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于修:“元元可莫要被传闻误导,陛下的孩子,可没有一个简单的。”
宋杬卿歪了歪头:“也是。”
按照他以前看电视看小说的经验,有一种叫“扮猪吃虎”的套路,不知道五皇女是不是这种。
“对了,阿姐你跟秋舒哥哥怎么样了后来?”宋杬卿兴致勃勃地问道,他还是很关心自家姐姐的感情问题,主要是喜欢八卦。
宋于修不自在地咳嗽几声,说道:“你别管,我……我自有决策。”
或许是怕他多问几句,宋于修随意扯了个理由溜了,脚底抹了油一样。
宋杬卿在后面看着笑出了声,自家阿姐分明行事果断不拖沓,遇上喜欢的小郎君却是犹犹豫豫、踯躅不前。
虽然凌朝民风开放,但宋于修依旧不能随意邀约,写信这种亦是不合礼数,若是让旁人得知了,少不得给二人安上个“私相授受”的名头。
所以说,在古代谈恋爱真不容易。
但宋杬卿跟何玦不同,她们算“先婚后爱”,现在感情特别特别好~
五月下旬,凌帝在青昭宫设宴,为五皇女出征践行。
宋杬卿入座后一直在认认真真地吃东西,皇宫里的菜肴的确很好吃,他都想挖个御厨回去了。
何玦坐在他身旁,时而将他想吃的菜端到他面前来,自己到是没怎么动筷子。
“嗯,这个不知名的点心味道不错。”宋杬卿腮帮子鼓鼓的,说话间又抬手捏了块递到何玦嘴旁,“阿玦你尝尝看。”
何玦盯着白色的糕点看了几息,随后张口吃下,腻人的甜味充满整个口腔,但她面不改色地咽了下去。
宋杬卿有些愣愣地盯着自己指尖看了几息,又很快将它收了回去。
刚刚……好像碰到了何玦的嘴唇,凉凉的,有点像果冻。
宋杬卿觉得脸有些发热,又掩饰性地抬手摸了摸鼻子,小声问道:“阿玦,味道怎么样?”
“……尚可。”
宋杬卿听了有些忍俊不禁,记起来她不喜欢那种太甜的糕点,不过自己喂给她她就吃了,怎么那么听话。
宋杬卿觉得她太可爱了,最后笑得快岔气了赶紧倒在她肩上靠一会儿,反正宴会上人那么多,没人注意到她们。
“宋家郎君与妻主真是感情恩爱呢。”
冷不丁的一句话钻进宋杬卿耳中,让他无端地觉得有些凉嗖嗖的,激得他立即扭头看过去。
说话人是一名身着华服的男子,约摸四十来岁,看着富贵荣华的体态,眉宇间却是带了几分刻薄,看着不太好相处。
宋杬卿认得这人,因为经常听见他家的八卦,他是礼部尚书蒲大人的正君。
因为他一入座就忙着吃东西了,也没怎么注意身边的人,也没想到会有人和他搭话。主要是他成亲后就不能像以前那样和未出阁的小公子坐在一处,而是跟何玦坐在一起,周围人都不太熟。
宋杬卿觉得对方的话不像善意的调侃,心中疑惑自己什么时候惹了他,出于礼节点点头,说道:“……是蒲正君啊,真巧。”
蒲正君闻言冷哼一声,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没再搭理他了。
『真是伤风败俗,宋家怎么怎么养出这么个人来……』
宋杬卿看着对方快要冲上天的鼻孔,不以为意地耸耸肩,转而凑近何玦小声说道:“奇奇怪怪的,我们不理他。”
何玦抬手揽住他左肩,一面道:“嗯。”
话虽如此,何玦却是偏过头去瞥了眼蒲正君,目光冷如寒冰,藏着骇人的凉意。
只一眼,何玦很快收回目光,将念头埋在心底,将注意力尽数放在宋杬卿一人身上。
二人甜甜蜜蜜、气氛融洽,在这青昭宫自成一派独特的风景,却让某些人看来十分刺目。
今日五皇女凌陌瑜可谓是最受瞩目的人,身穿一身宝蓝鎏金衣袍,身姿挺拔,俊美十分,且近来名声大有好转,虽已娶了两位侧君,但依旧引得不少公子郎君投去目光。
但她有意无意地总是瞥向宫殿内某处,见那人同乡野村妇有说有笑却不曾看她一眼,心中郁气愈发浓厚。
抬手又倒了杯酒,她端起酒杯就要往口中送,却在途中被一只手拦住。
“表姐,烈酒伤身。”容文秀目含担忧地看着她,“你明日便要出征,实在不宜饮酒过多。”
容文秀生的一副好相貌,说话温温柔柔的,秋眸中盛满了对凌陌瑜的爱慕。
若是旁人,只怕是看见这双眼睛就经不住劝说放下酒杯,但凌陌瑜只是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冷声道:“聒噪。”
话落,她便抽出手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不顾身旁容文秀悄然黯淡的双目。
凌陌瑜左手边的蒲玉书看了容文秀一眼,眸中划过淡淡的不屑,而后抬手为凌陌瑜斟满了一杯酒递过去,柔声道:“今日陛下设宴为妻主践行,想来多喝两杯也不妨事,妻主尽兴便好。”
凌陌瑜瞥了他一眼,意味不明道:“你倒识趣。”
但她也没接蒲玉书的酒,反倒是自己动手又倒了一杯。
蒲玉书捏着酒杯的手紧了紧,眸色微黯,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意,缓缓将手收回。
凌陌瑜自斟自酌,一杯复一杯,颇有种要把自己灌醉的架势,待收到容贵君的目光后才渐渐收敛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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