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眼中闪过欣喜之色,祁无庸话锋一转,“您希望我这么说,对么,父亲。”
林父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我也知道当年拆散你和龙潜,把你送出国这样的做法有欠妥当,所以我和你母亲现在想清楚了,我们希望你给我们一个机会,弥补当年犯下的过错。”
“不用了,”祁无庸微笑,“我本来和龙潜就没有任何可能,不过是他死缠烂打罢了,我还想感谢您将我送出国去,摆脱了这个缠人的家伙。”
林父的笑意僵住,脸上闪过不可置信,“你说你不喜欢龙潜?”
如果祁无庸不喜欢龙潜,那么当年在暴雨之夜,跪着求他不要将他送出国的人,又是谁?
那么不体面的事情都做了,他不相信祁无庸和龙潜只是逢场作戏。
他一定是爱惨了龙潜,只是现在成熟了一些,不敢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的爱意。
想到这里,林父的脸色又好了些,和颜悦色道:“你放心,我们原先觉得龙潜配不上你,所以才将你送出了国。结果过了几年,才发现这孩子还是对你恋恋不忘,想来应该是真的喜欢你。既然你们真心相爱,做父母的自然是想成全自己的孩子。”
祁无庸歪歪头,扯出一个淡淡的笑,“林家要和龙家联姻?”
当年林父将他送出国,自然不是以上冠冕堂皇的借口。
那个时候林家如日中天,而龙家不过是个三流家族,哪怕祁无庸只是林家一个私生子,林父也不会允许他和一个三流家族的孩子在一起。
林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商人,为数不多的爱也不会分在一个私生子身上,他只将祁无庸当成一个待价而沽的商品,等到合适的买家再送出手。
三年前的龙潜不是合适的买家,但祁无庸又非要和龙潜在一起,林父便索性将祁无庸送出了国。
但如今,龙家起来了,龙潜也成为了合适的买家。
祁无庸这份商品,可以售卖了。
林父点点头,“龙家确实有想和林家联姻的意思。”
祁无庸脸上还是不变的笑意,“若论起门当户对,或许林正溪更合适。”
林父的脸阴沉了一瞬,心里骂了句不懂事,但还是压着火气道:“他是林家长子,怎么能嫁过去。”
单论年龄,祁无庸还比林正溪大一些,可惜在场无人注意到这一点细枝末节。
祁无庸还是笑:“所以?”
“你和龙潜本就两情相悦,”林父耐着性子道:“自然是你嫁过去最为合适,我和龙家商量好了,下个月就订婚。”
没人应答,偌大的客厅一时间陷入诡异的寂静。
旁边看了半天热闹的林母,适时开口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没什么话说,”突如其来的婚姻砸下来,要没能让祁无庸脸上的笑意有丝毫改变,“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就是我不愿意。”
林父勉强支撑的笑意垮下来,他眉毛竖起来,本就不算温和的长相一下子变得凶恶起来,“祁无庸,我们不是征询你的意见。”
祁无庸还是笑:“我不愿意。”
“不愿意?”林母从沙发上站起来,优雅地抚平青花色旗袍上的褶子,“这件事情由不得你。”
林父冷哼道:“果然是出国太久,学会了外国的不良风气,都敢翅膀硬不听父母的话了。”
林母看他脸色,了然于胸,吩咐旁边的女佣,“去老爷书房取家法来。”
女佣应声说是,很快手脚麻利地取来一根鞭子。
林父拿过鞭子,一脚踹在祁无庸小腿弯处,对方一个重心不稳,直接膝盖就跪在了地上。
他手迅疾如风,一鞭子抽下去,祁无庸的后背顿时皮开肉绽。
因为剧烈疼痛,祁无庸脸上的血色如潮水般迅疾地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惨白。
鞭子在空气中划出咻的声响,扎实地又一次落在祁无庸背上。
看着面露痛苦的祁无庸,林父发狠了道:“给你点教训,看你还敢不敢违背我的话。”
又是重重的几鞭子下去,几乎要了人半条命,但祁无庸始终忍受着痛苦,一声不吭。
林父握着鞭子,又安抚道:“只要你同意和龙家联姻,也用不着再吃这种苦。你过去了之后,衣食住行绝对不比在林家差。”
甚至可能要比林家好上不少。
祁无庸还是不说话。
有些时候,沉默已经代表了答案。
林父额角青筋暴起,举起鞭子又使劲抽打,嘴上也不饶人道:“你如果不听话,就算是打死你,我也不会停手。”
空气中不知道传来谁的闷笑声,在偌大的客厅流转,每一个人都能听见这声略带嘲讽的笑声。
“您打死我吧,”祁无庸垂着头,叫人看不清表情,只能听见略显沙哑虚弱的声音,“我不会反抗的。”
明明是在说着示弱的话,却只有他自己知道被垂下来的头发遮挡的脸上满是笑意。
阴暗而疯狂,一切见不得光的恶意与疯狂,都隐藏在这分笑意中,像野草一般疯长。
林琼玉远远地看着,一时间不是滋味,想了想,还是觉得对方自作自受。
林父的逼迫还在继续,“现在还愿不愿意去龙家联姻?”
“不愿。”
回应的是鞭子无情的抽打。
林母看林父打了半刻钟,这才慢悠悠喝了半盏茶,才开口道:“和你父亲认个错,同意去龙家联姻,这事也就过去了,你这样僵着,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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