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叹官家手段高明,也庆幸官家睿智,只愿官家是个明君,给百姓安定。
如此一回想起昨日要周达办的事,回头欲问周达已经捧了施韫杰的履历册在一旁恭候,接过细看,愿来是甜水镇升迁去京陵付的,难怪婉晴识得,再往下瞧一行,写着--妻颜氏,李泽周了然而笑,也懒得细看,合了履历册吩咐周达:“找个正八品的差事,不必太好,只以清闲为主。”
稍倾,又道:“越快越好,你家二夫人性子急,若没办好,她要罚你,我亦难保。”
周达素知叶婉晴的性子,苦笑着瞧了李泽周道:“是,大人,小人这就下去找人写公文,往京陵府要人去,绝不敢耽误二夫人的事。”
青秞回了家也不往自己院子里去换衣府,直接来找李氏,才坐下李氏身边新来伺候的女使桂花上前奉茶。
“娘,您只管给二姐姐写信,施韫杰的官职虽不得升迁,但是调来京都确实肯定的。”青秞方一落座便急急与李氏说道。
闻言李氏早把经言念了几句了,欢喜道:“我这就写信告诉翠娘去,也好叫施家赶她的情,缓和些婆媳夫妻之情。”
青秞听李氏说话,却忙拦住了说:“娘,你写信只将这事告诉翠娘,还叫她千万不要说与施家人听,就连施韫杰也不要说,只等去了调令一起来了上京再做道理。”
李氏不解:“这是何故,正要借这个事情叫他们加感激了翠娘,也好对翠娘多看重些,这回翠娘说是生了个女儿,叫珊瑚,只怕施家也有些不愉。”
这里正琢磨着如何说给李氏这其中的缘故,颜二郎带了笠哥儿回来,正听见母女俩说的话,颜二郎瞧着青秞笑了点头,又转头问坐在下首的笠哥儿道:“笠哥儿,你可知你三姐姐为何不叫告诉你二姐姐是我们家助你姐夫调职的?”
笠哥儿再没想过父亲有此一问,当下蹙眉思忖,半晌转头问青秞:“三姐姐,是不是二姐姐此时与姐夫家有些不和睦了?”
笠哥儿并不知其中事由,故有此一问,青秞又将事情原委增减些告知笠哥儿,笠哥儿又细推敲一番方转身朝颜二郎一拱手道:“爹,若此时写信告知我家帮忙迁调官职一事,或并不能解姐夫家的怨气,反而让他们觉得这事是我家引起的原该我家解决,不但不能缓解姐姐与夫家的关系或者反而更添麻烦,或许会叫二姐姐回家为姐夫谋求更大利益,那是若不能得反而于二姐姐更不利,若此时隐瞒下此事,只叫姐夫家以为是姐夫自己运气好,那是一家子愉悦,少些埋怨关系自然缓解,等到了上京再叫他们瞧我们家如今的样子,后面若姐夫再得知自己的迁调是我们家做的,且不声张,姐夫便会觉得愧疚,既生愧疚便会弥补,才会对二姐姐更好。”
虽然啰嗦事情却说得明白,将人性的贪婪,自大,善良都考虑周全,青秞颔首,这小子日后长大只怕也是个腹黑。
李氏还有些未解,但官人与儿女既说了,便听他们的,回去写信不提。
又恐娘亲说不明白,青秞又自己写了一页夹在家信里一同寄去,翠娘收了信,果然明白,都听家人安排,将此事瞒得紧紧的,连这封信都烧了一些影都不留,只暗里盼着上京的调令早些来,平日也不去施韫杰跟前晃荡,只安心带着珊瑚,再去厨下做些平日里施韫杰爱吃的菜端上桌,也不表功,自然有人告诉施韫杰,施韫杰并未前去看翠娘,只背地里叹气。
过不多时上京的调令果然来了,施韫杰升了正八品军铺都司,一家子得了信俱欢喜不尽,欢天喜地收拾行李准备启程去上京任职,
胡知府胡炳卫却心里嘀咕,自己这边才降了施韫杰的职,上京吏部就给他升职,莫非这小子在京城还有关系,自己明年知府就任满要回京述职,此时深有些后悔不该听了胡嘉宁的话行事孟浪。
回了府就招胡嘉宁来问,胡嘉宁思忖颜家虽迁移去了上京,却没有关系,再细想莫不是肖夫子还是罗学政,却不后悔反而对胡知府说:“父亲并不曾违律,怕个甚。”
胡知府咬牙,伸手点点胡嘉宁的,也不去宝哥儿了,扭头转去了欧阳氏房里,与胡明浩母子三人说话吃饭去了。
这边施韫杰既得了调令。李泽周那里自然也得了信,出了衙门回复换了件家常宽袖长衫背了手施施然去找叶婉晴讨谢礼,求人办事态度自然是要好些,叶婉晴叫徐妈妈去厨房加菜,专挑李泽周喜欢的,泡茶下棋,李泽周半点也没起身的意思。
至夜间歇了,心满意足了李泽周睨了叶婉晴问:“施韫杰家的那个颜氏与你如今一起开店的颜家小姑娘可是一家?”
“嗯,”叶婉晴懒懒回一声,迷迷糊糊扭了身便要合眼。
“是乔哥儿看中的那个小姑娘?”李泽周瞧了叶婉晴的后脑勺问得不紧不慢,叶婉晴顿时没了瞌睡,提高了嗓子道:“怎的,你待不肯,皇后可是应了的。”
李泽周哼得一声:“皇后娘娘如今很肯宠那小子,只要那小子不要面皮去求,有什么不得的。”
这事虽说皇后应了,可若是李泽周这个做父亲的不喜欢,中间肯定多波折,叶婉晴暗暗叹气只得扭过头了将胳膊搭过去道:“官人,皇后也说了我们家如今盛极,倒不必再与高门结亲,物极必反。”
李泽周想起这些日子,不论是太后党还是相党都赶着巴结,心底哪有个不懂的,如今找个没根基的清贵门第结亲才是最稳妥的,又没头没脑的问了句:“你那个店叫灰序是个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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