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林天野使劲儿拍他一把,“就看看你干活细不细致。行了你忙着吧,师父有事儿先走,回头关好店门你自己回家,爱弄自己弄口吃的,不爱弄就点外卖。”
“你干啥去?”顾小江立刻问他。
“小孩儿别管大人的事!”林天野此刻觉得没有解释就是最好的解释,说完立刻钻回vip室,招手示意常在峰跟自己走。
顾小江停了手上的忙,很不忿地瞪着跟在林天野身后的常在峰,冷飕飕地提醒,“师父你就是个美发大工,还想混个编制去啊?”
常在峰作势捏他的嘴,“小孩崽子口刁,都是你师父惯的。”
顾小江还待再说什么,眼见自己师父被谁追着似的蹿出店门去了,嘴巴惊讶张住。
常在峰也怕跟不上林天野的脚步,没再废话,快速出门去了。
“别总逗小孩儿玩!”二人都上了车,林天野才缓出空数落常在峰说,“他多大你多大?闹什么劲儿?”
“你太惯着他了!”常在峰也挺不忿,“这小孩儿欠收拾。”
“我还惯着你呢!”林天野道,“巍子和大沛要是知道肯定也觉得你欠收拾!”
常在峰所有不得劲都被这话抚平了去,立刻就笑起来,“咋收拾啊野哥?”
“少嬉皮笑脸!”林天野仍旧说他,“你现在是三十,不是十六七了,有点儿人样。”
“我都后悔十六七时太有人样了!”常在峰哼,“所以浪费这么多年。”
林天野接不上话。
默默开了会儿车,常在峰问,“你把家都让给顾小江了,带我去哪儿?”
“开房行吗警官?”林天野问。
“那得野哥消费!”常在峰仍不要脸,“警官工资不高,支付不起。”
“嘁!”林天野低低鄙薄了声,“我可真亏。”
车子往个老小区开,常在峰辨认半天路况突然想起什么,“野哥,你要带我回家啊?”
“那是林勇的家。”林天野淡淡地说,“你怕不怕?”
常在峰怎么可能害怕,“没卖掉啊?”
“不值钱。”林天野答,“再说他是那么死的,知道的人谁不忌讳?”
“他又没死在家。”常在峰不认同道,“神州大地,寸寸都有亡灵。能住兵马俑上还得乐呢!”
林天野白他一眼,“你小时候可没这么嘴贫。”
常在峰叹了口气,“那时懂啥?不过当年野哥对我可比现在要好……以后我改着点儿,省得你烦。”
“我不烦。”林天野又说,“自己是啥消停的主儿?”
常在峰瞅着他笑,“野哥光说前面那句就行。”
林天野拿眼瞥他,“那么爱听好话?”
“谁不爱听?”常在峰仍然笑着。
“那哥真跟你说一句,”林天野神色认真地道,“林勇的事我放不下,但也没真怪你!以前总是嘴不饶人,其实就是随便撒火泄愤,任性欺负熟人,笃定降得住你。别搁心里沉重!”
常在峰唇边的笑缓缓散了,什么都没再说。
老房子里黑黢黢的,也不知道还通不通水电。
林天野进了门后就念叨说,“老林同志,我把这臭小子领家来了。实在扔不下他,没招儿!回头我俩干啥都别吃惊!”
常在峰抱住他就开啃,也不管那沙发上面多厚一层积灰,拽着林天野的劲腰就往那里骨碌。
“胳膊胳膊!”林天野忙提醒道,“你发啥疯?害怕老林不接受啊?”
常在峰才不管啥胳膊,按着人就把罩衫拽掉了去。
麒龙又游出来,夜色之中栩栩如生。
黑作坊的手艺还挺不错。
林天野的背肌线条更不错。
常在峰俯身把他压住,林天野还在说着闲话,“明天我不去店,在家打扫卫生,以后金屋藏你……常在峰你行不行啊?”
后面这句是带呻吟声的控诉,常在峰却当正经话答,“行!藏哪儿都行!有你就行!”
林天野被他按得气息不畅,也为身体疼痛起了恨恼,“你懂不懂……啥叫情调?”
常在峰该是不懂,但他体会到了林天野的抵抗,慢了横冲直撞,凑近林天野的耳朵嘟囔,“我着急啊!”
林天野侧过脸来咬他。
常在峰不仅不躲还鼓励说,“使劲儿!这样公平一点儿。”
林天野被他给气死了,恨恨地道,“屁的公平。”
常在峰无心逗嘴,觉出林天野并舍不得下力咬他,重续未竟之事,口里的唤和着动作频率,没完没了地念,“野哥……野哥……”
林天野皱着眉骂,“闭嘴!烦人!”
常在峰忍耐一会儿没有忍住,仍旧喊他,“野哥……”
林天野只好随他去了。
久了好像没那么烦,也不烧灼般痛,林天野的大脑中枢和躯体上的神经系统奇异般地分成两个独立部分,管整体的好像昏昏欲睡懒懒欲眠,四肢百骸却都如水遇火,一点一点浮起小泡泡来。
逐渐逐渐,小泡变作大泡,大泡相互融合,一锅水就由凉变烫,进而无法遏制地沸腾起来。
林天野猛然松开咬紧牙的齿关,吟唱般地喊道,“常在峰啊……”
紧紧抱在一起,同时喷发热气,常在峰抓住珍宝也抓着救命稻草般地搂紧林天野的脖子,眼泪汪汪地嘟囔说,“林叔你可别怪我啊!这都是野哥让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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