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逾:“……”
都说陆惟秋是天才,怎么没人说过他还是个变态。
“而且对你可能没有副作用。”
“为什么?”
“因为我在接触到它的时候就这样了。”
林逾看看自己还算完好的双手:“………”
所以这家伙其实在踢过来的时候就准备好迎接他的森森白骨了?
“小鱼!”克洛维斯也听清了他们的对话,虽然不知道陆惟秋的现况,但克洛维斯绝对无法坐视林逾涉险。
他端起狙击枪,警惕地问:“只是击碎这颗头骨就行?我来。”
弗洛西冷冷打断:“如果不怕跳弹的话,请。”
林逾叹息一声:“我没有s级以上的精神力,未必能顺利使用能力吧。”
陆惟秋道:“理论上,是的。”但他紧跟着补充,“你试试。”
有够顽固。
陆惟秋看出他的不悦,张开五根指骨虚空比划:“不会让你打白工,我会给你500星币的酬劳。”
林逾咬牙:“看不起谁呢?——说好了啊。”
皇室有钱就让他可劲儿造吧,他才没义务帮皇室省钱。
林逾端起那颗山羊头骨,低目与那对眼窝对视。
幽深漆黑的眼洞正对着他,林逾心中却丝毫不觉诡异。似乎只是他的错觉,林逾隐约看见山羊的眼窝浮起两团蓝色鬼火。
——莫名地,先前消失的力量重新在体内充盈,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林逾的双手发出微光,淡白色微光比平日多了一丝猩红,但没有人注意到这微不可察的变化。
“消失。”林逾无声下令。
几次呼吸后,头骨自下而上攀起一道裂痕。
裂痕渐增渐多,手里的头骨随之急速变薄。林逾双手微一用力,坚硬的头骨已经变得轻脆薄弱,而他轻易握碎了这颗不祥的头骨。
骨片洋洋洒洒,在空中仍在迅速归为白灰。
“咦?”克洛维斯的声音最先响起,“这么简单?”
没有人发出异议。
林逾轻轻一笑:“是啊,随手的事。”
但也没有人附和。
所有人都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什么,直到沉默久到有些尴尬,陆槿开口道:“先出去再说吧。”
弗洛西意味深长地在林逾身上多看了几眼。但林逾丝毫没有回避她的侧目,反而落落大方回望过去。
重新恢复异能,陆槿等人很快拆开了脚镣手铐,她也留意到弗洛西带有敌意的视线,立刻将弗洛西一推。
“啊,抱歉。”弗洛西笑笑,恭恭敬敬地对林逾行了一记骑士礼,“我为之前的失礼向你道歉,林指挥。”
林逾耸耸眉毛,似笑非笑地微一颔首:“我收下了。”
隐身后的郁郁,速度能提升到平日的1.5倍。
她的身法本就极快,小镇占地不广,半小时不到,郁郁便把大部分的穹庐都搜查了一遍。
隐身时长即将告罄,郁郁决定找一处安全的地方先行休整,顺便也和林逾等人取得联系。
她选择了聚居地中央的“王”的穹庐。
陆枚已经离开,那里还有可能滞留线索。普通居民应该也不会无缘无故擅闯王的房间。
如此想着,郁郁很快来到目的地。她从垂帘的缝隙钻入,房中果然没有其他人,只有一颗覆有皮毛血肉、鲜活生动的羊头高踞在王座旁边。
横向的瞳孔像在直视着她,尽管她并未显露身形。
郁郁眉尖微蹙,暂时解除隐身,上前打量那颗突兀的羊头。
她也并非没有留意到这一路过于常见的山羊头骨,但像这样鲜活的只此一个,不知道是由于这只羊真的刚死,还是狄籁人用了什么手段保留它生前的样貌。
没来由地,她感到极度的不适。
“……”郁郁沉吟半晌,尝试和林逾联系,“指挥,我……”
但她尚未说完,一道热风从穹庐外灌入,垂帘被人高高挑起,郁郁立刻躲到王座背后,警惕地规划逃离路线。
入内的两名女性仆人并未发现房间异常,她们对那颗羊头行了一记恭敬的礼,随后便有说有笑开始洒扫。
“听说迪尔和图索又捉到了‘猪’,不知这次祭祀要挑哪一只呢。”
“王一定能做出决断。”
“说到王,商犹为什么要鼓励王御驾亲征?若有什么闪失……”
“王的安危当然要紧,但‘三牲’的筹备也不得马虎呀。”女仆对同伴的担忧不以为然,“王亲自组织的吉礼,一定能让谢尔路更加感受到我们的诚意。”
郁郁听得眉尖深拧,她能听出陆枚是跑去做了非常危险的事,但这两人依旧没有谈及去向,这又让她分外忧虑。
支援系往往是队伍中最脆弱的存在,更何况陆枚的体能还是c,这一点实在让她不能乐观。
“话虽如此,可从前都没有……”
“你别再说了。”女仆说着,她的口吻有些不满,随后对羊头深深鞠躬,“谢尔路在上,请宽恕我们的无礼。”
这一礼后,两人再也没有发生任何对话。
郁郁本想用武力逼迫她们透露一点信息,但她余光扫至两名女仆脸上的神情,两人每每途经羊头,都会露出一脸敬畏虔诚的神态。
狂热到一定程度的信徒,是不可能屈服于武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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