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客人叫居伊勒鲁。”男管家毕恭毕敬地回答,“是夫人的朋友。”
奥尔张着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几天前奥尔被拉吉夫伏击时,有一根木棍敲在奥尔的背上,他人没事,木棍断了,断裂处形成一根根尖锐的木刺。
已经倒在地上的拉吉夫支起上半身,冲一个打手喊:“戳瞎他的眼睛!”
那人拿断裂的木棍照着奥尔的脸就打。
奥尔被另外两人押着肩膀手臂,一时没挣脱开,只能偏一下头。木刺刮到他右眼眉梢,划出长长一道血口。
血色映红视野,奥尔彻底恼火了。
没过多久,四个偷袭者统统倒地不起,而他自己也浑身是伤。
右眼眉骨上的伤很深,幸好没扎到眼睛,但是医生说,怕是会留疤。
奥尔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活像个能走路的木乃伊,他觉得医生包扎过度了,右眼的纱布是没办法,但是石膏太夸张了。
在居伊来之前,奥尔不顾一众仆人的劝阻,硬是拆掉了左手的石膏,用绷带简单处理了一下,又穿上衬衣,遮掩了大部分伤势。
十月的最后一天,奥尔在楼梯上遇到居伊,来不及好好说上几句,就下楼去迎接宝石商人巴尔克罗贝尔了。
据说他有50多岁,但是皮肤保养得不错,没什么皱纹。他身穿昂贵挺括的服装,见到奥尔就热情地伸出右手,“这位就是小丹格森先生了吧。”
“您叫我奥尔就好,罗贝尔先生。”奥尔伸手回握。
他收起平日里的顽劣神情,表现得谦逊又得体,俨然是商场老手的架势,除了脸上的伤痕和纱布有些奇怪之外。
巴尔克盯着他右眼的纱布看了好一会儿,才收敛好奇的目光,面露欣赏,“果然气宇非凡,难怪丹格森先生经常夸奖您呢。”
巴尔克的态度温文尔雅,但奥尔看得出他眼底藏着的老奸巨猾,生意场上这种人不少,甚至奥尔自己也有这样一面。
更何况,满脸伤怎么会气宇非凡,他家老头子更不可能夸他。
但奥尔懒得揣摩对方的心思,抿起嘴角加深了微笑,与巴尔克寒暄几句,就带他去了父亲的书房。
两人在书房里谈天说地,如奥尔所料,这个巴尔克不像表面上那么诚恳,每当奥尔谈及珠宝代理权,他就顾左右而言他,看样子还想再抬高条件。
奥尔今天心情格外好,极富耐心地和他周旋,还答应巴尔克明天参观庄园。
晚上他们共进晚餐,居伊没下楼,男管家俯身跟奥尔小声汇报:“勒鲁先生身体抱恙,晚餐送到他房间去了。”
奥尔就知道居伊会避着他,客人在场,他微微点头,“嗯”了一声。
晚餐后,他送巴尔克回三楼的客房,离开时路过居伊的房间,抬起手准备敲门,又放下手,转身走了两步,又回过来。
在走廊里徘徊十来分钟后,奥尔最终决定敲门。作为这个家的主人,慰问一下客人又有什么问题。
他敲门声很轻,说话声也很轻:“勒鲁,我能进来吗?”
无人应答。
“不说话我就进来了。”
还是无人应答。
奥尔轻轻打开门,屋里没有点灯。
借着月光,他看到居伊躺在床上,已经睡了。他走到床边,俯身摸了摸他的脸,有些烫,呼吸也比平时重。
女管家斯旺带着一众仆人巡视,见客房门开着就想过来关上,寒冷的夜晚开着门睡觉可不好。
结果就见自家少爷杵在客人床边像要叫醒他,斯旺压低声音:“少爷,如果不是急事,还是让居伊少爷休息吧。”
奥尔见向来稳重的斯旺难得显露着急之色,目光凝滞了片刻,沉默着离开了居伊的房间。
翌日清晨,斯旺带着女仆来喊奥尔起床,通报罗贝尔先生已经在客厅等他了。
奥尔艰难掀开温暖的被褥,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目光呆滞地下了床。斯旺过来给他披上衬衣,帮他扣上纽扣。
奥尔假装不经意地问:“居、咳、勒鲁他怎么样了?”
斯旺指了指房间里的几处,示意女仆去整理,然后转身回答:“刚才给居伊少爷送早餐的时候已经醒了,身体还有点虚弱。”
奥尔仍感困惑,前天在路上看到他的时候还好好的,跑得特别快,一溜烟就没影了,怎么一到他家就病了。
他忍不住问:“勒鲁真的病了?”
斯旺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他,因为居伊的脸色差到任谁看都是生病的样子了。
“昨天下午萨雷克医生来过,原本是来给您换药的,但是您和罗贝尔先生一直在书房里,所以我擅作主张让他看了一下居伊少爷的情况,医生说是感冒。昨晚喝了药,刚才我过去,他说感觉好些了。”
“可能就是前天着凉了,”斯旺推测,“大雪天穿的有些单薄。”
想到那时的情景,奥尔情绪低落了几分,低声吩咐:“你多照看着点。”
第43章 废旧城堡
这天奥尔和巴尔克约定好参观庄园。
马夫牵着两匹高头大马在门口候着,见到他们就微笑着递出缰绳,他们接过缰绳,翻身上马。
因为是游览,所以速度不快,两匹马踢踏踢踏通过吊桥,离开了主宅。
奥尔情绪不高,巴尔克却兴致极佳,他在马背上眺望四周一望无际的景色,问:“丹格森庄园有多少个村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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