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房,纪无锋简单洗漱一下便睡去了,直到感觉有人打开了他的房门。
瞬间睁眼,纪无锋便握住身侧铁剑,寒光乍现的瞬间,来人急忙出声:“别!是我!”
是那个小厮。
纪无锋松了口气,收回了剑。
见窗外已然有蒙蒙微光,纪无锋问:“几时了?”
“寅时六刻。”
“你倒是来挺早。”
邹元站在那里十分拘束:“刘大侠,我真的没有恶意,你行行好,把解药给我吧。”
“哦?解药?”纪无锋披上外衣,半眯着眼看他片刻,见他虽然还是昨日那身装扮,但脸上没有雀斑,鼻翼也收拢了些,没说别的什么,只是问,“你有什么症状?”
“我一直心跳加速,头晕耳鸣,还流鼻血。”邹元微微撇着嘴,可怜兮兮地看着纪无锋,“求求你了。”
纪无锋坐了下来,拎起水壶,却轻飘飘的:“唉,早上起来连水都没的喝啊。”
“我去打水!”邹元立刻蹦起来,冲了出去。
不一会儿,他拎着一大壶热水回来,不仅给水壶里添了水,还在脸盆中兑上了温水:“刘大侠,您请,您请。”
纪无锋悠哉地喝了水,又洗漱一番,等的邹元心急如焚却不敢催促。终于,纪无锋再次坐下,邹元就迫不及待地说:“刘大侠,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保证句句属实,只要你给我解药。”
纪无锋问:“你们那个什么红的药……”
“观蕉红。”邹元立刻说。
“你知道配方吗?”
“这个还真不知道。”
纪无锋点点头。他实在怀疑这“观蕉红”就是他们锦绣山庄的“平沙松杉”,两者都是无毒害的使人放松神经的药物,可以令人吐露真言——他小时候可尝试过这药的厉害,真是把自己做的事一一倒个干净。
纪无锋:“那么,你为什么要查找画像上的人?”
邹元:“具体我也不清楚,这是阁主交给我的任务,而且从我入阁开始,就只有这一项任务。我真怕我完不成,就只能一辈子做这一件事,所以昨天见到您才那么激动,手段就有点……”
纪无锋:“画像上是谁?”
邹元:“虽然阁主没说过,但我这几年四下查找倒是知道,这人是以前锦绣山庄的二公子纪无锋。”
纪无锋点头,继续问:“你们阁主是谁?”
邹元皱起脸来:“刘大侠,不是我不告诉你,实在是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
“真的,我只见过阁主一次,只知道他坐着轮椅,不良于行。”
纪无锋摇摇头。
邹元立刻紧张起来:“怎么了?”
纪无锋:“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你们阁主只让你做这一件事了。”
“为什么?”
“你只是吃了我一点药,就这样禁不住,把你知道的都说了,若是让你做别的什么,怕是都早早泄露消息,一事无成吧。”
就见邹元的脸逐渐红了起来,他不服气道:“那是因为刘大侠你问的都不是什么保密的事,我这才说的。”
“那什么不能说?”
邹元吭哧半天,才说:“不能说的当然不能说出来。对了,我倒要问问你,你可是会‘连波万里’?”
纪无锋手指轻轻一缩——连波万里是他十几岁时独创的轻功,功法只告诉过师父和家人,而师父并不用这轻功,江湖上应是无人知晓才对——问他:“什么连波万里?一处湖水景观吗?”
“轻功,你所用的轻功不是这个吗?”
“哦,我所学轻功名为‘逐电功法’。”
邹元皱眉:“没听说过啊。”
纪无锋笑着说:“没听过也正常,我们小门小派的,倒是你说的那个‘连波万里’,我十分好奇呢。”
“你不知道也正常,这是我们青鸾阁里的轻功,是只有轻功高手才能学的高级功法。”
“哦。”纪无锋不动声色,心里却泛起涟漪——他的画像,相似的药,一样的轻功,看来青鸾阁阁主怕是与锦绣山庄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不论是敌是友,日后都要去探一探才是。
邹元见纪无锋不再说话,终于忍不住了:“刘大侠,你还有问题吗?能把解药给我了吗?”
“最后一个问题。”
“好,你说。”
“你叫什么名字?”
“……邹元。”
纪无锋点点头,起身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小瓶,在邹元期盼的目光中倒出一粒小小的药粒,递给邹元。
邹元闻了闻,又抬眼看了看纪无锋,这才张嘴吃了下去。
“这味道怎么和昨晚一样?”
“啊,忘了告诉你了,”纪无锋笑道,“我这药乃是连花谷药仙第五十六传人毒独子所制,必须先连服七天毒药,然后再连吃三天解药,方可解毒。”
邹元一脸的不可置信。
纪无锋拍拍他的肩膀:“邹元是吧?这几天老实点,不然小心我不给你药,到时候你可就要暴毙而亡了。”
***
天空明亮,阳光明媚。
纪无锋顺着指引来到演武场,这里已经搭起了两座比武擂台,旁边是供人休息的凉棚,再向外则拉起了界线,前来观赛的人不得进入界线之内,以免影响比赛。
纪无锋排着队抽了签,拿着写有“第七号”的红头竹签去了东侧擂台,进到凉棚里安静地等待上场,与周围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人们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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