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姚安点头。
宝姑冷静了下来,瞥见儿夫郎手上的伤,关切道:“来,安哥儿,我给你用药酒揉揉伤。”
嘴上还骂道:“真是群杀千刀的玩意,咱们又没得罪过别人,怎就无端招来这等晦事?”
想到大夫说的,要看今晚的造化,宝姑心中一阵不安,旋即想到了什么,对良父道:“孩子他爹,你去一趟村里吧,去找灏瑞。”
“灏瑞先前为清哥儿,在山上寻了一棵人参,想来还未用完,你去找他借来,万一,万一铭儿有个三长两短,也好给他吊一吊......”
“行,我这就去。”良父急忙城外跑,也不知能不能赶上晚归家的牛车。
空中暮霭氤氲,街道上彻底清净了下来,商贩们都已归家,城门外行人寥寥无几。
“哎!老大哥等一等咧!”良父追在一辆刚启行的牛车后,见车停了下来,他跑上前问:“老大哥可是往新塘村方向这条官道上走?”
赶牛的老伯面目和善,笑呵呵道:“是啊,你要回哪个村子呀?我看看顺不顺路,载你一程。”
良父见天色微暗,认出他不是新塘村的,暗自惋惜,“我要去的村子远,老哥回村顺道载我一段便好,铜钱我照付,剩下的路我便走回去。”
“伙计,上来吧,既然一个方向咱就先走,再耽误下去,车上晚归的乡亲们要急了,咱边走边说。”
“成,多谢啊。”良父顶着车上汉子们不善的目光,爬上了牛车。
老伯边赶牛车,边问他:“你是要回新塘村呐?不然,你怎知道,我回的村子就比你去的村子近。”
良生苦闷地点头,悲伤的情绪渐渐涌上心头,好端端的一个家,一切都越来越好,怎的孩子就突然出事了呢?
想到赶车的老大哥背对着自己,看不到他点头的动作,他苦涩地开口,“是啊,去新塘村。”
老伯转头看了他一眼,见这位老汉偷偷抹眼泪,他假装没看见,回过头,看着路继续赶牛车。
等将在镇上打短工的几位汉子送到村口后,老伯开口道:“老兄弟,我送你一程吧,你往里走,靠双腿还要走半个时辰呢,天都要暗啦,抹黑走,危险。”
良生腿刚放到地,闻言,收了回来,感激道:“多谢老大哥,只是等会你回来也要抹黑了,要是不嫌麻烦,直接送到我到我侄儿家门口,我向他讨个火给你。”
“成,也不差这点路,你侄儿是哪家啊?”老伯鞭打着牛背,加快了速度。
“我侄儿姓许,名叫许灏瑞,在新塘村村尾,牛车能直接走到村尾,等会我给你指路。”良生挪动了位置,坐到离老伯最近的地方。
“许灏瑞?!可是那个打了黑熊,发现了土豆的那个许灏瑞。”老伯声音激动。
良生有些奇怪地看向他,“最先种植土豆的是他,你说的黑熊我不清楚,我是他姑父,平时住镇上,村里的事,我不是很清楚。”
老伯哈哈哈大笑,“是他,不曾想,今儿倒是有机会见见人了。”
良生好奇问:“你为何想要见他?”
“你不知道啊,先前衙门给各个村子分发土豆时,将他发现土豆的事都一块说了,咱们都好奇这位壮士,都想见一见人。”
良生点头,“原来如此,不过我那侄儿向来低调,估计还不知此事。”
“老兄弟有何急事,才不顾夜里也要去找侄儿?”
良生抹了把脸,“事关我儿性命的事,今日我儿和儿夫郎收摊回家,路上无端被一群人打伤,还恶意毁了他的腿,大夫说今夜恶险,熬过就好,否则......灏瑞是个有本事的人,我去寻他,一块想想办法。”
良生没将人参的事说出来,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唉,怎么会这样?老兄弟莫担心,吉人自有天相,有你侄儿这样的大好人,你们家也不会差到哪,定会受到观世音菩萨保佑,渡过这一劫难。”
“承老哥吉言。”
咚咚咚......
院门被敲响。
“灏瑞!我是你姑父!”
卧房里刚将外套脱下,挂在衣架上,许灏瑞就听到急促的敲门声,以及他姑父的声音,他与惊讶的小夫郎对视了一眼,快速把外衣穿上。
打开房门,正好碰上张大壮,他也套了件外衣出来,疑惑问;“这么晚了,良老弟怎么过来了?”
许灏瑞摇头,把堂屋的大门打开,“我先去开门。”
张大壮把堂屋的油灯点燃。
林清玖也穿好了衣裳出来。
许灏瑞把门打开,见良生神色焦急,“姑父,出什么事了?”
良生抓住他的手臂,语速飞快,“铭儿被人打伤了,正躺在医馆里,大夫说,若是熬不过今夜,他可能就不行了,你姑说你之前寻了根人参,姑父想先向你借着,必要时给铭儿吊口气。”
“等铭儿熬过了这一劫,姑父砸锅卖......”
“姑父,您稍等,我现在去拿,我同您一块回镇上去看铭哥。”许灏瑞打断他后续的话,快步地往屋里走。
林清玖听到他们的对话,快速回房将剩下的半根人参找了出来,又翻出了钱袋,往荷包里些银子。
等许灏瑞进来,就把人参和荷包都递给他。
张大壮去灶屋给他们备了一把火把,出来问,“良老弟,你是怎么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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