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回答在钟离的预料之中。
“她今天做了什么吗?”若陀问。
钟离思索道:“和往常一样早起,洗漱完吃了早饭,和画眉鸟唱歌,去庭院玩雪,观察海蓝蟹,然后就在这里躺着了。”
若陀:“……玩雪生病了?”
钟离看着他不说话。
但眼神写明了一切:你自己信吗?
他们的体质,哪有那么容易生病。
若陀看着窗外的飘雪,继续猜测:“难道……是要冬眠了?”
钟离:“龙不需要冬眠。”
“那可说不好!”若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可以冬眠的!别说一个冬天,就是一百个、一千个冬天我也能睡!”
看着若陀一脸得意的表情,钟离有种想用陨星把他砸进地下的冲动。
他闺女冬不冬眠,跟你元素龙冬不冬眠有什么关系吗?
更何况,若陀的沉睡能叫冬眠吗?
钟离有时候在怀疑,若陀的生命是不是逆流,年纪越大,心智就越小。
“罢了,你回去打工吧。”钟离无奈遣走若陀,“莫让你师傅等急了。”
“欸我都因为你请了一整天的假,你不能这么无情把我赶走吧!”说完,若陀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
“不若……我们去找削月问问?”
正好带小包子出去玩。
若陀不认为小包子病了,他看着小包子健康得很,一口气吃二十个元素石没有任何问题。
附近也不可能有邪祟,挚友就是一天到晚瞎担心。
“也好。”
庆云顶。
高山的积雪要比璃月港的更深一些。
钟离和若陀踩上去,积雪能没过他们的小腿。
被雪打湿了裤腿,钟离看上去不怎么高兴。
但若陀似乎很开心,挖了一大团雪,开始捏小人。
捏完了还给崽崽去看:“捏了一个小包子,好看吗?”
崽崽忽然睁开眼,圆溜溜的眼睛盯着这个十分抽象看不出人形的东西,一脸嫌弃:
“是叔叔。”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然而若陀对自己的雪人加了八百层滤镜,拿着抽象的小人看了半天:
“有吗?我明明是照着你的样子捏的啊!
摩拉克斯,你来看看,像不像?”
钟离只是瞥了一眼就转移目光:“不伦不类,一无可取。”
八个字,把若陀打击得体无完肤。
若陀不服气:“你也来做一个?能比我的好看?”
“你的眼睛。”
“什么?”
钟离:“你的眼睛不是我做的吗?”
金镶玉,是他的得意之作。
“噢……”若陀摸了摸自己的眼睛,“那我确实是技不如人。”
这张帅脸不能没有这双眼睛。
两人来到削月洞府前。
钟离抱着崽崽,和削月说明来意。
削月擦了擦汗。
他是稍通药理,但他不是大夫啊。
但削月检查过后,给出的答案和钟离一样。
没有问题。
并且这个“没有问题”适用于现在的崽崽。
自从若陀给崽崽看了那个雪人后,崽崽就没有再睡觉了。
她的眼睛一直在朝四周看。
看乌云看山峦看鸟雀。
蒙上了一层雪的世界,对她来说很新鲜。
钟离又犯愁了。
难道闺女早上穿着小袄窝在杯子里睡觉只是单纯的困了?
“帝君……”削月试探着问,“您难道没想过把小公主放下来,让她自己走吗?”
钟离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削月是什么意思。
“小公主的人形态已经有人类两岁左右的年纪,这个时候应该需要多运动才是吧?”
怎么每次见到小公主,基本都是您在抱着呢?
钟离默默看向闺女。
他好像从来都没想过这个问题。
闺女不重,他一只手托着轻轻松松。
并且闺女还是龙的时候就一直待在他身上不愿意下来,导致他已经习惯了手上带着个挂件,闺女不主动下来他都没有放下来的意识。
无形之间,钟离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闺女的人形交通工具。
崽崽和老父亲对视。
无辜脸。
“自己下来走吧。”
钟离说着,就要把闺女往地上放。
崽崽不乐意,双
手双脚都扒着老父亲的胳膊不撒手。
穿着小袄的她看上去就像个大号暖手筒。
若陀:“哈哈哈”
钟离只好用另一只手把闺女无情往下剥:“自己下来走。”
崽崽这个毫无经验的小龙崽被身经百战的老父亲轻而易举的剥下来。
在三人瞩目的目光中,穿着小袄子的崽崽“啪”的一下,消失在白白的积雪上。
连龙角都看不到了。
大意了。
把崽崽拉直了都没有积雪高。
偷懒没扫门前雪的削月尴尬的咳嗽一声:“呃……小公主尚且年幼,学走路还是等等再论吧。”
即使加上龙角都没有积雪高,但崽崽依旧锲而不舍的往老父亲的方向游。
然后找到老父亲的腿,四肢并用,像个小毛毛虫一样努力往上爬。
对老父亲的臂弯有一种谜一般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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