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纠结多久,上马车后就将今日之事告知了白溪吟。
白溪吟都未听完他说的话,一脸担忧地拉住他的手:“元元,你可有事?”
说着便将人仔细看了看,没见着伤处才松口气。
宋杬卿连连摇头:“我没事,倒是那诸芷儿……”
话落,他小心翼翼地觑了白溪吟一眼,低声道:“对不起爹爹,我不该随意动手打人的。”
“怎么不该?”白溪吟冷哼一声,“打的好!”
宋杬卿呆愣地眨眨眼,爹爹刚刚说了什么?
“他当初让人给你的马喂了九阳草,致使马发狂差点伤了你!”
白溪吟面色冰冷,抬手轻抚着鬓边发丝,又道:“你如今将人打了一顿,也算出了口气。”
他还觉得打得轻了,一个男子的力气能有多大?怕是还不够那诸芷儿在床榻上躺几天呢!
“不过,”白溪吟话头一转,又叮嘱他,“日后在宫中还是要小心些,毕竟人多眼杂,爹爹担心你处理不好惹祸上身。”
宋杬卿点点头,又听见他问:“诸芷儿可知是你所为?”
他抿唇笑了,脆生生道:“他应该不知道。我最开始就把他套进了麻袋里,和青栀打人的时候也没出声,最后还把人打晕了,他肯定没看清楚我是谁。”
白溪吟颔首:“嗯,那便好。对了,是谁把你拦下说了好些话的?”
宋杬卿瘪瘪嘴:“她说她叫杨拾桑。”
“姓杨……”白溪吟沉思片刻,眉头一皱,“京城姓杨的不少,可杨拾桑这名字我没多大印象……”
“哦,我想起来了。”白溪吟眉头一松,“她应当有个兄长,唤作杨拾华的,嫁给了工部主事梁大人正君的侄女,当时还闹出不小的动静呢。”
“不过最近听闻两人和离了。”
离了王家还能入得了宫宴,这杨拾桑有点本事。
“和离?”宋杬卿微怔,“爹爹如何知道的?”
他好像记得,原书里女二哥哥并未与妻主和离过,貌似还是难产而亡的,剧情又出了变故么?
白溪吟眸中泛出笑意:“你爹爹我那么多宴会可不是白参加的,几家主君凑在一处,说来说去,不是这家大人又纳了几门美侍,就是那家正君与侧君有了龃龉,亦或者是哪家公子与别家女郎的情感纠葛……”
“我还是从翎王正君口中得知此事的呢。”
宋杬卿鼓了鼓腮帮子,原来那些正君们都挺八卦的。
“至于那那杨拾桑……”白溪吟停顿片刻,“爹爹我还不知底细,回去问问你母亲。她今日找上你也不知欲意何为,你日后少接触些。”
宋杬卿乖乖点头:“是,我记下了。”
白溪吟又道:“对了,你说的纸团,给我看看。”
宋杬卿立即将一直攥在手心的纸团递给他。
白溪吟看着上面的字迹,面色严肃,良久才道:“元元,此事你莫要放在心上,一切交给爹爹和你母亲。”
“好。”宋杬卿抿唇一笑,觉得安心许多。
夜渐深了,宋杬卿梳洗完后半倚在床榻上,手中拿着几张图纸在看。
借着暖黄的烛光,能看清纸上是衣裳的样式。
少时,青栀回来了,手中还捧着一个黑木匣子。
青栀将匣子递给宋杬卿:“公子,这是半年来的收成,琅掌柜亲自送来的。”
“她怎么又亲自来了?”宋杬卿嘟囔着,“让人瞧见了怎么办?”
他看见匣子里面满当当的银票,不由得翘起唇角。
青栀也笑着:“公子别担心,琅掌柜做了打扮的,穿着那什么……夜行衣,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宋杬卿见青栀单纯的样子,没忍住扶额。捂得严严实实才更奇怪呢,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问题么?
“对了,”青栀又道,“二小姐回来了,听说是在飘香楼同人斗酒,让表小姐送了回来。”
“斗酒?”宋杬卿挑眉,这倒像是他阿姐能做出来的事。
他随口问着:“是大表姐么?”
今日白涵彦与宋于修都没去宫宴。
“是呢,涵彦小姐还问我,公子可歇息了。”青栀嘴角含笑,“依我看,两位表小姐都对公子有意,不知公子作何想法?”
“想什么呢,我只当两位是姐姐。”宋杬卿把匣子放到枕头边上,语气淡淡,“我又不是没跟你说过。”
青栀笑嘻嘻道:“我自是记得的,只是还是想多问一句,两位表小姐皆是人中龙凤,公子当真无意?”
“怎么,”宋杬卿挑眉,“青栀你……莫不是恨嫁了?”
“若真如此,你可有中意的女郎?本公子不介意给你牵牵线。”
“公子你说什么呢!”青栀脸色爆红,连忙辩解,“青栀可不愿离开公子,日后公子出嫁了,我定要随公子去的!”
“出嫁……”宋杬卿愣怔片刻,收了些笑意,“青栀,备醒酒汤。”
“是。”青栀正色,立即下去准备了。
宋杬卿下了床,想着白涵彦可能还在,可不能穿得这般不得体。
恰时,外面进来一人,含笑道:“公子,青栀哥哥去小厨房了,绿芮来为你更衣。”
宋杬卿点点头:“嗯。”
有人伺候的日子就是舒坦,现在如果要他去过普通百姓的日子,他怕是一时间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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