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他爷爷是我的亲兄弟,五郎他爹是我亲侄子,我们能不像吗?”柳族长说道。
但有族人唱反调:“五郎他爹其实跟五郎他爷爷一点都不像。”
“话说,你们有没有觉得,族长对五郎这一房,似乎真的格外优待,以前他千方百计供五郎读书,现在又想让全族养着两个拖油瓶……”
柳族长辩解:“我没想让族里养柳叶儿和十郎,我只是不忍心看他们小小年纪就去死,至于供五郎读书,是因为家族就他还像个读书种子。”
有族人反驳:“明明我儿子也是读书种子,他就是不让我儿子继续读!”
还有好几个族人附和,说自己孩子也是读书种子。
柳族长想说你们那些读书数年《三字经》都认不全的孩子,怎么好意思自称是读书种子。
但族人们全都不肯承认自家孩子读书不行,睁着眼睛说瞎话,反正就硬扣帽子。
柳族长心累,再次举手发誓:“我发誓,我和五郎他娘、他奶奶都没有任何苟且!若是我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哪怕他这样说,族人们的眼珠子还在滴溜溜打转,显然不信的占多数。
不过闹了这么一通,大家都快忘了来这里干嘛,场面忽然安静下来。
但楚玉还记得自己的目的,她喊道:“恳请叔伯们助我一臂之力,我现在就送十郎上路,黄泉路上,我们一家人整整齐齐!”
柳谢一点都不想死,他疯狂想要从楚玉手下挣扎开来,楚玉故意放手了。
但柳家族中的好叔伯们没放手。
柳谢被族人们按住了,他们掰开柳谢的嘴巴,催促楚玉:“快,五郎媳妇,给十郎喂药!”
楚玉一点犹豫都没有,直接抓起手中的毒草药,就要往柳谢的嘴里塞。
柳族长见楚玉来真的,顿时急了。
“住手!你一个外姓人,凭什么敢杀我们柳家的人!”族长大声训斥。
但楚玉充耳不闻,药草都已经塞进柳谢嘴里了。
“我要报官!你们这群杀人犯!”柳族长喊道。
族人们动作一顿,这个年代的人都很怕见官。
楚玉却说道:“族人的事情族内治理,官府来了也不好使,若真要追究,就推到我一人身上就好,我孑然一身,绝不拖累大家!”
族人们立马又继续,柳族长好悬没被气得背过去。
“快拦住他!老大老二,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柳族长叫不动旁人,只能喊自己的亲儿子们。
但他的亲儿子们此时的想法已经被楚玉带歪了,哪怕亲爹发誓了,还是忍不住怀疑柳族长和这俩姐弟的关系。
更何况他们也盼着柳誉这一房死绝,自己能跟着占便宜。
柳誉活着的事情,柳族长昨天才得到消息,压根就来不及告诉儿子们,这样隐秘的事情,原本也没打算告诉他们。
“爹,算了吧,族人们众望所归的事情,咱们拦着干什么?”柳族长的大儿子这样说道,他偷偷算着这一房死绝后自家能拿到多少好处。
其他儿子纷纷附和。
柳族长眼见拦不住楚玉这个疯婆子,柳谢此时被所有人逼着吞咽毒草,他知道再也瞒不住了。
“住手!都停下来!”
没人理他。
柳族长一咬牙,大喝一声:“柳誉还活着!”
柳氏族人闻言一愣,他们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但是走到这一步,他们中有心狠的,此时干脆当没听见,还在逼着柳谢吞毒草。
柳谢努力挣扎,死活不吞下去。
楚玉大声说道:“我是五郎的媳妇,他死没死,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柳氏族人们闻言,不再犹豫,继续干着刽子手的活。
“我说的是真的!”柳族长喊道。
楚玉也跟着喊道:“我做的梦也是真的,梦里五郎死的透透的,他哭着跟我说黄泉寂寞,想要一家老小团聚!”
柳族长想骂人,他一时竟然不知道楚玉到底是真的做了梦,还是单纯自己想死。
楚玉继续说道:“五郎若真的活着,他不可能不给我写信!族长说的话空口无凭,你们不要信他!”
柳族长突然想到证据,他当即也顾不得别的,一拍脑门,说道:“我有证据证明五郎还活着!五郎写信回来了!”
楚玉停了下来。
其他族人们也不好再继续了。
只有柳谢,此时嘴巴里的毒草虽然没吞下去,但毕竟卡了那么久,他疯狂往外吐,生怕自己咽了毒汁,就差把胆汁也呕出来。
楚玉盯着柳族长,眼中满是怨恨,恨不得要从柳族长身上盯出一个洞来:“昨日族长爷爷您告诉我,县城你的商队,压根就没有任何五郎的消息,如今你又从哪里变出一封信来?”
柳族长冷汗都冒出来了,他刚才一时情急,竟然忘了这一茬。
族人们也纷纷说道:“对呀!明明有信回来,为什么不交给人家媳妇,反倒要自己偷偷藏着?谁知道这信是不是族长自己伪造的?”
从柳族长阻碍族人们分好处的那一刻起,族长在族中的威严便大打折扣,族人们也远不如以往那样信任族长。
在楚玉看来,这个往日能够拧成一股绳的家族,如今族人和族长之间已经产生了巨大的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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