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静时说:“我织的。”
江鹤延讶然:“你织的?你还会这个……”
“嗯。原本还有围巾、帽子、袜子……”薄静时说,“但最近有点忙,我只能在午休的时候织一会儿,只完成了一个手套。”
虞澜睁圆眼:“你不是和我说你中午也在午睡吗?!”
结果在偷偷织东西!
薄静时每天的睡眠时间不多,有一种人只需要少时间睡眠便可以保证大脑清醒,虞澜则与他完全不同。
虞澜觉多,睡得还熟,属于沾枕头就能睡深的类型。长这么大,他失眠的次数并不多。
他有睡午觉的习惯,薄静时也陪他养成了这个习惯,因为虞澜说,睡午觉的人能活久一些,这是专家说的。
薄静时才不在乎专家不专家,他只在乎虞澜。从前的他想,人活到三十岁也就差不多了。可有了虞澜在身边,他也想尽可能活久一些。
他养成了睡午觉的习惯,但他悲惨地发现,他无法在中午入眠,除非虞澜在他的身边。
每次虞澜睡午觉,他总会骗虞澜说他也去睡了,实际上都在背着虞澜织围巾。
穆扬帆想要挑刺,但他又挑不出毛病,他皱着眉打量了一下薄静时,实在不是他直男癌,而是薄静时怎么看都不像是会织东西的类型啊?
一想到薄静时冷着一张脸,低头认真织东西的贤惠样,他便开始毛骨悚然,仿佛在看鬼故事。
穆扬帆想方设法挑刺:“这都多久了,你才织好一个手套?午休那么点时间哪够用,下班后为什么不织?”
薄静时平静道:“下班要陪澜澜,不能让他知道,我只能在午休的时候偷偷织。”
穆扬帆还要挑刺,虞澜不开心地回嘴道:“你们干嘛联合起来欺负我老公?”
“老公?!”穆扬帆本来都不想说话了,听到这两个字瞬间暴.起。但他又怕惹虞澜不开心,只能委屈道,“你和他还没在一起,就喊他老公了。你小时候刚回国,我们花了快一个月的时间,你才肯喊我们哥哥姐姐。”
小时候哪里知道这些?
虞澜觉得穆扬帆在无理取闹,但穆扬帆的表情看起来太难过了,他于心不忍。可薄静时若有若无投来的视线同样落寞,让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扬帆哥哥,我知道你们在关心我,但是我已经长大了,不是小时候那个小宝宝了呀!”虞澜试图讲道理,软软道,“我都上大学了,我也想有一点私人空间,好不好嘛哥哥?”
虞澜虽然上了大学,但因为跳级过,现在年纪比同级人要小。
在他们眼里,这个年纪的虞澜和小宝宝没有两样。
可他的嗓音柔软,小表情也无辜又水灵,透着一股委委屈屈的娇气劲儿,看得人不忍拒绝。
穆扬帆被一声又一声哥哥甜得心都要化了,他最受不住虞澜对他撒娇,哪里还记得自己最开始的目的:“如果以后这臭小子欺负你,记得和我说,知道吗?受了委屈一定要说,不要藏着掖着。不要觉得不好意思,我们是你的亲人,是世界上最亲的人,被亲人保护并不是一件丢人的事。”
虞澜点点头,说:“如果学长欺负我,我一定跟你们说,让你们去揍他。”
薄静时看着虞澜的侧脸,他哪儿舍得欺负虞澜呢?
随着穆扬帆的低头,所有人跟着想清楚了。
现在虞澜刚和薄静时正在兴头上,刚尝试情爱的人总是如此,越不让越想要,如果他们执意阻拦二人在一起,说不定会让他们的感情更浓烈,并产生一种他们仿佛在对抗全世界的错觉。
他们可不能给这把恋爱添一把柴火。
他们也不认为二人能够多长久。
在下餐桌后,他们一群人调动各方手段与人脉,已经把薄静时调查了个底朝天。
如他们所想,性格恶劣,人缘极差,六亲不认,从小就展现出极其差劲的性格苗头,像是个天生坏种。随着年纪增长,他学会了掩饰本性,用冷酷的外表包装自己阴暗的心理。
看着薄静时的一桩桩事迹,他们叹为观止,这小子心机深沉到可怕,难怪会把他们单纯的小公主骗到手。
但真正让他们pass薄静时的原因是,薄静时是京州人。
他们都是a市人,就算虞澜以后结婚,也一定会在a市定居。要是虞澜和薄静时在一起且稳定发展,以后虞澜岂不是要跟薄静时回京州?
不行,他们不同意,他们不允许。
他们绝对不允许虞澜远嫁,万一虞澜受了欺负,他们不能第一时间赶到为他撑腰。万一虞澜和薄静时有了矛盾,万一薄静时家暴虞澜……
他们不敢往下想。
反正只是一段恋爱而已,薄静时之后就要毕业,毕业之后的男人哪有空照顾还在读书的恋人?社会本就是一道门槛,到时候薄静时心境不同,一定会和虞澜出现思想上的分歧。
他们都是过来人,明白这段恋爱持续不了多久。
一群人无声用眼神达成协议,侧边忽的传来一道女声。
“这么热闹?”
这声音极其悦耳动听,带着点悠远缥缈的神秘感,他们下意识抬头望去,看到一个穿着休闲服的高挑女性。
她的五官极其锐利,像一把出鞘的利刃那般雪亮锋利,与此同时面部轮廓极其柔和,中和了那股强势的气息,让她看起来拥有一种与众不同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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