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与其和斯百沼玩猫抓老鼠的把戏,不如大人助我一举废除所谓雪山占卜。”
这是斯以谨思索再三做下的决定,去他的雪山占卜,要什么大祭司,他先摁着对方的脑袋当上狼王,骤时号召之下,猎杀斯百沼,这不比这隔空斗争来得痛快。
他无法容忍再继续追在斯百沼身后跑,像个被遛的骡子。
拿不到海雅南郡的指挥权也没关系,他手里还有支擅长快攻的步军,真交起手来是有些弱,好过没有。
王庭内还有些持中立的大臣,骤时在大祭司的帮助下,他为新王,还愁手里没人?
上位的同时他还要往斯百沼身上泼脏水,让整个东夷的人都知道那是个见色起意,为抢走和亲皇子不惜毒害亲生父王的逆子。
攻心再攻打。
双管齐下,他站在道德制高点,谁还能簇拥个杀父的暴君当王呢?
策略改变得很快,他也做好应对之法,就差周弘译添把火了。
“你就那么肯定这次会成功?”周弘译不想再上当了,扶着膝盖站起来,“我们连他到底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他能通过宗楹楹使绊子就说明他还活着,甚至就在祥湖。”
这个时候斯以谨脑子灵光起来,努力说服周弘译。
“大人不想就这么两手空空回去复命吧?”
人没找到,该商量的赔偿也没拿到,可以说是白来一趟。
周弘译似笑非笑,想骂斯以谨,这该死的狗东西。
“你……”
就在这时,洞内猛地摇晃起来,似要天崩地裂。
周弘译和斯以谨对视一眼,心里涌现出不祥的预感,这地动山摇的实在不像是好事。
“快走,离开这。”
“撤撤撤,撤出这里。”
双双高呼声之下,要向山外跑,可惜进来的山路路径不够宽阔,人多的时候非常拥挤,慌乱之下难免会有摩擦。
“踩到我的脚了。”
“别推,跑步过来,走走走。”
“石头砸下来,前面路口快堵住了。”
一时间场面无比混乱,没人听指挥,都想要活命。
周弘译和斯以谨也在逃亡,一条路走不通,他们转身往另一边跑,这里四通八达,几日时间够他们摸清楚的。
人一旦疏散开来,跑起来就快了很多。
局势仍不乐观,石头掉下来的太快,很多人躲闪不及活生生被砸死在原地。
没时间感伤,他们沿着石路狂奔,生怕自己也变成地上的一块血饼。
曙光就在前方,周弘译和斯以谨打起精神,这时回头看一眼身后,原先几十个人就剩十几个,伤亡惨重。
周弘译喘着粗气:“这就是你找的祥湖入口。”
确实是入口,只不过是羊入虎口的那个死路。
斯以谨也恼火,莫名其妙就被摆了一道,他阴着脸:“我肯定会报这个仇。”
周弘译死死盯着出口的方向,脸色很难看,他的异样让斯以谨觉得不对,猛地抬头看过去,一行数十人的蒙面黑衣人,各个手握长刀,刀刃泛光,仅是嗜血的味道。
在找上斯百沼报仇前,周弘译认为他们目前最该考虑的是究竟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这在这群杀手前,已不是他们能判定的了。
*
拆下昆吾爪子上的信笺,斯百沼喂了它一大块生肉,转身去看搓药丸的柴雪尽。
“这次给谁用的?”
“戎栋。”柴雪尽回答,“戎大人生性不爱笑,我怕他闷着,想让他多笑笑。”
斯百沼坐在他旁边,展开信笺还不忘提点他:“你在我面前说想让别的男人多笑笑,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回事?”
自从开荤后,斯百沼就找各种借口亲近,加上花落后遗症,柴雪尽根本拒绝不了。
这几日不说斯百沼快活赛神仙,也是忙中蜜里调油,相当舒坦。
也让柴雪尽更看清这家伙身为男人离不开那些事的本质,这会儿嗅到味就知道怎么回事,他神色冷淡:“没有,等我有了孩子就会逃跑。”
斯百沼:“?”
“本来就想好好活着,有你做靠山就不用再担心,等你当了王,我又有孩子做帮衬,日子会更好。而之所以想逃跑,是受够你了。”
“……哦?”
“我再也不想每日被挑刺,一句不顺耳的话就要草我,你就说你过不过分?”
斯百沼一噎,下意识看向四周,没他允许,主将屋内不准留人。
饶是如此,斯百沼也罕见红了耳朵。
“这就算了,还嫌弃我不耐弄。”柴雪尽眉眼带笑,“有时候我是真伤心。”
“祖宗。”斯百沼放下信笺,被臊得听不下去了,举手投降,“我那时候的话怎么能往心里去?”
柴雪尽拍拍手,弯腰洗手,侧脸恬静漂亮,话却不饶人:“哦?我没想到你与别的男人一样,在床上的话不可信。”
斯百沼盯着他那节莹白的脖颈看,想起他早间如何在自己大掌里挣扎:“我的错。”
“我不原谅。”柴雪尽站直那瞬对上斯百沼未收起来的眼神,眼皮一跳,“今夜我想早点睡。”
“能不能早些睡不在我。”斯百沼胳膊搭在椅子两边,支着长腿,挑眉看着他,“乖宝,教了你那么多次,是不是该我验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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