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讶地观察到不得了的东西:哦?这人脸上的伤口愈合了?
反转术式吗?
不,好像更诡异些,像是身体自主的修复——
她有些坚持不住,暂时放下火箭筒,弯下身去,将小腿上系着的止血布勒紧了些。
血液的流失让她嘴唇有些发白,编着丝巾头饰的长发因为这次的袭击变得乱蓬蓬的。
嚼着甜蜜的糖果,理子从裙子下拔出一把灌注过咒力的匕首,捅死了两只试图靠近自己的咒灵,对着对面的玻璃镜面抹去脸颊上的脏污:“希望他们没事。”
楼下。
因为不了解咒灵的攻击模式,刃用手腕生生抵挡下咒灵的咒力冲击,只消片刻,本就缠绕着绷带的手背通红一片,伤可入骨。
那咒灵露出一副志在必得的喜悦,发出尖锐的笑声。
“你们先行,这里我来对付,”丹恒示意穹去救人,水纹缠绕长枪,发出阵阵寒意。
熊猫有些迟疑:“可是……你身上的伤?”
丹恒给几人留下一个孤决的背影。
穹知道丹恒的实力与心思,如果强行留下,只会干扰他的战意:“走吧,我们先去救人。”
“记得不要再受伤了,我可没有秘技点给你回血了。”
丹恒面露疑惑,偶尔听不懂穹的某些话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他还是点了点头:“……嗯。”
狗卷和熊猫带着担忧地跟上穹。不管怎样,他们的主要任务是救人,而不是不知所谓地跟一只特级正面对抗。
穹回忆着平板上看到的商城地图,踏进了安全出口的楼梯通道。
等三只爬上顶楼与理子会和,楼下的战斗已经升级,进入白热化。
熊猫抗起火箭筒,朝楼下看去。
楼下两层的围栏已经被战斗打到变形。自顶层垂落下去的灿烂夺目的精致吊灯噼里啪啦落了一地,地面、墙壁上都开了大小不等的洞。
刃手腕上的伤已愈合,他执剑而立,一只脚踩着只剩下了躯干的咒灵的脑袋,令它挣扎不得。
因为战斗,他两只眼睛都流下了诡异的血泪,冰冷的神情加上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犹如从地狱爬回的厉鬼。
“饮、饮月!”他脚下用力,令咒灵发出哀嚎。
“不……能……忘、记。”他捂着头。
声音戛然而止。
熊猫一整只突然打了个冷颤,发出一声惊呼。
他放下火箭筒。
胸口起伏,刚刚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画面。
狗卷棘趴在围栏上,向下张望,逃避地移开视线。
他摇了摇头,没有看到什么,什么都没有看到。
穹也朝楼下看去,脱落的吊灯灯光闪烁着,一片混乱中,刃的脖子被击云穿透,鲜血从中汩汩冒出。
系统x在穹的衣服里,微微颤抖。现在在践行开拓星神意志的人都是些什么狠人啊——
“我无意挑起争端,也对那无意义的过去没有兴趣,”丹恒的声音传来,“为什么要执着于过去,为什么要一次次夺走我的同伴和安身所在?!”
“咳!咳咳——”刃吐出一口鲜血,拽住了穿过自己脖子的枪尖,艰难地回头,与握紧长枪的人四目相对。
“饮、月,”他动了动手指,却没能拿起剑来,便倒了下去。
看来记忆没有完全清除。
穹拿起被熊猫放下火箭筒,感慨了下这物件还挺重,用瞄准镜当望远镜,停在刃身上。
穹叹了口气,虽是不死之身,但还是能感觉到疼痛的吧。
丹恒抽出长枪,鲜血甩开:“现在轮到你了。”
咒灵伸出一只还未成形的手,握住刺过来的长枪枪尖,似乎有些疑惑、惧怕,眼角竟留下一抹泪水。
也许它很疑惑长枪中没有咒力为什么还会对它造成伤害;也许它在惧怕名为死亡的临近。但最终都没有得到答案和一丝一毫的怜悯。
苍龙濯世的水波盘旋在击云之上,落地生莲,金色莲花绽放开来,将咒灵涤荡成了碎块,一根蜡化的人的手指滚落出来。
丹恒捡起那根手指。
蜡化的肌肉僵硬、干瘪,拿在手里其实并不能感受到什么,但丹恒很确定,这是穹曾提起过的传送装置的能量来源。只是,这东西是怎么运转起传送装置的呢?
咒灵残留的痕迹逐渐消失。那只特级咒灵被祓除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小棘你脸色好苍白,”理子扶着围栏,站起身来,“看到了什么吗?”
楼下一片狼籍,没有一角完整的地板、玻璃,人的鲜血、咒灵的血肉到处都是。
她瞪大眼睛,看着楼下长着一对青绿色龙角的人,嘴里的棒棒糖被咬得咔吧作响。
她向几人问道:“你们过来的时候,有碰到硝子和伊地知吗?”
丹恒感觉到了视线,转过头看向楼顶,湖绿的眼珠闪过光,发现不是敌人后才收了锋芒。
理子移开视线,眼看着自己的腿上爬了一串黑色的图纹,“我们被咒灵攻击,中途走散了。必须快点找到他们。”
“他们朝哪个方向走的?”穹抓了一只小咒灵捏了个粉碎。
理子虽然对穹感到陌生,但选择了相信:“地下,伊地知的车子停在下停车场里。”
“你想怎么做?”熊猫将理子抱起来,准备转移,他注意到了穹沉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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