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重明说过他是龙,特别特别厉害的那种,就算现在还是只幼崽,那也是有点小厉害的。
有点小厉害的小龙崽一定可以想出办法帮哥哥。
生病了要怎么办呢?安棋努力回想着哥哥之前是怎么做的。
很快他眼睛亮了起来,“嗷嗷!”
想起来了!第一步是在头上放“丝”布!
其实是“湿”布,他才破壳不到一个月,还只会说“嗷呜嗷呜”这一种语言,分不清“si”和“shi”,这一点上类似于牙牙学语的人类幼崽。
有了办法,小龙崽忙不迭四只爪爪并用从被窝里爬出来,拿过整齐叠好放在枕头边的衣服往身上套,上衣还好穿,就是额头上两只树杈似的毛绒小龙角有时候会勾到衣服的线头,不过用点力往下扯就能套进去了。
最难穿的是裤子,他每次都要先用爪爪把背后那根滑溜溜的胖尾巴抱在肚子上,压住喜欢乱动的尾巴,再由重明给他套上裤子。
没有人帮忙,一只爪抓住尾巴还要用另一只爪套裤子太难了,尾巴在他兴奋或者紧张的时候都会不听使唤地胡乱扭动,力气又大,安棋一只爪根本抱不住它。
安棋越手忙脚乱,尾巴越以为小龙崽是在和它玩,兴奋之下扭的更加卖力。
而他们的动静似乎吵到了重明,眉头皱的更紧了。
“嗷!!!”
安棋生气了,放下裤子,两只爪爪一起上制服住淘气的尾巴,板起小脸教训它,奶凶奶凶地吼:“嗷嗷嗷嗷嗷,嗷呜!”
你是一条坏尾巴!哥哥生病了不舒服,我要给哥哥退热,你不许再捣乱了,不然我就不要你了!
嘤。
坏尾巴被小龙凶的委屈地焉了下去,这下好了,不用抱着它也能穿上衣服了。
安棋穿好衣服袜子爬下床,去找“丝”布的路上不忘安慰一下可恶又可怜的尾巴,小龙崽真诚地道了歉,抱一抱、贴一贴它,很快它又恢复了活泼淘气的样子。
他们还是天下第一好。
龙在黑暗中的视力很好,安棋在角落里找到了布和装水的木盆,盆有点重,他先拿自己的小碗舀出来一半水,再嘿咻嘿咻拖到床边,又认真回想了一下,打开门跑到外面挖一大捧雪,再跑回来放进盆里,来回几次,最后飞快把门关上。
“呼、呼。”
好累啊,都跑出汗来了。
小龙崽除了脸蛋和肚皮上一小圈是白里透红的皮肤,其他地方都长了漂亮的绿色龙鳞,幼龙的龙鳞细小、柔软且保暖,所以他一点也不怕冷。
安棋蹲下后更是小小一只,比盆就高了半个头,他踮起了脚尖,把布放在水里面转圈圈地搅,等雪都化在水里了,他往水里伸了一根手指,冷意迅速顺着他全身窜了个遍,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尾巴也抽搐了一下。
好了,这么凉的水应该可以给哥哥退热的,安棋开心地让布吸满了冰水,再捞起来用力拧干,然后踩着小板凳放在重明的额头上,等布不凉了就拿下来,再吸水拧干……如此循环了一个晚上。
梦中神情痛苦狰狞的重明也慢慢地平复下来,眉头不知何时舒展开了……
等一盆水都变热了,安棋又贴了贴重明的额头,终于不烫人了,重明以前告诉过他,身体不烫了就是病快要好了,安棋高兴地差点从板凳上摔下去。
辛苦了一晚上的小龙大夫叉腰看着自己的成果非常有成就感,小肚子不知不觉都挺起来了,神气极了。
他果然是一只有点小厉害的龙崽!以后还会非常非常厉害的!
“咕噜噜~咕噜噜~”肚子不合时宜地响起,小龙大夫这才想起来他还没吃饭呢。
重明哥哥没醒,他只能自己在屋子里面觅食。
他在架子上看到了吃剩下的龙蛋壳,闻到了空气中勾人的奶香味,不自觉咽了咽口水,重明怕他吃多了胀肚子,一次只给一小块,剩下的放的很高,踩着板凳也够不到。
不过这怎么可能难得倒厉害的龙崽。
他思考了一会,抱来一个垫子放在地上,又举着一根长棍子来到架子下面,对准蛋壳光滑的底部轻轻一戳,蛋壳不倒翁似的摇晃几下就倒了下来,掉在垫子上一点重响也没有发出,也没有摔碎。
不过小龙崽还是心虚地回头看了眼床上。
现在重明管不了他了,他开开心心地抱着有他半只龙高的蛋壳,坐在透光的窗户底下吃了起来。
“嗷呜嗷呜!”好吃!
蛋壳并没有腥臭味,反而有股醇厚的奶香,口感类似于刚烤出炉的羊奶饼干,酥脆有韧性,一吃一个停不下来,吃的满身碎屑,幼崽都好这口。
重明半梦半醒间听到好像有老鼠偷吃东西的声音,悠悠转醒寻声看去,就看到小家伙坐在一地碎屑中正在把最后一小块蛋壳塞进嘴里,重明立刻意识到他这是把整个蛋壳都吃了,赶紧出声阻止,但为时已晚。
小家伙嘴里嘎嘣嘎嘣嚼了几下就全咽下去,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爪爪,转头冲他天真一笑,欢快地迈开两只小短腿跑了过来。
“嗷嗷!”哥哥你醒了!
安棋扒着床沿激动地蹦蹦跳跳,伸爪想摸摸重明的脸还烫不烫。
重明无奈地把他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细心擦掉他嘴角和脸蛋上的粘着的碎屑,温润的青年不住唠叨起来:“都说了不要吃太多,你还是幼崽,会消化不良晚上肚子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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