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舒留在最后,他叫住宋杬卿,凝眉许久才缓缓问道:“元元,我想问问,你是否还记得一个叫‘小星’的侍儿?”
“小星?”宋杬卿一愣,然后认真想了想,不记得有这么个人,便向秋舒摇摇头。
一旁的青栀见状立马说道:“公子,小星就是当初那个偷了二小姐送的琉璃的侍儿,之后被主君发卖了。”
宋杬卿听了立即反应过来:“对,就是青栀说的那样。”
他记性不太好,也一向不记那些烦心事,不给自己找罪受。
秋舒闻言,面色严肃了些:“竟是偷盗之人。”
“秋舒哥哥怎么突然提起他?”宋杬卿先是不解,随即皱眉,“难不成他入了你府中?”
“对,”秋舒眉头渐蹙,冷然一笑,“还不是个安分的。”
宋杬卿第一次见到他这个神情,呐呐道:“秋舒哥哥你……”
秋舒注意到他的目光,立即舒展眉头,柔柔一笑:“你别多想,我就问问。”
“……嗯。”宋杬卿有些迟疑地点点头。
秋舒抬手理理宋杬卿的发丝,轻声细语道:“那我先走了,元元不用送了,快回去休息吧。”
“好。”宋杬卿应下,让青栀送了。
秋舒在快到大门时碰上了宋于修。
出于礼节,秋舒颔首道:“宋二小姐。”
他并未抬头看她,话落便要离开。
宋于修见到他的时候,心里像是炸开了烟花似的,砰砰的跳动声好似要响彻云霄。
见秋舒即将离开,她下意识喊道:“秋三公子留步。”
秋舒眼眸微微睁大,有些讶异。这个称呼,他真是好久都不曾听到了。
自他入了五皇女府,旁人都唤他“秋侧君”。
他转身看着宋于修,露出一个温和却又疏离的浅笑:“不知宋二小姐有何事?”
他与这位二小姐可以说是素昧平生,他大概就知道有这么个人存在。
宋于修面上温度急速上升,拳头收得很紧。她声音微颤,带着几分慌乱:“没、没什么,秋三公子今日是来见舍弟的吗?”
秋舒颔首:“正如小姐所言。”
他平静地看着宋于修,等着对方接下来的话。
宋于修面色爆红,脑子里一片浆糊,喉咙里只吐出一个字来:“……嗯。”
秋舒等了半天,听得她就说了这么一个字。
他淡淡道:“宋二小姐既然无事,我便先行离去了。”
话落,人便转身走了。
奇怪,还不到四月的天,宋二小姐怎么热成这样。
宋于修只能缄默地看着人离去。
此刻她脑子再混乱,也知道不能再叫住人家了,那不合礼数。
毕竟,一个是丞相府的二小姐,一个是五皇女的侧君。
是啊,他已经是别人的夫郎了。
想到这点,相遇的惊喜瞬间被铺天盖地的失落淹没,宋于修脸上的热度逐渐消退,衣袖下的拳头倒是攥得更紧了。
……
新的软榻让人送了过来,搬运的人的动作很是麻利。
正巧那个时候家里的其他人都不在家,母亲和姐姐们任职去了,爹爹也出去参加宴会了。
宋杬卿看着比自己原来那个大得多的软榻,再一次认清何玦比他高很多的事实。
不过他今年才十五岁,还能长高。
趁着何玦还没回来,宋杬卿好好构思了他的下一本书的内容。写书既能赚钱,又能打发时间,何乐而不为呢?
后来裴然又举行了小型的茶话会,还告诉了他们一个惊天八卦——
他前未婚妻蒲小姐带回去的小郎君卷了她家大半家产跑路了!人名字和身份都是假的,蒲家如今连人影都没抓找!
几人自是笑作一团,都说蒲家活该。
裴然之后又定亲了,对方是工部侍郎朱大人的嫡女朱向笛,也在工部任职。
宋杬卿希望裴然这回的亲事不要再出问题了。
三月廿九日那天,宋杬卿突然收到何玦写的信,上面写着她何时到了何地,又做了何事。
她果然不善文辞,文字干巴巴的,不过胜在简洁明了,他能看懂。
她怎么连自己住一晚上客栈花了多少银钱都写上去了?
信上最后才写着她快回来了,还带了武器。
宋杬卿不懂她为什么最后要强调那么一句,看完后仔细地将信收起来了。
这大概算是……报备?
宋杬卿抬手扯了扯脸颊,他刚刚怎么突然有点想笑?
何玦信上说的“很快”是真的快。
四月初二那日,天气正好,宋杬卿躺在前院的躺椅上晒太阳,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喊道:
“公子,少夫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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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的甜不甜呀,好怕不甜qaq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宋杬卿眨眨眼:这么快?不是前几天才收到信?
他想着还是去接一接, 然后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裳。正巧青栀和绿芮端了茶点上来,他走前还捏了块驴打滚放入口中。
宋杬卿一面嚼着,一面慢悠悠地走到桥上, 抬眼看见何玦快步走了过来。
她身上穿着皂色劲装, 斜挎着个包袱, 后脑扎个马尾,看着干净利落。
何玦站在桥下, 抬首注视着宋杬卿,墨黑的瞳眸似乎泛着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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