银子拿了回来。”
“后头有人拦我们,我上楼去见东家打算让东家通融通融,结果那些人就先打了姐夫一顿了。”
说着白玉安看向父亲:“父亲,三姐夫现在赌光了大半家财,赌的铺子也只剩了两间了,再这样赌下去,倾家荡产都有可能。”
“那时候三姐夫要是再欠下一屁股赌债,赌场的人惹不得,怕是还要连累了三姐。”
白同春看了白玉安一眼,神情严肃:“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玉安垂目低声道:“三姐夫现在常打三姐,日日如此早晚会出事,父亲何不让三姐和离?”
白同春一听这话,气得袖子一甩:“混账话,我好歹是沭阳县令,要是女儿与夫家和离,我还有何脸面?”
“她既嫁了出去,伺候丈夫公婆就是她本分,再苦的日子也该她受着!”
白玉安抬头难受的看向父亲:“万一要是哪天三姐被三姐夫打得更厉害了呢?”
“父亲今天难道没有看见三姐身上和脸上的伤?”
白同春瞪向白玉安:“那是她自己不中用!”
“你大姐二姐家的日子哪个不好?怎么她就被宝元打了?”
“丢人显眼的东西,只知道回家来哭。”
白玉安听了父亲的这话只觉得透心的凉,浑身如浇了一盆冷水。
她一下子站了起来:“难道和离就是丢脸了?”
“这件事明明是三姐夫的错,我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怪三姐。”
白同春脸色阴沉:“女子嫁夫随夫,她既嫁了出去,便是夫家的人。”
“哪里有嫁出去的女儿再回来的道理!”
白玉安捏紧了手,向前一步:“怎么不可以,府里面又不是没有空余的院子。”
“再说万一三姐还可以另嫁呢,即便嫁不出去,留在身边照顾你们不行么?”
白同春气的一掌打在桌上:“混账,你是觉得你如今能耐了,要事事忤逆你父亲是不是?”
白玉安低下头,低声道:“我不是要忤逆父亲,只是父亲忍心看三姐再过这样的日子么?”
“三姐夫如今还纳了妾室进来,难道父亲就不管管?好歹也给姐姐撑撑腰,让三姐夫别再欺负三姐。”
白同春气得脸色拉的很长,锐利的眼神看向白玉安:“听从她的夫君,这是她身为女子的本分。”
“这些事情不该你管,往后我也不许你插手!”
第270章 父亲会想我死吗
白玉安对父亲有些失望,从来都是这样固执。
她轻声问父亲:“三姐就算嫁出去了,那她还是父亲的女儿吗?”
白同春沉着脸哼了一声:“她现是顾家人,应该事事以顾家为重。”
“她虽是我的女儿,但我不可能去插手顾家的家事。”
“而你是白家人,也轮不到你去插手。”
说着白同春又冷眼看向白玉安,也不等她再说话,就沉声问:“你三姐的事情先不说,昨夜我还忘了问你,佳宁郡主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玉安一愣,看向父亲:“父亲怎么知道这事?”
白同春冷着脸:“我还是上月收到以前在京中好友的信才知道此事,本想写信问你的,但又想此事已过去,问你的话,你在信中也不一定说实话。”
“现在我倒是想好好问问你,你到底为什么不愿娶那佳宁郡主?”
“我听说你还因为这事挨了板子,差点被贬了,可是当真?”
白玉安不看父亲,只是低声道:“儿子不喜欢佳宁郡主。”
白同春气得不行,拍着椅扶手:“那可是郡主!”
白玉安稍有些心虚的看了父亲一眼,眼神却坚决:“郡主又如何,跋扈蛮横,这样的郡主,儿子宁愿不娶。”
白同春指着白玉安,手指隐隐发抖:“她跋扈归她跋扈,你且忍忍不行?”
“你在翰林大好前程,娶了郡主,进六部进内阁不是伸手的事情?”
“你父亲一辈子只在这沭阳这小地方出不去,你有出息走出去,怎么不抓住?”
白玉安看着父亲发抖的指尖,和那恼怒的神情,想到母亲说父亲最近身体不好,也不想惹父亲生气,低声道:“我知道父亲是为了我考量,只是儿子还年轻,前程会有的。”
说着白玉安走到父亲身边替父亲顺了背,轻轻道:“父亲,如今我已大了,事事知道自己做主。”
“父亲该相信儿子。”
“父亲不是教导我说名声比命还重要吗,靠着一个女人升迁,难道就不影响声誉?。”
那低沉缓慢的声音,让白同春不由侧头看向了白玉安,伸手握住白玉安的手腕隐隐发抖。
玉安还记得他从小教导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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