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漪和向野作息不同步,很难在同一时间起床。即使是并肩一起洗漱的温馨时刻,眼中也只有对方满嘴的白沫和流血的牙龈。再者,他们两个对做饭都没什么天分,南漪还要好一些,至少做的东西可以下咽,可只要是从向野手里出来的食材,总要担心食品安全问题,所以两人平时吃饭,基本不是在外面解决就是叫外卖。除此之外,他们在家中大多数闲暇时间,一个用来抽空复习英语考雅思,另一个则奉献给了游戏,连一起看电视的时间都不多,更何况是在阳台上养养花草了。
这和她所认知的浪漫确实是沾不上边。不过,南漪并没有对这样的同居生活失望,反而觉得很新奇。
分享欲是“动心”的标志,而探索欲是“喜欢”的开始。
纵使向野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她仍旧对这个人充满好奇。她期待和他一起醒来的每个清晨,也享受他为了自己每天改变一点的过程,即使两人一起生活四年,她也抱着同样的新鲜感,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所以,当初向野离开之后,她才会用那么久的时间戒断。
而现在她却因为一时冲动,又让自己陷入了循环纠结的境地。
其实直到现在南漪仍处于迷糊状态,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同意向野搬过来,她不想把事情搞成这样复杂的。但话已经说出去,那人都满心欢喜搬着行t李住进来了,现在再后悔恐怕是太晚了。
“南漪,你别忙活了,我来弄就行。” 向野单脚蹦进房间。
“没事。” 南漪淡淡地说,“我只是把箱子帮你放进来。”
她也只能做到这里了,他们又不是男女朋友关系,至于他怎么换衣服、怎么洗澡,这些都不是她该担心的范畴。
“那我先出去了,你自己小心一点。”
“嗯嗯,好,辛苦了。”
南漪带上门出去,抬脸看到小贝正在自己的窝里往外伸着脖子往外看。
她失笑,走过去戳了戳小贝的耳朵,“你怎么这么好奇啊?看什么呢?”
不得不说,有了新的猫树,小贝已经很少往沙发下面躲了,现在南漪每次回家她基本都躲在中层的猫窝里,只露出一半脸看她。
她挠了挠小贝的下巴,小贝发出呜噜呜噜的声音,还一个劲儿用头蹭她的手。
“今天这么黏人呀?” 南漪有些惊喜,她给小贝续粮,忽然想起好像忘了一件事情——刚刚james的电话她没接到。
于是她掏出手机,回拨电话过去。
“喂,james,不好意思刚刚没接到——”
“不好意思,突然想到进来还没跟小贝打招呼——”
两人一同愣住,隔着半个客厅面面相觑。
南漪怎么都没想到,她刚拿起电话,还没来得及回房间,那人就从客房出来了。
很显然,向野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比起南漪跟那个西装男打电话,他更担心此时把南漪推到尴尬的境地。
他立刻噤声,给南漪比了个口型,可那人压根没往这边看,还跟电话里的人解释:“嗯,朋友来家里了。”
朋、朋友?
也对,也对。确实是朋友,不然还是什么?男朋友?
向野此刻觉得自己很滑稽,于是跌跌撞撞返回自己房间。南漪看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有一股难言的情绪在胸口滋生。
可她确实没必要跟向野解释什么,他们只是一对不小心又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体面的前任。
向野很失落。
他这次回来是抱着绝对的目的,可如今已经前进了一大步,他却不敢再做什么僭越的行为,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被彻底“扫地出门”。
他倒在床上,长长舒了一口气。环顾房间,发现这个客房没有丝毫南漪生活的痕迹。也对,她肯定在自己来之前就把所有东西都拿出去了吧。
不过,家具布局倒是她的风格,挑的床单被罩也是干干净净的单色。他把头埋在枕头里,深深吸了口气,想到这个枕头搞不好是程了或者吴小言睡过的,马上又把气吐了出去。
算了,还是先洗个澡吧,也不知道带着这个破石膏该怎么洗澡。
他心里嘟囔着,慢悠悠挪到行李箱旁边,刚放倒箱子,门外传来“莎莎”的抓门声。
嗯?是小贝吗?
向野心情立刻明亮起来,他跳着去开门,果然看到站在门口的小贝。往外探了探目光,发现南漪不在客厅,于是他弯腰下来摸小贝的头,问她:“你姐姐呢?”
小贝瞪着大眼睛,可爱又无辜。
“那你要不要进来玩啊?” 向野让了让身子,小贝东看看西看看,果然翘着尾巴进去了,它好像很好奇向野脚上的石膏,绕着走了几步之后就凑近闻,小鼻子越靠越近,向野笑出声来,“这是石膏,哥哥脚受伤了。”
见小贝进来有一会了,外面还是没有动静,于是向野干脆把小贝抱到床上来,小声问它:“小贝,你姐姐呢?是不是还在跟人打电话?”
“他们刚才说什么了,你告诉我呗?”
“小贝,叫姐夫。”
小贝蹭了蹭他的手,“喵——”
向野乐了,乐得前仰后合。
行行行,不愧是pepper的妹妹。
不对,不是妹妹!按这个辈分来说应该是……小姨?
“小贝,你知不知道你有个狗外甥啊,它叫pepper,腿可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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