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社长的妻子坦言道:“平时只两个菜,一碗腊肉,一碗素菜。”
赵彬惊道:“你们经常吃肉?”
钱社长的妻子笑着说:“我们一年要喂好几头猪。”
赵彬感慨地说道:“过去有的地主,也不一定经常有肉吃;现在城里人吃肉,要凭票买,每人每月限购半斤。”赵彬接着问钱社长,“其他社员的生活怎样?”
钱社长回答道:“我们这里,家家都是这样。”
杨技术员望赵彬说:“他们这里的茶叶,品质好,是抢手货,每家都赚了不少的钱。”
赵彬点了点头,称赞道:“我们来时,看到不少人家的房子,都修得精美,有的人家还建的是楼房,从这点就能看出,这里的村民,生活很富裕。”
杨技员夹了一筷子菜,送进嘴里,边咀嚼,边说:“同样是茶乡,有的地方,茶树品质不好,产量不高,一年也赚不到什么钱。”
“不管种什么,品种质量很重要。”赵彬回应杨技术员说。
大家吃完饭,来到堂屋,坐在火盆边烤火。赵彬走了一天山路,十分疲倦,很想早点休息,但一想到,春节前还有几个地方要考察,时间不能耽误,于是马上振作起来,从兜里掏出本子,握着笔,开始询问钱社长,惠茗社的基本情况。
钱社长把社里有多少人口,多少户,茶园和耕地各多少亩,年产粮食多少,茶叶总收入好多等,一一说给赵彬。
赵彬记录完后,又问钱社长:“你们这里是以种植茶为主,苞谷、红苕用来喂猪,那你们到什么地方买米?”
“我先说的那个码头,那里是个集镇,赶集时,下游产稻子的地方,有人坐船上来,用谷子换我们的茶叶,也可以用钱买他们的谷子。”
“哦。你们这里的‘花露茶’是怎样繁殖起来的?又是怎样从种粮,过渡到以种茶为主的?”
“听老人说,我们的前人,过去主要是种苞谷,只在坎边地头,零星栽些茶树。后来呢,他们把喝不完的茶叶拿去卖,发现得的钱,比种苞谷划得来,这样呢,他们就开始在苞谷地里栽茶树。刚好这个时候,有人发现村东头山上,有几棵茶树的叶子,加工后,味道特别好,大家就都采这几棵茶树的种子,也有人剪枝条扦插育苗。这样过了几年,山上慢慢就都栽成这种茶树了。
老人们还说,清朝时,地方官员把这里的茶叶,当做最好的东西进贡给皇帝,后来宫廷就年年派人来这里采购茶叶……我晓得的,就是这些。”
赵彬把钱社长说的,全部记入本子后,又问钱社长:“‘花露茶’的名字,是谁取的?”
“这个一直没搞清楚,有人说是皇帝赐的,有人说是一个过路诗人取的。”
“‘花露茶’母树还在吗?”
“还在。”
“明天,你带我们去看看。”
“好。”钱社长回道。
赵彬还要问时,却一眼看见彭技术员握着嘴在打呵欠,就笑着说:“好了,今天不谈了,都早点休息。”
第二天早饭后,钱社长带赵彬和杨技术员,沿村东头一条小道去山上茶园看“花露茶”母树。他们走约半个小时,来到山上一个地势较为平缓的地方。赵彬一见这里有几棵茶树长得比屋还高,正惊异时,钱社长对他指着这些茶树说:“赵局长,这就是‘花露茶’母树。”
赵彬见这些古茶树,虽经历百年风雨,但仍枝繁叶茂,根壮体健。
杨技术员对赵彬说:“这些老茶树,每年春天都还能长出鲜嫩的叶子。”
赵彬问钱社长:“这么高的茶树,怎么采茶啊?”
钱社长说:“到了采茶季节,妇女们腰间挎个篓子,爬上树采,采不到的地方,就搭梯子。”
“这些老茶树,是你们前人栽的,还是野生的。”
“这个问题,我一直没搞明白过。”
赵彬把脸转向杨技术员说:“我们可以在这里,建一个茶树育苗基地。”
杨技术员回应道:“每年九月,是茶树扦插最佳时期,如财政能拨一笔业务费,我明年秋季来这里,搞扦插无性繁殖。”
赵彬说:“你回去后,写个可行性报告,交给我,我再向上面要钱。”
三人在这里看完“花露茶”母树后,又到别的茶山考察。他们一座山一座山的转,直到天快黑时,才下山。
晚饭后,赵彬、杨技员和钱社长,坐在堂屋火盆旁,聊了一会培育茶树良种的事后,赵彬问钱社长说:“你知不知道,你们山坡上的茶园,一亩茶叶的利润是多少?平地里种的苞谷、洋芋和红苕,一亩地各产多少斤?”
钱社长笑着说:“具体数字,我说不清楚,我去趟会计家,一会就回来了。”
半个小时后,钱社长从会计那里回来,向赵彬作了汇报。当赵彬得知一亩茶叶的收入,是一亩苞谷收入的三倍,平均每家一年的收入可达一千多元时,心里十分感慨。
赵彬这时又问钱社长:“你们平时是怎样管理茶树的?”
钱社长回复道:“一年施一次基肥,铲两次草就行了。”
杨技术员插言道:“钱社长,茶树还要修剪,不修剪的话,树一直往上长,分枝就少。”
钱社长说:“树长得好好的,剪了搞么子。”
赵彬笑着对杨技术员说:“你把修剪的原理,给钱社长说下,他懂了就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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