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至此,弦锦不由得捣了捣友一凝,低声问:“你消息灵通,想一想,这四帝子在上界,有无欠过哪家神君神女的情债?”
闻言,友一凝蹙起眉,半晌摆了摆手。
“你莫不是想多了,这四帝子下界历劫时也将将五万岁有余,即便他六弟已娶亲,可上界从未有传过这四帝子的流言,莫要说情债了,就是说他同哪家神君神女交好的传言,那也是从未有……”
“非也。”
以秋枫突然打断她,拍净指间的糖渍。
“我依稀记得那四帝子约莫在六千岁时,好似同洛水神女传出过一段情缘。”
“只是正巧撞上了五山山神娶亲,没掀起多大的水花,而后来又不了了之,故而上界记得人没有多少。”
弦锦侧头望去,又问:“这洛水神女现如今,又在何处?”
玄又一点点挑开桃仁苦涩的外衣,将手边攒了一把的核桃仁递给弦锦。
她自动忽略青帝早已等候多时的、渴望的目光,适时打断三人的对话,“莫想了,不是洛水神女,但我估摸着这事儿,应当同洛水地界脱不了干系。”
少卿白了她一眼,施施然道:“以秋枫记岔了,同洛水神女有流言的,是青元帝君。”
“不过那四帝子确实是与洛水有干系,但是,是与洛水神女座下的一株莲花有关。”
她眼疾手快地自玄又手里夺来几粒核桃仁,又道:
“说是昔年四帝子,于洛水神女座下修习疗愈之术,常年与那株莲花待在一处,受得四帝子点化,修得正道。”
听得此言,友一凝不禁咂舌。
上界受到仙家天神点化的花草树木乃至妖兽不在少数,但与点化其的仙家天神传出流言的,却是少之又少。
话音刚落,外头的战鼓声就已传入了耳中。
不过是落脚在边关的酒铺子不到半个时辰,外头就传来了战鼓声。
随后便是慌乱四处奔走的脚步声,隐隐约约间,还能闻见盔甲撞击在一起清脆的响声。
玄又忍不住拧眉,心道这边关怎会如此不平时,抬眼向门外望去,却见酒铺小二匆忙上前,颇为熟练地关上铺子大门。
酒铺的小二关上铺子的大门,落了两道门栓后才发现坐于右侧的几人,眉目染了忧愁的上前道,“几位大人将从燕京而来,怕是不大清楚这处。”
“这地儿的蛮族几乎每日都要冲锋,镇北将军恐有流箭伤到关中百姓,令我等只要听见战鼓声便寻个地处躲下,等再听见号角声后出来。”
说着,那小二冲几人歉意地笑笑,“如今这号角还未再响起,只得委屈几位大人在这小铺子里待上片刻了。”
少卿倒是熟悉凡间做派,当下便换了副口吻由衷感叹道:“镇北将军真真是位处处为我等素衣百姓着想的好将军。”
闻言,小二的脸上登时布满了骄傲,“大人所说当然,关中百姓可是无一人不称赞将军。”
但听此言,几人对视一眼,心下皆是有了个大概。
这凡人四皇子在此处,真真是得民心。
凡世有句俗谚,好似是甚么得民心者,得天下。
弦锦垂着眼,屈起的指节不自觉地叩响木桌。
冲锋只持续了一炷香时间,待到蛮族撤离后,竟又飘起了雪。
向那酒铺小二道了谢后,几人便一道出了门去,方一便四散开来,隐去身形后,再一道行至一高高隆起的沙丘之后。
玄又掐了个诀,幻化出一副大楚士兵的模样,闪身就已混进了军营。
见状,少卿眉头一皱,方欲说甚么,就见弦锦也跟着变了模样同她一道进了军营,也就只好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跟着进去。
落在三人身后的友一凝同以秋枫连从皇宫中摸出来的督军令都未能拿出来,抬眼就见三人的身影已渐行渐远,便也只好一道跟进去。
冲锋已过,可演武场内却仍旧留有一队士兵还在练武。
玄又隔着整个演武场,望见了立在高台上的凡人四皇子,心下登时生出了几分欣慰。
她扯了扯弦锦的衣袖,凑到她耳边小声道:“瞧瞧,我就说他也是个带兵的料子。”
“我怎记得,你那时可是一日到晚都在说他文行武不就,”弦锦哼了一声,“夜里头睡觉还在抱怨说他天天问的都是甚么刁钻的问题。”
“你那是听错了,我分明说的是他文行武就。”
但听此言,立在二人身后的少卿大骇。
不曾想,不过就自青帝殿分别后,这二人竟有了专属自个的秘密,自她二人相识算起,这也才百日有余罢了。
依玄又那个破脾气和弦锦那甚么事儿都不想管的性子,怎就有自个儿秘密了?
念及至此,少卿真真是好奇的紧,却又在原地踟蹰。
正当她苦思冥想,想寻出个由头来好好盘问时,就见那高台上的凡人四皇子忽地就将目光直直的投向这处。
见此,青帝当即一手一个,拽着友一凝同以秋枫正欲离开。
在其转身迈步时,玄又扯住了她的衣领,险些破掉她施在身上的幻术。
“跑甚么?堂堂青帝也会有像做贼的一日么?”
“你在瞎说甚么?”
少卿面色一僵,拂开她扯着自个儿的手,“我同司命星君分明是想去其他地处瞧瞧有甚么不妥的地方,玄帝这话说的着实有些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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