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本就窝火的玄又更窝火了,抬脚对准他撅起的屁股又是一脚,一脚将他从趴在门窗上踹进了屋里。
闻见重物摔在地上的闷响和奎木狼紧随其后的哀嚎声后,玄冥帝君忽的就舒心了,手背在身后,晃晃悠悠的回墨阳宫。
这夜色可真好,真真是叫人舒心。
可她玄冥帝君是舒心了,但那远在穷桑的青阳帝君却是烦闷的紧。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堵在心口,叫她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难受的紧。
躺在榻上的青阳帝君翻来覆去也没生出半点睡意,只躺了半柱香便起了身,穿着里衣重新将垫在柜子下的左手剑剑谱取出来。
虽言这上界将剑谱垫在柜子下的风气是青阳帝君带起来的,可她有个不为人知的小习惯——以往她遇到任何烦心事,只需稍稍看个两页剑谱,便能逐渐消减。
可如今,这个法子却是没了用处。
心急心里门儿清,她晓得自个儿起初,是被奎木狼打断而窝火。
可之后,又瞧着玄又赠与她那剔透冰凉的小兔,无端想出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烦躁却是不知为何。
弦锦静坐许久,半晌,指尖倏地燃起焰火,橙光映在腕骨上。
她细细的观摩手腕上的小兔,似是想要透过小兔看穿烦闷不堪的自个儿。
可这只是无用功。
弦锦心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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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闲不过半日,玄又心血来潮前去那一片帝女桑林子转转时,耳朵灵敏的白虎就忽然闻见有人正小声谈论她与弦锦。
玄又便驻足听了片刻,越听越不对劲。
甚么叫她同青阳帝君于瑶池先行离宴,是为共度一夜春风?
她昨夜那般着急地赶回昆仑墟,半道上遇到的数位神君神女都是瞎了眼是么?
念及至此,玄又攥紧拳头自树后走出去,轻咳一声呵斥,“为何在这儿散播谣言?!”
原先踩在一堆落叶上,聊得起劲的几只白虎头也未回,只一听她的声音,顿时化成原形四条腿抡起来就跑。
玄又哪儿这般简单就放跑他们,随手便抓住其中一只白虎的尾巴拖了回来,阴恻恻的问,“是谁,这么早便在这散播谣言的?老实交代!”
那倒霉白虎被她一瞪,立即举起前爪把自个儿的眼睛捂住假装看不见她。
半晌,又偷摸自细缝间瞄她,见她还盯着自个儿,这才细若蚊吟的道,“是虎二今早去西牛贺洲,正巧听司命星君说的,不关我的事儿!”
闻言,玄又面色一僵,原是友一凝!
玄又手一松放跑身前的虎崽子,气的七窍生烟,这司命星君不论是过了多少年,这个欠削的性子还是欠削!
寻到幕后黑手的玄又恨得咬牙切齿,转身提着鸣鸿便消失在原地,再一晃神就已踏着清风前往蓬莱。
将将下值的昴日星君提着羲和神女座下神官赠与的金羽,高高兴兴地欲回昆仑墟向白虎主君商议求娶神官一事。
恍神的功夫,就见他心心念念的白虎主君咻地一声自眼前飞过,手提鸣鸿,直指蓬莱。
昂日星君心下惊叹一声,主君真真是刻苦,这样早就去寻司命星君与蓬莱岛主切磋。
真真是教他佩服。
第40章 司命星君与前来赎人
蓬莱仙岛的岛主难得地睡到日上三竿,却被守门神将急急忙忙地唤醒,禀报说是昆仑墟的主君来者不善,此时正在正殿前等候。
待到以秋枫匆忙行至殿前,就见玄又阴着一张脸坐于主位。
以秋枫登时懵了一双眼,怪了,昆仑墟的主君万万年从未在蓬莱挑事过,多是前来切磋喂招,哪儿来的来者不善?
困惑的蓬莱仙岛岛主对昨夜的事情属实记不大清楚,只晓得她在仙桥上同友一凝的冕服下摆缠在一块儿怎么也解不开。
至于旁的甚么,她真真是一概不知。
当以秋枫瞥见提着鸣鸿大马金刀坐在主位上的玄又时,呼吸一窒,“今个吹得是甚么风?叫你生这么大火气?”
“吹得是谣言四散的风,”玄又撑着鸣鸿刀柄起身,“友一凝呢?”
“穷桑——”
以秋枫话还未说完,周身登时就刮起一阵清风,再一回神,方才起身站直身子的那人已经没了踪影。
甚么叫谣言四散的风?
丈二摸不着头脑的以秋枫同守殿的几位神将对视一眼,皆在神将眼中瞧见迷茫后,也只得耸耸肩再回寝殿。
踩在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上时,以秋枫这才恍然将谣言同友一凝串在一起。
难不成,那谣言就是友一凝传出去的?
念及至此, 以秋枫大惊,怪不得友一凝在昂日星君还未当值前,便去了穷桑城。
她现下这样说,应当不会坏了友一凝的好事吧?
以秋枫这个念头方一冒出来,便急忙折身前去穷桑城。
自打玄又上回来穷桑城一日后,城内上上下下从大到小,所有凤凰都晓得她是穷桑氏后裔。
此番远远瞧见她的身影,守城神将便以为她是回来看看穷桑氏旧址,二话不说就将她放了进去。
两息后,他就见蓬莱仙岛的岛主主火急火燎地在穷桑城停下,撂下一句前来寻司命星君后,便也窜了进去。
那守城神将两两对视。
今个刮得是个甚么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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