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我父亲的亲弟弟,卡亚斯贝还算多了些责任感,借着锻炼我的名义,他担负着的财政大臣的职务,文件却带来让我来审批签字。
他一向狠戾不留情面的作风只留在了官场,不论是面对我还是他那群小情人,他总能显得温情脉脉。
对于我的病情,长期流连花丛的卡亚斯贝曾提出过很多不靠谱的建议,当然基于他不靠谱的本质,让我勉强听过就抛到脑后,关于女人,他知道的太多了,反倒不值一提。
先天性的生理缺陷——好歹私人医生的薪资没有白付,从他们口中总算知道了些有用的东西。
卡亚斯贝抱着想要将我治愈的想法不过短短三个月就放弃了,据说是他在三岁的我面前割伤了自己,然而我从头到尾的漠视伤到他了。
天知道卡亚斯贝如何想出这么不靠谱的方法,丝毫不担心给幼小的我留下心理阴影。
但卡亚斯贝同时对血缘问题上无比正经,他固执坚持王储制度,比如让我一个人生活在偌大的巴甫契特堡。
巴甫契特堡位于巴甫契特城的沙皇都内,从伊凡三世起,这里便是王室的居住地,城堡之外的巴甫契特城则有骑士与护卫及其家属居住。根据法律,只有沙皇和王储可以住在沙皇都内,其他的王子和贵族都得远离巴甫契特城。
鬼知道是哪个年代颁布的法令,无所谓,哪怕是彼得大帝亲手书写的,也早就没有任何效用了。卡亚斯贝也知道这一点,但他依旧坚持,所以是毫无意义愚蠢的坚持。
“我昨天看到你签的执行确定书了,关于马弗里斯能源公司的破产申请你不但拒绝了,还让检察官提起了诉讼?”卡亚斯贝最让我受不了的就是突如其来的同情心。
反复又无趣的每一天都是煎熬,这些琐事又总会打扰我难得平静时刻。
这些来自平民阶层的人,被欲望控制了大脑,妄图挤进马尔金家族垄断的能源市场。自然他们吞下了苦果,公司被打压的连底都不剩。
竟然还想要宣告破产重组?
他们得得到教训。
妄想冲破阶级的阻碍,成为民主的新标杆。难道马弗里斯公司的人都是白日梦想家,不过是被贪婪蒙蔽了双眼的可怜虫。
没有能挑战贵族和罗曼诺夫家族的权威,如果一不小心忘记了这一点,那么就必须接受惩罚,这样其他人才会引以为戒。
我把玩着手中的刀叉,这个话题让我提不起食欲,“卡亚斯贝,他们就像野草,你知道的,如果不连根拔起,你最终会吃惊于他们旺盛的生命力的。”
果然不该在早餐时说起这个话题,反胃的不适感在心中积聚,我扔下餐具,连看一眼食物的想法都消失了。
“弗拉基米尔,你还好吗?”
卡亚斯贝成熟中英俊的脸庞盛满了担忧,要是被女人们看到一定会捂住心口尖叫。
但我做不出任何反应,我感受不到这份担忧。
卡亚斯贝的表情就像默剧大师卓别林,夸张的表情配上无声的动作,处处透着虚假。真是拙略,完全找不到平衡的构图和粗心的新手才会犯的低级错误,让画面显得丑陋而尴尬。
即使我知道卡亚斯贝的担忧真实存在,只不过是我感受不到而已。
“我没事的,如果你下次能少拿些文件过来。”
只是一群迷失了自我的家伙,没必要为他们花多余的心思。
当今社会维持绝对的地位并不是很容易的事情,总有一群叫嚣着民/主平等的跳梁小丑四处捣乱,他们不是问题,但很有煽/动性词语可以轻易蛊/惑普通民众,这会引起令人头疼的麻烦。
所以,要及时掐灭肮脏的萌芽,这样才会足够安全。
麻烦的事情总在不停地发生,一会还要去利比卡马场一趟,祖娅生病了,虽然对它没什么感情,但它是我第一匹马,如果不幸的话,我还是要见它最后一面。
第29章
chapter 28. 弗拉基米尔番外二
毫无支撑的野心和愿望来自脱离底层的渴望,没有智慧的加持只带着无所畏惧的勇气是不堪一击的,来到如今的地方是他们所走的极限了,他们还不配再拥有一次挑战的机会。
唯一让我感点兴趣的是马弗里斯公司是由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一起创建的,看起来比蚂蚁还要弱小,可走到现在也不是个容易的事情,马尔金家面对闯入者的高压政策可不一般。
或许是他们之间的感情起了作用,通常一群人聚在一起总能产生赫尔滋敏类似的情感素,促使他们忘记个体的独立性,打了鸡血似的一头扎进友情的漩涡,如痴如醉的沉迷成为整体的一部分,这会使他们有了不知为何奇妙的归属感。
我不屑于那群人之间所谓伟大的情感,要知道,弱者的本质就是弱者,除非自己本身愿意改变,否则弱者和弱者聚在一起,也不过是弱者们而已。
情感在他们身上的作用不过是短暂的亢奋,瞬间的灿烂辉煌然后凋落,算不上一种浪费。
不妨做一个无伤大雅的小实验。把马弗里斯公司的几个人丢进监狱,那里会教会被他们遗忘的这个社会原有的规则,被迫张开双眼时,一个清晰的画满警告线的世界会重新呈现在眼前。
当然不是全部人,我会留下一些人让他们进入马尔金,舒舒服服地坐上不错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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